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隨我至殿外迎接!”青朗一個箭步,走向殿門。
“查查王爺,一路辛苦了!”青朗向查查行了一禮。
“哼!”查查一甩袖子,滿臉怒氣。
“王爺,有什麼話,我們書房詳談,請!”青朗仍然十分謙和有禮。
查查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跟着青朗走進御書房。
青朗稟退左右,將查查讓至座。
查查王爺還沒坐穩,一下站了起來:“你說,我女兒究竟是怎麼死的?”
“王爺,您先請坐。”青朗讓查查坐下。
宮女奉兩杯香茗,然後迅速退下。
“我的女兒,爲什麼不好好留在爲父的身邊,偏偏要來這深宮,現在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查查王爺驍勇善戰,堅毅果敢,現在卻不由得老淚縱橫,“青朗,那個殺害我女兒的兇手伏法了沒有?”
青朗心一驚,這兇手一說,查查是從何而知?
“王爺,沐華是自殺而亡,沒有兇手。”青朗看着查查,果決地說道。
“沒有兇手?”查查拍案而起,“沒有兇手,我女兒怎麼會自殺?想我女兒的性格是多麼豪放灑脫,如果不是歹人挑唆,怎麼可能自殺?”
“王爺,如果要說害死沐華的兇手,那便只有我了!”青朗黯然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爲我,沐華還是馳騁在疆場的巾幗英雄,身姿颯爽,不讓鬚眉。”
“哎,冤孽啊!”查查跌坐在椅子,“沐華捨命救了你三次,爲了你,我還第一次打了她。這個傻丫頭,我爲什麼極力阻止她進宮,因爲我知道你的心意,她即使在你身邊呆一輩子,也沒有辦法讓你回心轉意。”
查查看着青朗,眼充滿絕望與無奈:“可是這個傻丫頭,她是不信,是不信!”
“王爺,此生是我辜負了沐華,所有的罪責,都應由我一人承擔。”青朗此時充滿了愧疚,對於沐華,他只能虧欠。
“你一人承擔?”查查眼閃過一絲寒意,“你一定要包庇那個雅丹公主嗎?”
“此事與她無關,所有罪責確實只應由我一人承擔。”青朗解釋道。
“你以爲你這麼說,我拿你沒辦法了嗎?”查查滿臉盛怒,“此時,我五萬精兵已在禹國邊境列陣,只要我一聲令下,是一場大戰。你真的要爲了一個女人,與我爲敵?”
“王爺,我們世代修好,也正因爲此,兩國邊境的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大戰一起,必將生靈塗炭,還會令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的敵人坐收漁翁之利,王爺,萬請三思。”青朗勸說道,“沐華之事,確然與雅丹公主無關,試想沐華如此聰明之人,怎麼會因別人幾句挑撥選擇自殺,王爺萬勿聽信讒言。”
查查的臉色漸漸由盛怒轉回憂傷:“是啊,我的女兒不是脆弱的人,一定是她已經徹底地心灰意冷。你已經找到了你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青朗默默點了點頭。
查查閉眼睛,兩行熱淚順着他略顯蒼老的臉龐落下:“我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傻,即使是這樣,你還有老父親,還有全族人都在等你啊!”
“你在等的那個人,是那個雅丹公主?”沉默許久之後,查查抹乾了眼淚繼續問道。
青朗又默默點了點頭。
“好,好”查查一咬牙,“那讓我在她身也砍一劍,這樣,沐華與你們的恩怨兩清了!”
青朗從牆取下那把青峯寶劍,對着查查王爺說道:“王爺,是不是一定要刺一劍,才能消了您的心頭之恨?”
查查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青朗抽出寶劍,重重刺入了自己的肩膀,“王爺,這一劍,我來替她受。一切都因我而起,還請王爺不再追究。爲了兩國百姓,還請王爺撤兵!”
“你快些找太醫過來看看吧!”查查重重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母親,聽說查查王爺今日已經離京了。”二皇子辰星坐在平妃身旁。
“是啊,原本想借着查查之手,攪亂禹國這潭水,現在看來,又失敗了。”平妃恨恨地說。
“外公那邊,已派人多次過來催促,我怕他們等不及會先動手!”辰星不無擔心地說。
“一旦兩國開戰,必將是一場浩劫。星兒,我們不能再等了,現在只能孤注一擲。”平妃憐愛地看着辰星,她知道,她的兒子和她一樣,不喜歡戰爭,爲了避免兩國開戰,只能讓辰星登禹國的帝位,因爲他們都是狼桀族人,身都流淌着狼桀人的血。
“母親,真的只能這樣了嗎?”辰星面色凝重。
“好孩子,這是遲早的事。如果可以早些結束,我們能避免兩國的大戰!”平妃撫摸着辰星的頭,“這是我們的命!”
“好,我這去佈置。母親,晚你便到太皇太后處等候消息,一定要想辦法制住太皇太后,萬一孩兒敗了,還能用她的命換母親一命。”辰星很認真地看着平妃,“母親,我走了!”
平妃突然很想把他叫回來,但是她知道,此時,再沒有回頭之路了。
用過晚膳,平妃來到太皇太后的寢宮,她能說會道,很能哄太皇太后的開心。只是今日心裝着大事,平妃有些不在狀態,好幾次說着話卻走了神。
“平妃啊,你今日是怎麼啦?”太皇太后有些關切地問。
“老祖宗,我沒事,可能是今晚多喝了幾杯,頭有些暈。”平妃掩飾道。
“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平妃啊,是喝三天三夜,你也不會醉的。”太皇太后指着平妃說道,“來,說說,這天下還有什麼事能難住咱們平妃啊?”
平妃嚅囁着,平時伶牙俐齒的,可是今天實在有些心緒不寧,竟然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託詞。
突然間,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太皇太后,不,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定定神再說!”錦玉呵斥道。
“啓稟太皇太后,外面來了很多兵士,已將寢宮團團圍住。”小太監膽戰心驚地說道。
“大膽,何人如此放肆?”太皇太后怒目圓瞪,大聲喝問道。
“看穿着,像是禁衛軍,但是面生得很,我一個也不認得。”小太監弱弱地回覆道。
“錦玉,你出去看看!”太皇太后吩咐道。
“是!”錦玉領命走了出去。
太皇太后看見平妃正在微微發抖,對她說道,“平妃,來,坐到我身邊來。”
平妃猶豫了一下,依言坐到了太皇太后身邊。
此時,錦玉推門走了進來,滿臉怒容,向太皇太后稟告道:“老祖宗,他們不肯表露身份。只說是接到命令,要來保護太皇太后安全的。”
“好一個保護安全!”太皇太后此時倒是漸漸恢復了平靜,“錦玉,怕是有人要謀朝篡位,速速持我令牌,從暗道出去,找禁衛軍遲魏大將軍。”
太皇太后剛剛解下令牌,被平妃一把搶在手,揣入懷裏。她從袖子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太皇太后的脖子。
“你們誰也不許動,都站到前面蹲在地,如果誰敢有什麼異動,我殺了她!”說着,平妃將匕首往太皇太后的脖子又抵近了一些。
“平妃,你這是做什麼?”太皇太后努力壓制着震驚。
“我是狼桀的公主,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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