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昭,既然黎將要給你解釋的機會,那你說吧,不過可不要試圖轉移自己的責任,在場的醫師們都是證人,不可能所有人都冤枉了你。”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其他人喝了幾口茶水,靜靜等着。
這些人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羣太上皇議政。
“各位既然給我說話的機會,那我就只能冒犯了。”景雲昭幽幽說了一句之後,這才繼續道:“戚老的確是由我負責不假,該負責的我也不會賴賬,不過據我所知,你們之中也有幾個專門替戚老找了名醫過來,可爲什麼這麼多年老爺子的病半點沒好”
“在我來之前,戚老用的藥都是我那公司生產的止痛藥,你們明知道戚老日子過得不痛快,卻還是強壓這這些醫師保住他的命,雖然是爲國爲家,可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爲國的確高尚,可其實說白了,不過就是擔心這些人一個個心中不平,沒人壓制之後發生政變,到時候辛辛苦苦的穩定的江山又亂起來。
所以說,還是爲了這羣人。
如果他們能穩得住,能有戚老那樣的覺悟,也不至於讓戚老之前如此痛苦。
她親自替戚老治病,當然知道那病痛來的時候是什麼模樣,戚裕國一把老骨頭,每到疼的時候咬着牙流着汗,整個人頹廢至極,這些人可看過
他們只希望他活着守着一時安穩,卻又時刻堤防,做好戚老死後爭權的準備。
景雲昭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我問過戚老,有沒有覺得這麼多年痛苦值得,戚老回答我問題的時候,身體已經大有好轉,病痛減弱了很多,也不那麼頻繁發作,然而即便是那個時候,他的態度也是一樣的,便是寧願活到百年塵歸塵土歸土,不想當着半死不活的老王八各位與戚老都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他那樣的想法你們能不知道”
景雲昭沒有胡說八道,反而說的是戚老原話。
那時候戚老與她對弈,她隨口問了一句,本以爲老爺子覺得痛苦這麼久換來後面那些年長命安穩是值得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最多隻願意活百年。
百年之前,他還能承受,而後來,那種痛苦簡直是非人一般,因此不想這麼死死熬着。
如果重新來一遍,即便是知道她有治病的能耐,他也不會等,會在別人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尋個法子快點入土得了。
景雲昭這些話帶着質問的口氣,讓這些人臉色都不太好。
在其他地方,他們是英雄,然而唯獨愧對戚老,這一點他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心虛,所以再多的狡辯之詞都是枉然。
“戚老這麼多年辛苦的確是讓我們這些人欽佩愧疚,不過一碼歸一碼,我們自然會取戚老墳前懺悔,不過在此之前,你也要承擔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