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聞言，沉默了。
“但是，你就看着她送死？”
“對華菱來說，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城主道。
“那麼城主呢？”白琉月問道。
“我……或許也是這樣，不過我卻有着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照鳳城城主輕聲說道。
“不得不做的事情？”白琉月更是迷惑了。
“這便是我的私事，與王妃無關了。只不過，有句話倒是可以提醒王妃。小心東溟，讓王爺也小心東溟吧。”說完，城主便離開了。
白琉月坐在山頂，等了很久。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左右。沈長安重新爬上來了。他的身上沾染着血跡。而他的懷中抱着的正是已經不省人事的華菱。
沈長安看上去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若是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神情變得更加冷漠了。冷到讓人心顫。
“華菱她？”白琉月看着他懷中的女子，話沒說完。
“王妃，華菱她中了毒？”沈長安看着白琉月，淡淡的問道。那語氣，好似在質問。
不過，白琉月也沒有當回事。畢竟此時沈長安的心情不好。於是白琉月道：“啊，的確，是中了毒。因爲這個，她纔會有勇氣跑來問你事情的真相。可你卻不願意告訴她。現在告訴她，卻也晚了。”
“爲什麼？”沈長安迷茫了。
“因爲她想學着恨你，所以喫下了溟流風給她的藥。但是最後卻發現，做不到。這纔有了今日的事情。沈長安，我說過的。你早晚會後悔。”
“溟流風？他給她吃了什麼東西。”沈長安冷冷的問道。抱着懷中的女子，臉色卻是越來越差了。
有些時候，不管你如何的自制，不管你如何的去強調，到最後，在現實面前，也永遠都是這樣的無力。因爲……你還愛着她。
沈長安不知道對華菱的到底是不是愛，但是，看着華菱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自己的懷中，他心如刀割。似乎是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華菱想要復仇，便喫下了會忘情的藥。但是，這世上怎麼真的有能夠忘情的東西？這藥，有一點。若是你還是忘不掉你所喜歡的人，便會毒發身亡。華菱喫下了藥，想要找你復仇。但是最後卻發現……她還是沒能忘掉你。在我回到西嶽的時候，她跟着來了。爲的便是在你這兒知道一個事實。你是否愛着她，又是否真的殺了她的兄長。僅此而已。”
“那麼，你又是爲何忘不掉她，一直留在這照鳳城的？”白琉月反問。
沈長安沉默了。
因爲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大概是因爲太愛她了？但是，愛到底是什麼？
“王妃，我從未如此怕過什麼，但是此刻我卻發現，我一直都是害怕華菱的。這個人，總會超出我的意料。一旦我有一點點的心動，便會撬開我的心房。我是不能動情的。喜怒哀樂，都不該屬於我。但是她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折騰我的。我甚至想過，若是殺了她的話，就好了。但是，看着她這樣，我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沈長安看着懷中的女子，有些鬱悶的說道。
“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你難不成不準備救她了？”白琉月難以置信的看着沈長安。要知道，華菱雖然昏迷不醒，但是，卻還沒真的死了啊。
“她醒來的話，也一定會繼續纏着我吧？我不能給她她想要的，該如何是好？”沈長安迷茫的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但是，若是你真的這麼做了的話，一定會後悔。這一點毋庸置疑。”看着男子，白琉月警告道。
“或許吧。”沈長安輕嘆，摸着懷中女子的臉，半晌抱着她離開了。
“你要帶着她去哪裏？”白琉月見沈長安要帶着女子離開，忍不住皺眉。
沈長安聞言，轉身看了一眼白琉月道：“帶她去治病。這樣下去的話，不成的吧？”
“那你去吧。若是她醒過來，不要再和現在一樣疏遠她了。至少，在她活着的時候，讓她開心。”
“王妃莫不是忘了，我是誰？魔教本就擅長毒。若是我不想讓她去死的話，她便怎麼都不會死。”說完，沈長安便走了。
白琉月沒有再問什麼。就算是問了，沈長安也什麼都不會說的。這個人……或許應該會對華菱很好了吧？但是……白琉月搖了搖頭，沒有再多想什麼。
從這山上離開，白琉月回到了照鳳城內。
張家的大門口，看着張家這扇門，白琉月的心中還是糾結的。每次來張家，她都會忍不住緊張。過去是因爲張臨水在。而現在，正是因爲張臨水已經不在了。
“王妃？”門內，男子走出來，看着白琉月，驚訝的看着她。
“張臨溪，我們談談吧。”白琉月看着男子道。
“王妃便一直在這兒等着的？”張臨溪看着門口站着的女子，有些驚訝。他不過是想出門看看現在照鳳城的情況。沒想到就遇見了白琉月。
“不，這只是巧合罷了。我想要進去找你，卻又見到你正巧出來。免得我請人去通報了。”白琉月笑着道。
但是心中卻是鬆了口氣。天知道，如果讓她自己再敲門的話，她也要沒有勇氣了。萬一要是被張家那羣老的看大她來，更是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