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彬一路從桐嵐山層爬來,山勢險峻,雲蒸霧繞,偶爾飛過兩隻青鷹,有時還能見到開山熊,但是都已經對炎彬構不成任何威脅。 .
自從與鬼狼劍客大戰後,自身實力大進,巽風武徑達到了春元境初期,體內的巽風元力已經基本鞏固下來了。經過和巨木老樹妖下和雙頭巨蟒的大戰,炎彬知道,目前自己的作戰經驗正在一步步增強。
萬仞絕壁,炎彬抓着石頭牢牢不放,背背了一把寶劍。身邊雜草叢生,青苔遍佈,一個疏忽,很有可能摔下去粉身碎骨。
當炎彬終於爬山頂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山頂猶如被巨刃削平,方圓十里平坦無,堪火族王城前的廣場,足以容納數十萬人。
炎彬擡頭看去,山頂廣場居然沒有一顆雜草,彷彿有人清理過似的,廣場矗立着數十根石柱,每一根石柱都有五人合抱粗細,十丈高低。
石柱鐫刻着龍形紋飾,各個張牙舞爪,猙獰無。
龍柱石林的後面,更讓炎彬大喫一驚的是――
眼前居然建起了一座宮殿!殿門前雲霧繚繞,看不清內樓宇。
炎彬走前去,只見紅牆綠瓦,隱約可見宮牆之內雕欄玉砌,瓊樓玉宇。宮門兩側蹲着兩隻巨獅石像,血口大張,雄壯威武。
紅色大門面,龍飛鳳舞書着三個大字:乾清宮。
炎彬記得,在莽元庭大陸,風族乾清宮可是重之重,也炎彬是火族少主,身份特殊,自幼聽父王教誨,對莽元庭各族有所瞭解,要是換作旁人,恐怕從未聽過。
傳說,在風族禁地,有一處乾清宮,其碧月池內鐫刻着風族年輕翹楚們必修的御風絕技:驚龍嘯。
炎彬心頭略喜,倘若能夠在此習得驚龍嘯,那對如今的自己豈不是如虎添翼,日後在妖靈廈苦修幾年,報仇雪恨時便更多了一道籌碼。
拿到了乾清宮的驚龍嘯,在妖靈廈第七層的修行也算是如獲至寶,這樣的寶貝,放在莽元庭裏,修行人定是垂涎欲滴。
當然,自從桑星城逃出來後,這幾個月裏,炎彬也成熟了不少,炎彬知道,好東西不是誰想拿能拿到的,還得看自己本事,能否經得起風族前輩的考驗。
炎彬正在乾清宮門外沉吟,突然兩具石獅子竟似活了一般,怒吼咆哮,張開大口向炎彬咬來。
炎彬連忙後跳,兩隻石獅吼聲如雷,跳躍間震的山巒顫抖,炎彬心下惻然,不知這又是什麼妖物,居然如此兇殘。心下使用元力掃探石獅子體內,竟然查不到半點魔力。
“哈哈!”炎彬大笑道,這連日來神經過於緊張,自己怎麼連物質傀儡也認不出來了!
物質傀儡是西方寒巫族用祕法給物件加以元力,憑空造出來的東西。普通任何東西都可以給施加天地元力,元素屬性由傀儡師自己選擇,當然貼近物體本身的屬性效果更好。
這樣造出來的傀儡不單單是一個物件了,而是活靈活現可以動,可以固定完成一些簡單任務,但是沒有思想,並不能將傀儡和活物共同較。
“又是西方的寒巫族,這些人這些年怎麼總是偷偷進入莽元庭?”
寒巫族這些古里古怪的人總是讓人搞不懂,炎彬也懶的去想。
炎彬拍去身塵土,向着當頭撲過來的石獅子揮袖甩去,一道火箭射進石獅子體內,嘭!
石獅子畢竟是石頭,體內促使它張牙舞爪的元力又小的可憐,所以一點碰炎彬的赤靈火,便瞬間爆裂。
另一隻石獅子已經迎面撲來,炎彬正要彈出赤靈火,只聽遠處傳來一聲輕喝:“孽畜,不得無禮!”
石獅子聽到這話,連忙退下,匍匐在乾清門前,不再動彈。
炎彬心想道,既然能夠控制傀儡,這一定便是這裏的主人了吧,不知是何許人物。
此時,乾清宮正門忽然無風自開,門內庭院深深,樓閣殿宇,古樹叢生,一派王公貴族後花庭苑的富麗堂皇景象。
乾清宮只有二十多間殿宇,基本圍繞央的碧月池,呈四方形在周圍建造。殿內多是風族歷代城主級以武官僚的英雄往事,以及一些官署裏面辦公的案牘,書架之類的東西。
碧月池北側,有一間兵器庫,裏面靈力隱隱閃爍。炎彬感覺到,兵器庫似乎有什麼吸引着自己。
碧月池東邊建有一座閣樓,閣樓龍鳳纏繞,風鈴輕吟。從閣樓,遠遠傳來一陣琴音。
炎彬心頭納悶,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雅興,居然在乾清宮彈琴獨坐,這宮內可再無人煙,還真受得了這份寂寞!
穿過一條花廊,到了碧月池跟前,池塘邊綠樹成蔭,百花盛開,在這桐嵐山特有的黑暗天空下,身處其間,不覺令炎彬心曠神怡,萬分舒坦。
炎彬走閣樓,只見一位白衣公子生的面如冠玉,俊逸異常。
炎彬作揖道:“敢問公子何方人士,小生冒昧打擾了。”
逃亡這麼久,不單單是要隱姓埋名,更重要的是,要把自己這麼多年火族少主的傲氣壓制下去,做事要像普通人那樣,儘量謙虛謹慎一點。畢竟自己現在實力太弱,還有到自己翻雲覆雨的時候。
這位白衣公子放下琴絃,起立向炎彬還禮道:
“在下閒雲野鶴,小兄弟成我風公子好。在下偶然經過此間,被桐嵐山風景吸引,於是撫琴獨奏,聊以解悶。”
炎彬當真沒想到,此間竟有如此真性情之人,說道:
“兄臺果真非常人也,莽元庭戰火紛飛,民生勞頓,兄臺志趣所在,不過山水之間,實屬難得。”
這風公子看向桐嵐山山下,悠然嘆道:
“唉,戰爭連綿不斷,民生凋敝,這哪一天才是個頭啊!”
炎彬道:“風公子,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能夠創造莽元庭千萬百姓的和平生活!”
風公子看了看十三歲的炎彬,無奈笑了笑,應承道:
“但願吧。”
風公子請炎彬坐下,自己也坐下,撫琴道:
“不知這位小兄弟來此間所爲何事?”
炎彬道:“純屬遊玩,長長見識罷了,哈哈!”
炎彬還沒傻到如實相告自己的身份。風公子也不加追問,反倒自顧自彈起了古琴,畢竟他也沒有說出名字底細,都是江湖人,大家都不願意詳說,風公子便不多問。
炎彬看着山下,一片漆黑,這桐嵐山終日籠罩在黑暗之,自己已經多少天沒有見過太陽了?從進入妖靈廈也快有一個月了,哪還見過陽光!
火族下不知道怎麼樣了,肯定羣龍無首,各大城池之間各自爲政,一想到此火族百姓生靈塗炭,炎彬心裏便焦灼苦悶,一點線索都沒有,什麼時候才能報仇雪恨,然後重建火族?
有時候,在人生面前,一個人無依無靠,真的很迷茫。
風公子的琴音悠揚低旋,帶着一絲絲悲傷,在山頂飄向遠方,惹得炎彬不自覺間念起往日悲傷事來。
一曲終了,風公子悵然哀嘆,撫琴獨自傷心。
炎彬看在眼裏,想到此人不知爲何事悲傷,倘若真爲天下百姓,或許仍可結交爲兄弟。但是炎彬回頭又想到,這人連自己名字都不敢報出來,說話吞吐不快,也不是個直腸子人。
不過,自己是火族少主,不也沒有坦誠相告嘛!
同是天涯淪落人,各有各自的苦!
風公子站起身來,看向炎彬輕聲說道:“小兄弟,你可知此間有風族驚龍嘯,功法口訣在這碧月池下,兄弟若有意學習,大可前去觀摩研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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