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時無刻不想知道她的近況,他更想把她擁入懷,然後說一聲對不起,讓你擔驚受怕了。
昏睡的時間裏,碧沁隔三差五的做噩夢,夢裏喊的人都是慕容瑾,爲此,他留下陪伴她。
“既然人在心不在,又何必裝模作樣的給我看。”碧沁平躺在牀上看着坐在自己身邊六神無主的慕容瑾,不滿道。
她爲了他可以相信她,連生命都可以放棄掉,爲何他的心還是回不到他身邊?就連眼角都觸及不到她的身影。
她碧沁捫心自問,她從何時開始變得在慕容瑾面前這般卑微渺小?
慕容瑾雙眼空洞,彷彿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低沉的語氣更加略顯出他的心有多難收:“等你的傷好了,朕會叫人送你出宮,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中滑落下來,浸溼了枕頭,更是浸溼了她的心,慕容瑾連過去的一點夫妻情份也不肯顧及。
“你說過,只要我死,你就會相信我是有苦衷的。”碧沁絕不甘心就此放棄,在她傷心欲絕之時,想起了在自殺之前慕容瑾對她說的話。
慕容瑾默聲不作答,他的確是說過,可是他真的想不到碧沁真的捨命來換取他的相信與原諒。
以前的碧沁,一向如此說一不二,只要是他慕容瑾要她做的事,她都會乖乖的去做,沒有一句埋怨或是疑問。
慕容瑾默聲了,他承認,或許應該相信碧沁是有苦衷的,可是他接受不了她的苦衷是用陰陽兩隔來逼他日日夜夜思念。
想要原諒一個人,需要的僅僅是對她的瞭解嗎?
慕容瑾茫然,卻又不忍心,雖說碧沁騙他有錯在先,可他也拋棄了他們之間的誓言,還爲此差點讓她丟了性命。
曾經的他,最怕她掉眼淚。
現在的他,依然怕她掉眼淚,原因不再是心疼,而是可憐她。
聞言慕容瑾的話,碧沁那包着紗布的腦袋離開枕頭,喫力的坐起來,挽住慕容瑾的手臂,趁他不注意時鑽到他懷裏。
她破涕爲笑,猶如一個小孩子,心裏笑得好甜。
“躺在你懷裏,比躺在牀上還要舒服。”碧沁甜蜜一笑,挽着慕容瑾的手越來越緊。
“別說傻話了。”慕容瑾木納的說。
“不要把我推開,你不知道在這兩年裏,讓我感覺最溫暖的還是你的懷抱。”漸漸的,碧沁雙手環住了慕容瑾的腰。
熟悉的一幕在慕容瑾的懷裏涌現,以前的每一個夜晚,無論他批閱奏摺批得有多累,都會含笑將她擁在懷裏,直到她睡着。
“不要把我推開,讓我躺會,只要一會兒。”碧沁料想按照慕容瑾的性格,下一秒就會把她推開,爲了能多在他懷裏躺一下,她搶先在前頭。
果然,想推開碧沁的慕容瑾在聽到碧沁的話後,揚起的手垂了下去,繼續目空一切。
一會兒,她躺在他懷裏香甜的進入夢鄉,他的心卻在懷念着祁渃汐。
就在慕容瑾想把碧沁放下休息時,碧沁摟着他的腰的手摟的十分緊,怎麼都扳不開,無奈他只好這樣坐着過一夜。
夜裏冷,他扯過一張羽絨被子披在碧沁的身上。
看着碧沁睡熟的模樣,他幾度幻想碧沁就是祁渃汐,躺在他懷裏安然入睡的人是祁渃汐。
幻想與現實終究就是天差地別,奈何幻想太過美好,現實太過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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