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不講講以前我怎麼幫您分析呢”它可是一柄很有經驗的劍,當然也很八卦。
那人閉上了眼, 像沒聽到一樣。過了一會兒, 他心想他本來是要直接去潘家找她的, 臨到九星城突然想到她對自己的態度,他這麼找上門去,她現在可是九星城少主, 會理他纔怪他不由失落, 纔來到這個地方, 那些事也沒人訴說, 爲什麼不給這柄劍說說, 難道還怕它嘲笑他
“她是我妻子,上輩子的”
劍一聽他開口, 就連忙“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專心聽着, 讓他快些講下去。
他卻忽然不知道從何講起,停了片刻:“我對她一見傾心, 就想方設法接近她。她也沒嫌棄我只是個農家子,帶着兩個丫鬟就嫁給了我。”
“啊, 這很好啊。”後來是怎麼搞成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呢其實它的主人從來沒說過, 但它能感覺出來, 那姑娘對它主人有一股很強烈的排斥。
他又沉默了。
劍忍不住了,喃喃道:“兩個丫鬟莫非這兩個丫鬟後來都成了你的通房丫鬟”
小船距離的晃了起來,那人抓着船舷坐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這麼長時間,劍第一感覺超出了主人一頭,洋洋得意:“這不是很明顯嗎要不你會特意提那兩個丫鬟你要不是跟她們沒一腿你會記那麼清有的男人就這點出息”
那人盯着短劍沉默無語。
劍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呀,他畢竟是主人,但它又不想認錯,小聲嚷嚷道:“你別這麼看我啊,你都跟人兩個丫鬟有一腿了,人家不攆你出門就夠好的了,你剛說了哈,你是倒插門。”
他什麼時候說自己是倒插門了
“我沒跟兩個丫鬟有一腿,我只是跟其中一個不是,其中一個最後雖然成了我的妾室”那人愈發覺得說不清楚,索性不說了,猛道:“是她先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給我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終於說出來了,他覺得有點難堪和不自在,但它不過是一柄劍,又不會向外說他等着聽他的劍有何高論,卻聽見它嗡嗡抖個不停。
“你怎麼了”
“不行了,我太興奮了,我最喜歡聽這種刺激的消息了。”
“”
“別動手別動手其實我發現那姑娘對你還是有點意思的”呼,總算躲過一劫。
“你怎麼看出來的不是騙我的吧”聲音很懷疑。
“我騙你幹嘛啊,我從來不騙人。”
騙的都不是人,不過它真想起來一點:“你現在是第二層了是吧”
“是。”
“她要對你沒一點意思,你根本就發不了電,就沒法進階。”
“我是雷靈根,我會發電。”
“此電非彼電。”
過了一會兒,它感覺它主人好像信了,心情也好多了,試探着問:“你是怎麼發現的你親自捉姦在牀了嗎”
怕被他發現它的興奮,它又補了一句:“我是說凡是講究證據,你們可不要是因爲誤會而誤會到今天。”
他:“怎麼會是誤會我親眼看見的。我跟她成親以後,因爲她尚未結丹,就等着她結丹以後再圓房行雙修之術。你也知道我沒什麼財物傍身,我怕委屈了她,就特意去那種別人不敢去的兇險地方,好幾次都差點送命。後來有一次,我又去了一處險境,等我出來後,因爲得了一件寶物,我就想給她一個驚喜”
短劍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幸而他沒有發現,在他的眼前清晰地浮現出了那日情形:他拿着那件寶物興沖沖地回到家裏,但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沒找到她。侍女又說她沒有出去過。還剩最後一個地方,他煉丹的丹房。他走過去,聽見裏面有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快樂。接着,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男人一面整理衣裳一面走了出來,出門的時候,他還回頭往裏看了一眼。他想上去捉住那個男人,就在這個時候,她出來了。直到此刻他仍記得她臉上的惶恐和半露的大腿人們都以爲他和她是在雲州仙府以後纔開始決裂的,殊不知早在那之前他就戴上綠帽子了。
“所以啊,不要隨隨便便給人驚喜,因爲到最後通常都成了驚嚇”
所以他忽然心中一動,其實他仍是沒有親眼看見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會不會他不由想起她大聲辯解的樣子。不會,不會,她不但放走了那個男人,守宮砂也不見了。
sp;“你知道嗎我其實真的十分鐘意她,要不我也不會在最後關頭魂飛魄散,我的心魔竟然是沒有跟她圓房。”
劍想其實這很容易理解了,自己一直守着,一直等着成熟了就可以喫的果子,突然掉到別人嘴裏了,怎麼想都不甘心呀。說白了,有些男人就這點出息
但它可不敢這麼跟他主人說,換了一種說法:“您瞧瞧,您這不是重生了嗎我看那潘姑娘渾身上下的處子氣息,您這次抓緊點,別讓到嘴的鴨子再飛了”
理是沒錯,它這話怎麼聽着那麼難聽呢好像他宮厚多無能似的,而且處子,他是那麼猥瑣的人嗎
原來這一主一劍正是宮厚和情意綿綿劍。風凌真人命宮厚面壁思過,把他關在碧水澗,他卻破了結界闖出天玄宗,原打算是去找潘金金的,後來猛地想到潘家肯定對自己有所防備,況且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潘金金,惆悵之中記起兩人曾經在芙蓉鎮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所以到這裏來散散心,想想辦法。
劍深刻地感覺到了主人的惆悵,竭力爲他分憂解難:“其實依據師尊融入我的那上萬冊寶典而言,男人和女人有本質的不同。男人因那個而愛,女兒因愛而那個。你上輩子的老婆既然給你戴了大綠帽子,那是擺明了不愛你。你別瞪我當然,你上輩子的老婆這輩子不是還沒有嗎你還有機會。但你還有問題,你是不是有很多女人”把妻子的陪嫁丫鬟搞上牀好像是每個男人都樂意做的事情,但考慮過妻子的感受嗎從它邪惡的一面來說,它超想支持,但它本質上是一柄爲愛而生的劍,愛的本質就是唯一。
小船忽然嗖嗖地向前飛了起來。
心虛了吧看這小子就不是塊老實料。
水聲嘩嘩的,白色的浪衝進船裏,把擱在船板上的劍都給打溼了。
“餵你慢些”
立在船頭上的年輕人忽然回頭:“我會告訴你我兩輩子到現在都還是純陽之身”
到底怎麼回事
年輕人卻轉過頭,把嘴巴緊緊閉上了。
劍的好奇心被強烈地撩撥起來,然而它主人卻故意讓它着急,無論它說什麼都不理會它。
宮厚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當他回想起那些的時候,竟然沒有想象中的悲憤。他平靜了很多,腦海裏甚至浮現出她現在的樣子,也許是因爲他覺得這一世還有重新補救的機會,至少他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生。
心魔,總是要解的。
那就先去看看西門長青出生了沒有。
像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目標,宮厚的脣角終於揚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西門長青的父母,可能就數他最瞭解西門長青了,包括他的出生地、出生年月,精確到時辰。竟然就在芙蓉鎮,竟然就在這個月。
但是宮厚在芙蓉鎮轉了一圈後,沒發現有姓西門的,家裏有即將分娩的產婦的人家。
“主人,你是不是活太久,記憶混亂了”
“不是,我忘了,今年閏二月,他還要一個月出生,我們來早了,住店”
天福客棧
潘金金盯着天福客棧殘破的牌子看了足足有一刻鐘,她竟然妄想在芙蓉鎮找到第二家客棧,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這個時候,宮厚還沒有猛烈的追求她,她也沒有發昏,沒跟宮厚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星星看月亮,芙蓉鎮當然就只有一家客棧。
所以,那還是一家潘金金和宮厚沒有住過的客棧。住得
潘金金走進客棧,把劍往櫃檯上一拍:“我要住店”
櫃檯後面慢慢冒出一顆帶着帽子的腦袋:“住百年好合那間。”
百年好合連名字都不換啊,那次她跟宮厚來就是住的這間,這間簡直是妥妥的詛咒,百年好合,這不是咒人分手嗎誰他媽活不過一百歲,怪不得她跟宮厚會搞成那樣。
“這間名字不吉利,不住,給我換一間。”
“沒了。”
“沒了”這小地方
“咋了每年到這個時候多少人來我們這看星星看月亮看芙蓉你不知道一看你就是個土包子。”
她土包子潘金金身子往後趔了趔。
掌櫃抓起門牌:“你住不住不住我給別人了”
就這破客棧,還威脅她她不信除了她還有別人住店。
“謝謝掌櫃,是百年好合那間嗎”一個有些耳熟的男音突然從後面傳來,把潘金金嚇得魂快掉了,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男修,忙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