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刻,我非常想念趙老,如果他在的話,估計只用掃上一眼,就能夠準確判斷何處是出路。
難道,我堂堂伍一書,最終要被困死在這裏面嗎
周圍非常安靜,也非常黑暗。
我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能看到的只有手電光束照亮的位置。
忽然,我隱約聽到有另一個呼吸聲傳進我的耳中,好似身邊站了一個人一般。
我被嚇得汗毛直立,連忙轉身四處找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彷彿那呼吸聲只是我的幻聽一般。
我正要鬆出一口氣,卻一打眼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手電光照向前方,我的影子在身後,我扭過頭,餘光往下一撇,竟然看到影子中,在我頭部的位置,是巨大的一團黑影,就像是我的腦袋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一般。
雖然我戴着防毒面具,但也絕不會有那麼大的一團黑影。
我驚恐的揮手在自己的肩頭、腦後、頭頂揮動,摸到的只有空氣,再無他物。
難道,是光線的原因嗎
我正胡亂猜測着,忽然聽到有人呼喚我的名字,聽聲音有點像是楊晴。
如果真的是楊晴過來了,那麼沈大力和趙老也一定在。
我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大聲迴應。
“我在我在這裏呢”
隨着呼喚聲越來越近,隨着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沈大力三人相繼出現在這個大廳之中。
趙老一進入這裏,便“咦”了一聲,不再說話,看樣子應是看出了這裏的八卦八門之局。
楊晴看到了我,驚喜不已,帶着哭腔的說:“五哥,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剛纔我們來的路上,看到一具屍體,應該是失蹤的專家之一。我們只要再找到另外一個專家,再找到劉哥,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我聽她說完,感到無比的疑惑,忙糾正道:“我們要找的是三個專家,現在找到一個,還差兩個呢。”
楊晴顯然比我更加疑惑,指着我的肩頭問道:“五哥,你背上揹着的那個不是嗎”
聽到這樣的話,我腦中“嗡”的一聲,差一點沒昏過去。
我驚叫一聲,手電脫手掉在地上,我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揮動雙手往身後拍去,卻依然什麼都沒有拍到。
楊晴也跟着尖叫了起來,似乎受到了不輕的驚嚇。
沈大力忽然從後面將楊晴拉到一邊,抽出軍用匕首就向我衝了過來。
忽然,我眼前黑影一閃,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面前衝了過去一般,並帶起一陣風,驚得我連忙後退。
沈大力暴喝一聲,速度極快的揮着匕首向那黑影追了過去。
但是,那道黑影速度顯然更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沈大力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確認我們幾人都沒有事,拍着胸口說:“五哥,那是什麼東西你揹着那麼個玩意幹嘛看起來像人頭,又不是,太嚇人了。”
我喘着粗氣說:“我我也不知道啊,那東西
在我身上,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趙老這時候走了過來,對我們說:“你們聽說過冥猴嗎”
“冥猴”
我們三人異口同聲,然後互視搖頭,都是一臉茫然。
趙老想了片刻後,對我們說:“進古墓前,你們同那個國安部的人說話時,我同在場的一位本地人聊了聊,聽到了一個關於這座山的傳說。”
接着,趙老向我們講述了他聽到的那個傳說。
這座古墓地宮所在的山,我們都已經知道,屬於長白山餘脈,位於遼河中段北側,名爲龍首山。
而在當地,這座山還有另外的一個名字,叫做猴山。
包括很多的當地人都以爲,之所以它又叫猴山,是因爲山上建有龍首山動物園,其中有猴子。
可是,除了猴子外,山上還有黑熊,還有孔雀等動物,爲什麼不叫黑熊山,不叫孔雀山呢
因爲,這個名字與山上那種尋常的猴子根本沒有關係,而是和另外一種猴子有關,那種猴就是冥猴。
而關於冥猴的傳說,只由住在這附近的當地人口中代代相傳,外人及後來搬到這裏的人並不瞭解。
冥猴是種奇異的生物,以北方山林中的黑螞蟻爲食,體型很小,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但是它的毛很長且蓬鬆,盡爲黑色,不帶一絲雜毛。
這東西很少會主動攻擊人,但特別記仇,一旦受到侵犯就會成羣結隊的終日尋仇,非把仇家逼死或者逼走不可。
隨着遼源城市的發展,龍首山得到了開發,冥猴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座古墓地宮之內。
沈大力語氣慶幸的說:“還好剛纔那玩意跑得快,要不然我肯定把它弄死了,到時候真引來更多的冥猴,估計就麻煩了。”
我也暗呼僥倖,正要將這件事放下,向趙老詢問出路,忽然聽到了怪異的笑聲,就在這個大廳內迴盪開來。
緊接着,又有“吱吱”的尖叫聲響起,但是越來越微弱,直到消失。
再然後,我們聽到了“吧唧吧唧”的咀嚼聲,還有“咔嚓咔嚓”的骨頭碎裂聲,聽得我們毛骨悚然。
“五五哥,那那裏有有個人。”
楊晴躲到我的背後,緊緊抓着我的衣服,從我的手臂旁探出腦袋,用手電照亮了大廳的一個角落。
我順着光束望去,果然看到一團肉乎乎的人影正坐在牆角下,手中抓着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正不停的往嘴裏塞。
我一眼看到那張圓乎乎的臉,驚喜不已,認出那是劉胖子,剛要喊他,卻被楊晴拉了一把。
楊晴湊到我耳邊,聲音發顫的小聲對我說:“五哥,劉哥的樣子有些不對,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我們一樣。還有,你看他在喫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像趙老剛剛說的那個冥猴。”
我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聲差點炸開。
這時候,劉胖子緩緩擡起頭,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抹了一臉血。
他緩緩咧開嘴,衝我們露出一個血腥而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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