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受人監視,她的處境也不大好,不能讓人幫忙,一切都得自己來。
想了大半夜,雨停時,她才睡過去。
天亮時分,蘇澈一早教人過來請她過去用早膳。
明姝梳洗過後,與蘇澈用完早膳便一同去了蘇泱的寢宮,查看他纏綿過的病榻。
蘇泱宮裏的擺設物件一應整齊光潔,好似蘇泱還在世一般,收拾得乾乾淨淨。
連這個金絲楠木的牀榻也被清洗的一塵不染,當明姝掀開這牀榻的牀背時,赫然看見外側有幾個空空的小洞,小洞周圍還有一些木質的碎屑,不難看出這種粉末狀的碎木渣,絕不是人爲,最有可能出自打洞的蟲類。
而且是喜歡那種木質的蟲類,一般喜歡在木頭裏鑽洞的蟲類分類很多種,但能讓這種染防蟲藥的木頭打通,還一點也不怕外面好的防蟲漆,只能說明打洞的這種蟲要麼對這些防治的藥沒有反應,要麼這打洞的蟲是被人下了暗咒的,也是說這蟲已經被人操控,自小養成蠱蟲,它只聽主人的指令行事,什麼也不害怕,算是死,它也會完成主人交代的事。
這樣才能說得通蘇泱的牀榻的小洞是被那些蠱蟲蠶食通。
明姝又掀開那些牀榻的被子雜物,在牀榻的右側,也是蘇泱習慣睡覺的地方,偏西方的位置也不難看出一些小小的蟲洞。
明姝心底一震,原來這些蟲子打這些洞的目的真是是爲了害蘇泱,那些小蟲洞的位置遍佈蘇泱的頭下,還有身內臟之處。
換句話說,是有人操控這些蠱蟲打通這些小洞,從裏面爬出來,此鑽進蘇泱的頭髮裏,身。
也許不止這些....
這些蠱蟲能把這麼堅硬的金絲楠木的牀榻打通,那麼它們要鑽進蘇泱的體內,並不是不可能。
此前蘇泱的身體因爲久病不起,身長了很多疥瘡,還有很多處都破爛,那些蠱蟲一旦經由那些傷口進入蘇泱的身體,那麼蘇泱必死無疑。
而且,明姝以前聽過凌雲提過曾經有道人專養這樣的的蠱蟲替人治病,也取人性命。
可惜蘇泱的屍體,被蘇彰下令不得讓人接近,更不能看。
否則,只要去看一眼,立即能真相大白。
她細細看了一會,對蘇澈小聲道:“殿下,你看這些不起眼的蟲洞,乍看之下,人們不會留意,但細看之下,這些蟲洞很怪,不規整,但密密麻麻,有幾十個之多。”
“按說,普通的蟲子啃噬木頭,一般不會暴露自己,也是說,它會保留樹皮和樹層外圍那一圈,所以大多數的樹心裏面都是空的,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可是前太子牀榻的小蟲洞卻是被貫穿到外面的,也是說這些蟲子不是普通的蟲子,你看蟲洞口這些碎屑,絕不是普通蟲子能啃咬成這樣的。
蘇澈細心聽她說完,臉色一變,如果真是的是蠱蟲,那麼一定是有人蓄意害死蘇泱,謀害太子的罪名,是抄家滅九族的大罪。
他沉吟一會,才小聲道:“這事你先不要聲張,我們先找到確切的證據,是不是蠱蟲,待我們找到這蟲子的蹤跡,纔好說話。”
明姝點頭,她本來也沒有現在聲張出去的意思。
她取下頭的髮簪,用尖利的那一頭將那些碎屑輕輕撥出來,用手絹輕輕接住。
撥空了七個小洞,那些碎屑才足以人的眼睛看的清楚明白。
她拿到窗口,細細觀察,除了牀榻的木屑,什麼也看不出來。
蘇澈也接過去細細看看許久。
明姝思考了一會,小聲道:“殿下,我覺得有必要將太子的屍體破開來看看,我懷疑那些蟲子都鑽進他的身體裏,殿下可還記得他臨死前幾日,整日不能說話,儘管是冬天,他還是一身的熱汗,服侍他的人每日要換五六次被褥。
我懷疑他的那些汗,正是因爲身體裏的蠱蟲啃咬他的身體,他纔會大汗不止,他死前一定很痛苦,那些蟲子進入他的身體,多半是死在裏頭,不可能活着出來。
要是我的判斷沒錯的話,那些蟲子還在他的身體裏,我想只要打開他的屍體一看,什麼都會清楚明白,只要我們知道是什麼樣的蟲子,能知道做這些蟲子的人是誰。
順藤摸瓜,總會查清背後害死前太子的人是誰,這案子也清楚了。但最難的是說服皇同意破開他的屍身...”
明姝的思路一點也沒錯,蘇澈很明白,可是他也明白蘇彰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人破開蘇泱的屍身。
這樣行不通!
蘇泱的屍體早清理乾淨,進了玉棺,了釘子,怎麼也不可能再次打開。
如果不能打開蘇泱的棺木,破開蘇泱的屍身,也不能得出蠱蟲的結論。
這樣一來,蘇泱的案子還是一個懸案。
他嘆了一口氣,小聲道:“父皇是不會答應破開屍身的,他也不會相信什麼事蠱蟲之說,這案子,我們還得從旁的線索下手,先找到是誰可疑,有害死蘇泱的動機,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蘇泱的屍身安然,皇纔會滿意。”
“不,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誰是害死蘇泱的人,現在也不可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你看這宮裏,每日三遍的打掃,除了這張牀榻還有些線索,別的線索早被人破壞,連門窗都被修補替換過,這樣的毀屍滅跡,我們根本在這裏找不到一點線索。
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這裏找不到一點線索,那你也別想從別的地方找到。其實,我最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皇不派人保護這裏的線索,還讓人每日清掃幾遍,這樣一來,根本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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