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急道:“仙緣大哥前些日子接連遭歹人襲擊,嫣然姐姐認爲是她將災厄傳給了你,思勞成疾”
卻是被李仙緣說對了。這個內心脆弱的丫頭真將責任都懶了下來。
李仙緣遇襲之事沸沸揚揚,知道對方是修真者的只有寥寥幾人。
“頭前帶路。”
和少女進入書院大門,李仙緣將小青安放湖畔邊便不去管它,隨少女至書院東北角落的偏房。
門外,少女聲音壓小轉身對李仙緣道:“嫣然姐就在裏面,別說是我說的,我現在去上課了。”
說完匆匆小跑而去。將李仙緣留在此處。
偏房外,李仙緣遲疑片刻,還未擡手叩門,一道虛弱柔軟聲音從門內傳來。
“誰啊”
日頭斜照,影子印在房門上,想來是被司徒嫣然看到了。
“是我。”李仙緣開口。
很長一段時間安靜,那道虛弱聲音才徐徐響起:“李公子,我有病在身不宜見客,你改日再來吧。”
李仙緣未曾回答,那道影子印在門上良久。方纔退去。
屋裏屋外再次安靜下來。直至十幾息後,有了些動靜。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條縫。一顆小腦袋探出來。這是名少女,留着少見短髮。烏黑青絲遮住半邊臉頰,另外半邊令人驚豔,下意識聯想柔美一詞。想來長大成人必定是傾國之姿。只是少女臉頰嘴脣蒼白,入水的眸子也滿是疲倦寂寥,惹人憐愛。
“你”
司徒嫣然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幾步外的李仙緣。他沒離去,只是後退幾步讓影子不再投在門上。
司徒嫣然羞急,就要關上門。
一隻手掌岸按住門,阻止門被關上。
“李公子,請你自重。”司徒嫣然微微偏頭,不去看李仙緣。
她一身白色裏衣,淡淡香氣飄散鼻中。
“給我些時日。”李仙緣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司徒嫣然擡頭,一隻眼睛不解看向李仙緣。
“我年紀未到,還不是成家的時候。”
司徒嫣然芳心一跳,目光遊離不敢再看李仙緣:“你你怎地要告訴我這些”
李仙緣滿臉認真:“我是關內侯,沒個體麪點的家室怎能成。嫣然姑娘出身顯赫,家教良好。想來正是不二之選。只是我現在還無成親意向。”
司徒嫣然聽得芳心一陣撲通亂跳,強忍着羞恥道:“罪人之女,有何”
“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那事與你又有何干。至於身染災厄恐傳至他人”李仙緣打斷司徒嫣然的話,說話極快。
他露出一抹笑意,如暖陽融雪。
“我看起來可像是信那些的人”
冰雪消融。
“可我身份低”她還欲辯解什麼。
“我如今是關
內侯,品階六品,就算武侯縣官員見了都要恭稱一聲李大人。可我十幾日前不還是剛從山上下來,窮困潦倒小書生”
“坊間都傳是我剋死爹爹、全家。說我是掃把星。好不容易孤身一人慣了,你又突然闖入,令我心繫與你。而這纔不過幾天你便遭歹人襲擊。”
帶着哭腔聲音響起,聽的人心碎。
“你若出個好歹,我真的會死的”
李仙緣心嘆,伸手攬住懷中少女。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說起情話來卻如此致命。
他雖對司徒嫣然有好感,但還不及喜歡。這也是他的爲難之處。可一想到司徒嫣然會嫁作他人,心中便升起一絲不舒服。
司徒嫣然將李仙緣當作了傾訴對象,貼在懷中細細訴說,一說便是半柱香。
“李公子,你當真不介意我這半張”
李仙緣搖頭,隨即發現司徒嫣然看不到,又開口:“不介意。”
若是別人如此說,司徒嫣然定認爲對方是安慰自己。可李仙緣如此說,卻讓她堅信無疑,心中如吃了蜜般甜眼眸彎成月牙狀。
“李李公子。”
司徒嫣然聲音忽然變得磕絆,李仙緣低頭,見司徒嫣然耳垂一片嫣紅。想來是意識到在自己懷裏,羞愧得不能自已。
“叫我仙緣吧。”李仙緣道。
“是仙、仙”司徒嫣然羞澀得說不出話。柔弱嬌軀都變得滾燙:“李大哥你可否閉上眼睛。”
一般來說女人讓男人閉眼,定是會偷吻他。可若說司徒嫣然會做這是李仙緣一萬個不信。
“嗯。”李仙緣點頭,闔上雙目。
幾息後,懷中忽然一涼,司徒嫣然離開了他,接着便是門吱呀一聲,被關上了。
李仙緣帶有幾分惆悵若失意味睜開眼,就聽房內司徒嫣然聲音含羞:“李大哥,我還有病在身,小心傳染了你。過幾日再相見可好”
李仙緣知是司徒嫣然臉皮薄,今日如此衝動,想來害羞的快要暈倒了。便點頭道:“我去買些藥來。”
“不用”門內司徒嫣然道:“李大哥你來了,我的心病自然自然消散。只是羞於見你才找的託詞”
李仙緣驚詫。這番情話,實在不像司徒嫣然能說出來的。但緊接,房內忽然傳來撲通一聲。
心中一凜,李仙緣衝上近前將門推開。
門未鎖,房中無人。李仙緣低頭,便見昏倒地面的司徒嫣然。忙上前將之扶起,司徒嫣然雙目緊閉,身子滾燙,臉上紅的幾欲滴出血來。
這丫頭居然害羞的暈了過去。
李仙緣哭笑不得,說不得情話就不要說,偏要強迫自己。
青絲滑至一旁,司徒嫣然另外半張臉完整顯露出來,醜陋疤痕如蜈蚣密佈其上,初一直視令人頭皮發麻,有如惡鬼。
李仙緣視若未聞,攬住司徒嫣然腿彎將之抱起,軟香入懷令他心裏一蕩。心神微凝將她抱上牀,蓋好被子,轉身出去喊老師。
不出片刻,李仙緣領着一名女學正邁門檻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