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女子漸漸甦醒,不過身子仍是十分虛弱。她看見法師又在折損修爲爲她療傷,艱難地開口說道:“如今,大戰在即,何必,何必爲我,再耗費修爲?”
“你且不要說話。”法師和聲說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
“爲了這個魔族女子,你竟執迷如此嗎?”空傳來威嚴之聲。
漫緋與癡行不禁警覺起來,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空銀華一閃,竟是天君親自帶着一衆仙將來到了人間。
“天君!”漫緋口不禁驚呼道。
“他便是天君?”癡行不禁眉頭一皺。
法師將女子輕輕放在地面,緩緩站起身,向着天君行禮道:“天君駕臨,不知所謂何事?”
“何事?”天君冷哼了一聲,“你奉命守護金舍利,如今卻爲何因爲一名魔族妖女自損修爲?”
法師面色平靜,衝着天君鏗鏘有力地說道:“我佛慈悲,不分種族貴賤。如今,她已然脫離魔族,一心向善,我爲何不能相救?”
“生爲魔族,便終生是魔,身魔性難除。難道你忘了身爲聖心法師的責任了嗎?”天君臉有了怒意。
“我的責任便是守護金舍利,這個自不必天君提醒。如今,舍利未失,天君是不是多慮了?”法師依舊絲毫不讓。
“放肆!難道真要等到丟了舍利,你才知錯嗎?”天君怒意更盛。
“先師有言,我輩第一代聖心法師曾與天界、魔族訂約,各自爲政,永不相犯。今日天君領兵前來,究竟意欲爲何?”法師仍然毫不示弱。
“我乃天君,還沒有人敢如此藐視天威。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便替你的先師們好好教訓教訓你。”天君大手一揮,幾名天將越陣而出。
“以多欺少,好不要臉!”癡行衝着天君冷哼了一聲。
天君怒目圓睜,朝着癡行一指,一道凌厲的銀色劍氣直衝他面門。那劍氣快如閃電,癡行也是堪堪避過,天君顯然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不然,癡行絕不是他的對手。
天將已與法師和漫緋纏鬥在一起,癡行一抖劍花,加入了戰局。
法師手心忽地金光一閃,一朵巨大的金蓮從地面緩緩升起,漫緋與癡行見狀,趕緊退到法師身後。
口默唸經,只見金蓮的花瓣開始一圈圈由外而內脫落,懸浮在空,法師用手猛地一指,這些金光四溢的花瓣一起飛向衆仙將,在碰到他們身體的一刻,爆發出奪目的金色光芒。不過很怪,這些天將並沒有痛苦慘呼,金光過後,這些天將變得一個個面色平和,紛紛收起兵刃,再無戰意。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天君盛怒,躍下雲頭。
“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來設法攔住他,你們帶着她先走!”法師望了女子一眼,對着漫緋他們說道。
漫緋也知事態危急,不再堅持,微微點了點頭。
法師一個箭步縱身衝到天君面前,與他鬥在了一起。漫緋與癡行將地的女子扶起,準備從後山突圍而出。
“想走?沒那麼容易!”天君大喝一聲,一道極爲霸道的氣力噴涌而出,將法師等衆人震飛了出去。
落地之後,所有人均是口噴鮮血,均已受了內傷。這便是天君的實力,橫掃一切的威嚴。
“怎樣?你們可認輸?”天君說着,慢慢走向倒在地的衆人。
三人望向天君,眼仍是堅毅與不屈。
“好,好,看來,唯有毀滅才能讓你回頭。”天君說着,緩緩走向漫緋。
“小姑娘,你也是天界之人,怎麼膽敢與我作對?”天君站在漫緋面前,一臉冷酷。
漫緋緩緩從地站起,輕輕擦拭掉嘴角的血跡,一字一頓地說道:“在我的心,天君是天界至高無的神明,他應該是德育萬民,澤被天下。絕不會是冷酷無情,是非不分的暴君。”
“你的意思,我是那個暴君?”天君冷冷地盯着漫緋問道。
“有德之君,又豈會逼得玄白哥哥承受十世痛苦?這偌大的天宮,竟容不下一對有情人嗎?”漫緋沒有示弱,對於玄白所遭受的不平與苦難,對於玄青的牽纏與思念,此刻齊齊涌心頭。
“好,甚好!便是你們,慫恿着我的白兒。今日,我讓你們統統魂飛魄散。”天君一擡手,一道寒芒已對準了漫緋的咽喉。
“不,不要!”只聽身旁一聲疾呼,一個白影一躍而起,衝着天君猛撲過來。
天君沒有回頭,甚至都沒有動一動。漫緋看着癡行的劍芒刺向天君的後心,他的身法極快。
天君臉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當劍芒即將刺入他身體的一刻,只見他周身銀光一閃,一道衝擊波從他後背直透出來,癡行手的寶劍劍刃頃刻間斷爲數段,而他也被震飛了出去。
“眼下,還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嗎?你們所謂的真情,在實力面前,不過是一片齏粉。”天君得意非常。
“天君!”法師艱難地站起身,向着天君緩緩走來,“不要傷害他們,你有什麼要求,我答應便是!”
“法師,不要向他屈服!”漫緋衝着法師大聲說道。
“你總算清醒過來了!”天君顯得很滿意,“我要你,將那魔族女子親手殺了!”
法師一愣,不禁停下了腳步。
“只要你殺了她,那他們都不用死。”天君看着法師繼續說道,“而你,依舊是這世間最受人敬仰的聖心法師。”
“不,不要答應他!”漫緋對着法師奮力喊道。
“閉嘴!”天君手指微微一動,手的劍氣已刺入了漫緋的皮膚,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你別無選擇!”天君對着法師冷冷說道。
“你明明親口許諾,給玄白哥哥十世的機會,如今不顧信義,出爾反爾。”漫緋悲憤地說道。
“規則都是由強者制定的!”天君冷冷地說道,“況且,我怎麼會容許自己的太子,未來的天君,爲了一個魔族妖女,在這人間沉淪那麼久!”
天君說着,手的劍氣又刺入了一分。
“天君,請手下留情!”空青芒一閃,一個青衣少年手持青峯劍出現在了天君和漫緋面前。
“玄青哥哥!”漫緋不禁喊出聲來。
“你不在天宮思過,來此處做甚?”天君滿臉不悅。
“天君!”玄青單膝跪地,央求道,“還請天君聖恩,放過衆人吧!”
“你爲了他們,要與我作對?”天君眼寒芒一閃。
“兒臣不敢!但是天君聖明,斷不會做出以強欺弱,背信棄義之事。”玄青繼續說道。
“好小子,連你也要指責我嗎?”天君怒喝一聲,“你與這小仙娥的事情,別以爲我不知道。如若沒有她的挑唆,你今日也不敢與爲父如此說話。我今日定要親手了結了她,以絕後患!”
“天君,天君不要!”玄青跪下,向着天君重重磕頭,“天君,只要您答應放了衆人,我便,便同意迎娶海王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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