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人影飄來得速度非常快,趁着這個間隙,竟然已經追了上來。
“趙爺”飄在我的眼前,圍着我繞起了圈,一遍遍問我:“小五哥,我那麼信任你,你居然會帶着丫丫盜墓”
“黑子”這時也繞着我轉了起來,惱火的衝我吼道:“以前的小五子,現在的五哥,五爺你他媽好大的威風啊”
“孫佛爺”不知什麼時候也繞着我轉了起來,表情憤怒的質問我:“小五子,黑子和我說了,是你眼睜睜看着他死不救他,你還算是個人嗎”
我頭痛欲裂,雙手抱着腦袋蹲了下去,耳中亂七八糟的各種質問接連響起,傳進我的腦海,直抵我的心底,讓我不止心生煩躁的情緒,甚至由心底生出了惱火,悔恨,自暴自棄等情緒,使我恨不能立刻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此時的我,身心俱疲,靈魂彷彿要脫體飛出,眼前無數的人影“呼呼”亂轉,身上感覺到有無數雙手在撕扯着。
忽然,一隻手出現在我的眼前,用指尖放到我的下巴上,將我的腦袋擡了起來。
我無力反抗,茫茫然擡起頭,看到冷月那一雙綠眸正盯着我的雙眼。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忽然聽到耳邊響起“呼”的一聲,緊接着餘光撇到一隻大手帶着勁風揮至,結結實實的扇在了我的臉上,響起一聲清脆悅耳的耳光聲。
這一耳光把我扇醒了七分,我一個趔趄,勉強站穩,大腦好像成了糊狀一樣,一陣陣的感到眩暈。
眩暈過後,我稍稍清醒了過來,發現沈大力他們三人正抱着頭蹲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而剛剛包圍着我的那些黑影竟然不見了蹤影。
可是,這等真實的畫面沒持續多久,“黑子”的臉忽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惡狠狠的問我:“五爺,能給我小黑子留一條活路嗎我讓你給我燒的紙呢你讓我在y間過得好苦,你知道嗎”
我的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雙腿有些發軟,不由自主的又要向下蹲。
可就在這時,一對綠光自黑子的腦後透視了過來,緊接着我另一邊的臉又捱了一個耳光。
“黑子”又一次消失不見,我立刻清醒了過來,忍不住怒問冷月:“你他媽打我”
冷月淡淡問道:“爽沒快跑”
雖然知道他是爲了救我脫離出困境,但這口氣卻差點害我憋出內傷。
不過,這種時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不再理會冷月,轉身就像跑向不遠處的沈大力,卻被冷月用金杖攔住。
他淡淡道:“你走,我去。”
說着,他便跑到沈大力旁邊,二話不說將沈大力的臉扶正,連續給了沈大力兩個耳光,將沈大力拍倒在地。
沈大力有些發懵,擡頭茫然的看着冷月,似乎沒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衝沈大力大喊:“大力,快跑”
沈大力回過神,連忙站起了身。
冷月這時又走到了幺朵旁邊,卻沒扇幺朵的耳光,而是用一隻手臂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擡腳將張毅踢翻在地,騎在張毅的身上,連續正手反手的扇了四五個耳光
才停下來。
在奔跑的過程中,那無數的人影又一次忽然出現纏上了我,我捂着耳朵,無視眼前所見,只管向前疾奔。
而遠處那高大的祝由科石像,好像已經停下了腳步,或者說,剛剛祝由科石像的行動,也是我們幻覺的一部分。
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我和沈大力終於衝到了石橋前。
這座石橋與之前的不同,要寬了近一倍,並且有了石質的護欄,上面好像還刻有精美的花紋。
在橋頭兩側,各有一個石座,只是上面空蕩蕩的,不見了應該有的石像。
我和沈大力這種時候誰也沒心思去管那石座,一前一後的跑上了石橋。
說來奇怪,就在我剛踏上石橋的那一瞬間,原本糾纏在我左右的那些人影竟然全部不見了蹤影,就好像瞬間蒸發掉了一樣。
我長出一口氣,回頭向後看,正看到冷月揹着幺朵離我們這裏已經很近,而他的後面,腫着臉的張毅正捂着耳朵低頭狂奔,就像是在衝撞敵人的一頭野豬一樣。我不由擡手摸了一下臉,確定冷月剛剛扇我時將力量控制得非常好,但不知他爲什麼對張毅竟能下如此狠的手。
他們的身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遠處的石頭蓮花以及那些石桌、石屋,也沒有任何變化,黑黃色的霧氣飄到橋頭,彷彿被什麼屏障阻擋了一樣,倒卷着返了回去,終於還給我清爽的世界,高大的祝由科石像已化成黑黃霧氣中的一團巨大黑影,仿若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
終於,在冷月帶着幺朵衝上石橋之後,張毅也跑了過來。
冷月將幺朵放下,與我們一起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傳奇。
沈大力取出清水,分給我們,卻唯獨沒有給冷月,因爲之前幺朵曾告知我們,現在的冷月不能喫東西也不能喝水。
冷月看着我們喝水,乾嚥口水。
待我們稍微緩過來一些之後,我讓沈大力取出壓縮餅乾和罐頭分給除了冷月以外的其他人,補充一下消耗掉的體力。
冷月眨着綠眸,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們喫東西,緩緩擡手豎起一根手指,小聲說:“就一口。”
想着冷月是我們這些人中耗費體力最嚴重的,看着他那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用目光向幺朵詢問。
幺朵應是明白了我們的意思,咬着壓縮餅乾沒有嚼,猶豫了好一陣後,才無奈的點了一下頭。
我將罐頭遞給冷月說:“就喫一口,你的內臟現在應該很脆弱,你喫多了可能會造成無法恢復的算了,當我沒說。”
這傢伙確實是一口,只不過是一大口,竟然將罐頭裏的r都摳了出來,把自己的嘴塞成了一個包子。
畢竟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等着我們,相對比較,我們一致認爲石橋之上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大力拉着張毅到一旁撒n,幺朵氣呼呼的將頭扭向一旁,抱着沈大力的揹包閉眼養神,冷月這時已經平躺在石橋上打起了呼嚕,我則抱着我的揹包小眯了一會。
短暫的休息之後,我們招呼着相繼起身,收拾好東西,向着石橋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