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裳前幾天纔給歐陽嘯送了頂嶄新高定的綠帽子,後腳就被嚴景睿的妹妹拉着來到了嚴家的芭蕾舞室。

    小姑娘挽起頭髮,羞紅着一張小臉,神神祕祕、扭扭捏捏地拉住她的手,還沒有說上幾句關於舞蹈的話,小姑娘平時練舞的積極性又不知道被誰吃了,精神恍恍惚惚的,前言不搭後語。

    弄得某個魅魔也是有些迷惑,不由擔憂地開口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她特別喜歡嚴景睿的這個小妹妹嚴景菀,性子率直、天真爛漫,從小就喜歡黏着崇拜她。這讓她很容易想起了自己在魔界肆意浪蕩的時候,身後還有一羣一樣可愛的小迷妹們,每次看她身邊換了一個男人後,那些小迷妹們總是兩眼放光,一副看着人生導師的目光憧憬地看着她

    彷彿她不過是換了一個男人,就像是換了天一般。

    葉柔裳到現在都沒弄懂,她那些糧食們到底有什麼獨特之處,瞅着也沒多一隻眼睛和鼻子啊。她不過是從那羣形形變態發臭的糧食中,找了一個稍微正常能下口的糧食。

    比如,現在這種人生探討的情況

    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姑娘羞紅了臉,蹲下了身體,雙手抱着修長白皙的小腿,一副比花蕊還要嬌羞的模樣。拉着她的手,雙脣喏喏地動了動,一記幾不可聞的低語溜進葉柔裳的耳中。

    “小柔姐,初吻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呢爲什麼不過是嘴脣貼在一起,心跳聲會那麼地震耳欲聾呢明明,之前每天收到那些言辭造作惡心的情書和告白的時候,只覺得男生怎麼這麼自戀噁心,一副自我感動的樣子。但是,這次,明明只是個意外事故,心臟跳得都快要靜止了”

    嚴景菀小臉完全紅透了,就像個醉蝦一樣,雙手捂住臉小聲地囁喏到:“小柔姐那麼優秀完美,又那麼地美,有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啊。話說,小柔姐,你的初吻給了誰啊”

    兩人在舞蹈室門邊的角落裏竊竊私語的時候,嚴景睿本來端着紅茶想要推門的動作一瞬間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門外

    從門縫裏看着那個曼妙的身影,一直被周圍人說外熱內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嚴大少爺,端着茶盤的手心裏熱得發汗,不由自嘲地一笑,覺得自己彷彿活倒回去了。彷彿,又回到了兩人初次見面,那樣驕橫可愛的小姑娘纏着他要抱抱,還有那個淺淺甜甜的吻。

    在小柔看來,那個會是她的初吻嗎還是以爲真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貼面禮,或者早就忘了還有那個親吻的事情

    “”

    唔,要是按照魔界她自己的形象,肯定就回答只要自己喜歡,舒服享受就好了。但是,按照人類的知識回答的話,是腦內多巴胺分泌過多在作怪。

    系統:“”

    這很科學河蟹,很優秀。

    對於初吻對象是你哥這個能脫口而出的問題,葉柔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歪着頭思慮了一會兒。那會兒,嚴景睿騙她是最普通的貼面禮,她也就將計就計,故意理直氣壯地強吻了嚴景睿。

    這種微妙的哄騙情況,而且人類的思想規則還沒拿古板複雜。

    當着當事人的妹妹,饒是荷槍實彈的老司機葉妖精,也不好意思驕傲地說出口,說是她趁着嚴景睿年少不懂事搶走了小姑娘哥哥的初吻。如果換作是她魔界的小迷妹的話,葉柔裳一點都不介意多說幾句得瑟的話。

    但是,一旁的嚴景菀就不這麼想了本來熱血翻涌的春、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人、什麼事情後,臉色驟然變得尤其地難看。

    “唔小柔姐這麼優秀聽話,一定沒讓那些個臭男生得逞吧那個,我們繼續練舞好啦”

    看着自己心中最完美的女神小柔姐一言不吭靜默的樣子,長長的睫毛低垂,像是捲翹的鴉羽,嚴景菀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明明之前一直都知道小柔姐喜歡那個下里巴人的歐陽家大少爺,怎麼今天一聊起這麼一個敏感的話題,她就忘了呢一定是她戳中小柔姐的痛楚了,也不知道歐陽嘯那個混球怎麼想的,有這麼一個金鑲玉不知道珍惜,偏要那個山寨貨

    小柔姐做什麼,那顧小沫就做什麼,真像臺機器,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能超越小柔姐東施效顰,簡直就是個難以複製的笑話

    雖然不知道嚴景菀爲什麼停止了這個話題,葉柔裳眯着眼點了點頭,她作爲這麼有人格魅力、腰軟聲甜的魅魔,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上保留着初吻

    “哼,你小柔姐纔不是那麼優柔寡斷的人,初吻自然是給了喜歡的”

    系統:“檢測出宿主人物設定在大衆面前出現了ooc,爲避免遣返回願世界,請注意措辭”

    葉妖精:“”

    然後,在嚴景睿超級期盼的星星下,還有門外聽哨、手心冒汗的男人豎起耳朵的時候,某個天生媚骨的魅魔面不改色地大喘氣到。

    “給了喜歡的糧食。”

    嚴景菀臉上的表情一目瞭然,就像是坐雲霄飛車一般,然後突然緊急剎車:“唔,什、什麼糧食”

    回想起那個帶着美味誘惑氣息的親吻,葉妖精雙眸彎得甜甜的,嘴角也笑得像是個偷腥的老鼠,舌尖舔過口腔的一隅。想起之前自己暗地裏摸到嚴景睿寢室,自己通過對方嘴脣吸取到的精氣,某個妖精就愉悅地跳起舞來。

    “就是,日日夜夜喫的糧食。”

    門外的男人笑了一下,很淺,但是眼底透着一絲淡淡的繾綣,和逐漸隱匿、幾近看不見的瘋狂。

    嚴景菀:“”

    直到最後,葉柔裳被自己哥哥接送回家,懵懂青蔥的嚴景菀都是一頭霧水的模樣。所以說,嘴脣和食物有接觸,這就叫做初吻了嗎初吻,完全不是這回事吧

    原來,在她心中那麼高大上、完美無雙的小柔姐,心裏面原來那麼地單純遲鈍真是爲自家撬牆角的哥哥捏一把汗,也不知道那個臭哥哥所謂的“溫水煮青蛙”的做法,小柔姐會不會根本沒有察覺出來啊

    畢竟,小柔姐身邊那羣學校的男人們,也不乏有錢有勢的主兒,肯定對小柔姐也使用過同樣的做法

    不過,很奇怪的是,自己對哥哥提了這件事後,對方一反常年悶騷寡言的常態,反而特別地愉悅

    彷彿,小柔姐口中說的糧食就是他自己了似的而且,莫名地自豪

    果然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嚴家妹妹已經完全認證了,她的哥哥已經害相思病完全沒救了,只要提起小柔姐,淡漠的眼底都會格外的溫柔。無論是多麼無聊的話題,不管是多小的事情,或者是多麼詭譎的事情,她這位整天事務繁忙的哥哥總是有時間停下來,聽她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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