“嗯”遲珍麗始終望着上方的天花板,裝作在腦子裏想,眼珠子慢悠悠的轉着圈圈。
鬱霄雲目不轉睛望着她,目光沒有從她身上移開一秒,等待着她的答案。
遲珍麗遊蕩完了,最終視線又落回鬱霄雲的臉上,語氣懶懶而無奈的說:“唉,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態度變了,感覺軟綿綿、嬌滴滴,顯得不太願意。鬱霄雲便也跟着變了,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的神色,有點尷尬的轉移話題,道:“那不說這個了,先喫飯吧。看你,不是老早就餓了麼。”
鬱霄雲一邊說着,又一邊提起筷子,去給遲珍麗夾菜,夾了一根極好的魚翅,輕輕放在她的碗裏。
遲珍麗本要拒絕這種好的,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拒絕,鬱霄雲已經踐行完畢。
雖然只是簡單的好,平常而隨性的一種關愛。但是對於她,卻不太習慣。畢竟從前的許多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喫飯,沒有人會給她夾菜。
“謝謝啊,我自己來夾,你也喫吧”遲珍麗又發自內心的衝鬱霄雲笑了笑。
鬱霄雲卻不再看她,埋頭專注的吃了起來。同時遲珍麗明顯感覺到了,鬱霄雲對自己失望了。
鬱霄雲也擔憂遲珍麗多想,又溫聲催促她一遍道:“喫吧,別瞎望着了。”
這令遲珍麗的心口涌過一陣透涼。她不禁有些後悔,暗中責怪自己剛纔的行爲。自己心裏明明很想答應,迫不及待的想答應,卻又鬼使神差的矯情和做作。
現在好了,弄得鬱霄雲不開心,相處的氣氛越來越彆扭。
不過,想了一會後遲珍麗便沒有想了,也開始喫飯喫菜。因爲她又想通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命裏有時終於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若一點點考驗都經不過,隨意一句話鬱霄雲便退縮了,那她沒什麼好遺憾的。
喫完午飯後,兩人依然留在包廂內,安然待着,沒有出去。鬱霄雲結賬買單,遲珍麗側躺在沙發上午休。
午休的時候,遲珍麗也做了一個好夢,前所未有甜蜜的好夢。
夢醒之後她也愈發覺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幸運便是嫁給寵愛自己且適合自己的男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悄悄地從我們身邊溜走了。帶走了很多人的激情,帶走了很多人的理想,帶走了很多人的寶貴人生。
在熬過了春、再熬過了夏、再熬過了秋之後,駱新軍的病情便開始嚴重惡化了。
到了冬季,天氣也變得很是寒冷。而在寧楓縣懷柔鎮這邊,溫度更溼更低。原本駱甜甜和沈豔茹還是待在老家,專心照顧着駱新軍,哪兒都沒有去。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她們母女又不得不進城,來到c市市區。
至於她們過來的原因,還是由於駱新軍的身體情況。她們又帶他過來,接受較好的治療。
這一天上午,駱新軍又進行了一次化療,也是他這條生命的最後一次化療。
化療過後的大半天,沈豔茹
而駱甜甜,傍晚的時候,她鬼使神差般走到走廊上,然後坐在一張長凳子上,難以抑制的哭泣。
寒衣調,一闕歌,唱不盡情絲萬縷,柔腸千結。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淡褪了的記憶,消散了的芬芳。
她低頭捧着自己的臉頰,哭的那麼沙啞悲痛、那麼撕心裂肺。婆娑的眼淚,也早就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也完全沒有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正腳步輕盈向她走來。最後,他還停在她的身前。
當看見他的皮鞋時,她終於才停止哭泣。就連她的心跳,也立馬變得平緩。而且她整個人漠然愣在那裏,世界也好像跟着她停止了。
她認得他的皮鞋,所以愣在那裏,心中特別詫異。她不知道,今天的他,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裏。
“你爸爸醒了嗎”駱甜甜沒有擡頭望他,他卻首先開口問她。語氣很輕,也很平常。
駱甜甜又極力調整自己的情緒,隔了片刻後才很是緩慢回答他,說:“嗯。醒了。”
“哦醒了”他聽了也不禁發出驚訝的聲音,也皺了皺眉,感到甚是意外。
駱甜甜終於擡頭看他。一個月沒見面,他的氣色好多了。恢復了從前的容光,意氣風發。
“你來這裏幹什麼你來看他嗎”她問他。口吻不太客氣,帶着許多的懷疑。
他也不介意,性感的紅脣淺淺一勾,直接告訴她,“我來看你。”
一時間,駱甜甜又覺臉頰有點發燙,而且還感覺有些尷尬、有些難爲情。
因爲不知道再說什麼,所以她又歪了歪腦袋,想了一想。跟而她再假裝無謂,也用很平常的語氣衝凌西澈說:“看我幹嘛我又沒有生病,我好好的”
凌西澈的紅脣依然淺勾,又說:“看你就看你,不需要有理由,駱甜甜。”
駱甜甜更加迷糊、更加懵懂,她弄不明白凌西澈這是什麼意思。是想玩笑她嗎是想調戲她嗎不然今天他說話怎麼這麼輕浮
由於感覺怪異,所以她乾脆不待在這裏了,不搭理凌西澈了。她收起手機,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又冷冷扔給凌西澈一句話說:“不跟你說了,我去買東西了。”
說完之後她又迅速提步,準備離開此處。
不料,經過凌西澈時,凌西澈忽然伸手,拉住她的一根胳膊,不讓她走。
她又非常不得已的停了下來,聽得凌西澈輕聲問,“你買什麼”
在她看來,現在凌西澈管的也有點寬。她買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如今他們只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了
因爲心中特別鬱悶、特別煩惱,她又輕輕甩掉凌西澈的手,弱弱的提醒凌西澈說:“凌先生,你好像忘記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我們已經分居了。”
凌西澈連忙再次抓住她的胳膊,並且抓得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