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再次回身去動那半球石頭。
這一次,他將石頭用力向下按了兩次,使得半球石頭只剩下一半還在外面。
幾乎同時,這間密室開始旋轉上升,速度極快,竟然使我和張毅都有些搖晃,好幾次差點摔倒。
待密室停下來之後,冷月依然用大拇指和中指c進球石的圓孔裏,開始旋轉球石。
這回,密室移動的速度和之前相比要平緩了不少,否則我估計真可能會當場就吐出來。
終於,門再次打開,一個新的場景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這是一個宮殿建築的內部,面積很大,但是裏面卻堆滿了東西。
那些東西看起來並不起眼,都是用石頭刻成的,造型非常怪異,不像是動物,不像是人,也不像是任何圖騰,就好像是無聊的小孩隨手鑿出來的一樣。
在這些亂石中央,擺了一口石棺,棺材通體發綠,竟然是長滿了苔蘚,看起來非常的怪異。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能長苔蘚的石棺,因此懷疑裏面的東西估計能腐爛的已經腐爛光了,於是也就沒有太在意。
張毅皺眉說:“這裏該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寢宮吧這座地下城和裏面的建築都建得那麼高規格,怎麼真正到了這裏,卻跟垃圾場一樣,這不太合常理吧”
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對勁,但是石棺已經出現在我們眼前,不打開看一看,始終還是有些不甘心。萬一對了呢,豈不是會後悔
於是,在我的建議下,我們小心的踩着滿地的碎石,來到了那口石棺的旁邊。
石棺有一半被亂石掩埋,只剩下上半部分暴露在空氣中。
奇怪的是,那些苔蘚竟然只生長在石棺上,周邊的亂石上竟然連一丁點的苔蘚都沒有。
這就很不合常理了,讓我有些琢磨不透。
不過,接下來我就沒有心情去琢磨着苔蘚的事了,因爲我隱隱約約聽到石棺裏面好像有呼吸聲。
那呼吸聲非常的緩慢,但是節奏不變,就好像是有人正睡在裏面一樣。
張毅和冷月沒有聽到那呼吸聲,正疑惑的圍着石棺在看,似乎在尋找開啓棺材蓋的地方。
我見張毅又手欠的要去摸石棺,急忙喚止:“別碰,裏面有糉子”
張毅聞言嚇了一跳,好像觸電一樣連忙將手縮了回去。
“是不是隻要有棺材裏面就有糉子啊我跟你們下鬥這幾次,每次都有。”張毅已經開始抱怨,以此來宣泄他心中的緊張和不快。
我沒好氣的說:“你問我,我問誰以前我們下鬥遇到糉子的機率跟買彩票中獎一樣,自從你出現,我們下鬥必遇糉子,我上哪說理去。”
冷月在一旁盯着石棺看了好一會,擡頭問我:“開不開”
我有些猶豫了,明知裏面有糉子卻開棺,這
可是非常不吉利的,說不定會遇到什麼事。
我從揹包裏取出小葫蘆硃砂,讓張毅先躲到一旁,然後對冷月說:“這樣,你先把棺材蓋打開一個縫隙,我將硃砂倒進去,這樣穩妥一些。”
冷月覺得這確實是一個辦法,於是點了點頭,將鐵筷子的端部塞進棺材蓋和棺材側板的縫隙裏,然後用力使棺材蓋翹起,使之向旁邊挪動了一點點。
因爲考慮到裏面的空氣可能會有毒,所以我提早向旁邊避開了一段距離。
果然,當棺材蓋移出一道縫隙的手,有淡綠色的氣體“茲”的一聲從裏面冒了出來,倒卷着向四周擴散。
我見冷月離石棺的距離有些近,急忙說:“冷月快讓開。”
冷月抽回鐵筷子,幾步就來到了我的旁邊,擡手捂着鼻子關注那石棺。
那淡綠色的氣體散了好一會,終於徹底散盡。
此時,我更清晰的能夠聽到裏面的呼吸聲,更加確定裏面一定有一個糉子,而且一定是個難纏的角色。
我帶好3罩,走到石棺旁,也顧不上用手電向裏面照看,打開小葫蘆的瓶塞,將裏面的硃砂均勻的撒了一些進到石棺裏,然後快速的又退了回來。
緊接着,我聽到石棺裏面發出“嘶嘶”響聲,同時裏面有淡淡白氣蒸騰而出,好像是開水鍋冒出的水蒸氣一樣。
張毅在旁邊小聲嘀咕:“叫糉子,是不是就是這麼來的開棺跟開鍋下糉子一樣,還要等水開。”
我記得我給他講過糉子這個名詞的由來,所以這時也懶得再向他解釋,只有些不悅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向那石棺處看。
說來奇怪,那白氣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越冒越多,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我正納悶這是什麼原因,卻忽然看到有一隻手從石棺的縫隙裏伸了出來,左右摸索一陣之後,用力的扒在了棺材蓋上。
那隻手就和正常人的手一樣,不過手指很纖細,看起來不像是個男人的手。
難不成,這石棺裏的是個女糉子
我正想着,卻聽到“咔咔”的石板摩擦聲,然後我就看到那棺材蓋竟然被那看似柔弱無骨的手推着向旁邊移動。
我靠,這糉子果然不好對付。
現在我可以確定,那石棺裏面一定不是金沙國王,因此我認爲,裏面存在浮雕圓球的可能性並不大。
於是,我對冷月說:“裏面是個女人,一定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趕緊把棺材蓋合上吧。”
冷月點頭,快步上前,並不用手,依然用鐵筷子去推那石棺的棺材蓋。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那隻小手的力氣竟然和冷月旗鼓相當,冷月推了好一會,竟然始終沒能將棺材蓋給合上。
“冷月,要不要幫忙”我有些着急,想着裏面那東西如果真的出來了,恐怕我們當前真的很難對付。
冷月搖頭,快速收回鐵筷子,將他那一雙帶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按在了石棺的棺材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