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小石子被近處圍觀的老百姓撿起丟光,那兩人已經被打得身紫一塊青一塊,口鼻流血,鼻青臉腫,頭歪眼斜,臉腫如豬頭,已然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要知道衝他丟石子的人可是數千人,所以不多時,地的石子都被丟到行刑臺,連近處的明福和王復的屍體也受波及,或者說有人故意爲之。
扔石頭鞭屍這種事,憤怒不已的老百姓根本控制不住,尤其是在劉鏈默認的情況下。
老百姓的手握着石頭,他也不好開口阻止,畢竟他們打的是壞人,要是他開口阻止,石頭拋向自己,受不受傷另說,傳出去,他被老百姓丟石頭,也是一件難聽的事情。
從來,只有壞人才會被人丟石頭,所以他不想趟這一趟渾水。
不多時,地的石頭都扔向了他們二人身,他們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只剩最後一口氣...
劉鏈見有人停手,地的石頭也已經撿光,才厲聲喝止道:“反了你們!還不住手!”
明姝不覺冷笑,劉鏈也是一個見風使舵之人!
頓時,老百姓都老實的住手,也實在是沒有石頭可扔,又不敢前廝打小柳子和白石頭。
劉鏈本想讓劊子手斬首示衆,但突然想起宮裏傳的話,小柳子處以火刑,他頓了頓道:“小柳子受王復指使害人性命,不僅如此,曾經還犯下幾十樁坑蒙拐騙的案子,誆騙被害人的救命錢財,指使許多人家妻離子散,悲劇收場,罪行惡劣,當處火刑!”
明姝凝目遠望,他說火刑?小柳子要處以火刑?
沈聽蘭入了剜心獄,翠兒入了抽腸獄,三娃子入了斷舌獄,小柳子即將入火刑獄,那誰會那個入寒冰獄之人?
只剩入寒冰獄的人魈,有人能如願飛仙?
當真能實現嗎?
其實,劉鏈早命人準備好柴火,只是剛纔見幾個人都被斬首暫時沒想起來...
他一下命令,備好在馬車的柴火被衙衛取下架好,又把已經昏死過去的小柳子架木柱點火。
火一着,伴着冬天的大風,火焰四起,火舌亂竄。
老百姓嚇得躲遠了許多。
而白石頭此時已經被斬首,腫脹的頭掉在地,脖頸不斷的潑灑血珠...
猶如泄了洪的閘門,無法阻擋...
老百姓眼見小柳子被火燒着,屍體漸漸冒出焦糊的肉味...
最後只剩一個空蕩蕩的骨架在火堆裏燃燒...
而明姝和採雯早離開。
老百姓親眼見到認領死犯屍體的家人將他們的屍體運走,有人想阻攔,卻被衙衛阻擋。
他們清楚屍體落在這些懷恨在心的人手裏,一定會遭受鞭屍...
所以,他們護送着認領屍體的人將屍體運走。
直到身後沒有人跟過來,纔回去。
明福的屍體是明緒來認領的,誰人也不敢阻擋。
只是,在明福的屍體入府前,明壽與趙姨娘擋在府門口道:“明福可是死刑犯,他是明府的罪人,是朝廷的犯人,犯的又是重罪,他的屍體絕不能入府,不然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明緒喝道:“你們怎這般無理取鬧?死者爲大,明福縱使有罪,已經被斬首示衆,得到了應該有的懲罰,他是明府的二公子,生前父親並沒有將他從家族族譜除名,他理應入府停喪,葬入我明家祖墳!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讓開!休要讓人笑話!”
明壽與趙姨娘依舊不依不饒,擋在門檻處叫囂道:“有本事你從我們身踩過去!這犯了重罪的人停在府裏始終晦氣!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把他的屍體埋進祖墳我們沒有意見,是不準進來!”
正在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喊:“你們還是人嗎!?”
衆人循聲望去,竟然是明熹!
她竟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明姝聽到的明熹的聲音時,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回來是遲早的事,蘇彰不可能殺了父親的一雙兒女。
明熹沒有重罪,她甚至爲了阻止明福和王復虧空明府的財產,曾經私底下想過辦法阻止,算最後她有心殺沈聽蘭,但也是未遂。
而且是沈聽蘭荒淫無度,對她控制的太緊,逼她嫁給不想嫁的人,她只是奮起反抗。
至於誤殺翠兒,也許是因爲她獲悉翠兒是郭貴妃的眼線,所以纔想除了她。
明熹與明福不同,明熹明福聰明,雖然只是小聰明,但也不會壞大事那種。
衆人見明熹披頭散髮,腳的鞋子竟然只有一隻,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哭道:“他是我二哥,是明府的二公子,你們憑什麼不讓他入府停喪?”
明緒暫時將明福的屍體擺在門口,明姝一行人走出門口。
明霞冷冷鄙夷了明熹一眼道:“喲,我當是誰呢?你怎麼沒死啊?是不是出賣色相逃出來的?
你可走遠些,別牽連我們明府!你們兄妹二人都是一肚子壞腸子,最好死在外面纔好,你還有臉回來?”
明錦憋着一張笑臉道:“二姐,你有多久沒洗澡?醜死了....你怎麼這副模樣?破破爛爛的和乞丐一樣,你該不會逃出大獄罷?”
明熹扯了扯身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裙,伸手收整一下頭髮道:“我不與你們兩個見識,我只問大哥,我哥的屍體是不是不能進府裏?”
現在明府沒有當家人,明輝是嫡子,是府裏唯一能做主的人,所以明熹纔會問明輝,只有他能拿主意。
只有他說的話,明府這些庶子庶女纔會無話可說。
明輝爲難道:“論家法,明福犯了重罪,給明府抹黑丟臉,理應逐出家譜,不得入祖墳,但是須得由父親親自執行,我們也無此權利。
現在父親不在府,我不敢擅自做主,明福還算是明府人,暫且讓他的屍體進來罷。但只能在府停放三日,不得停滿四十九日,且他是朝廷重犯,我們不得爲他治喪,三日之後草草入土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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