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喫食的力量大,瞬間鴉雀無聲
大花出來看到三個小心奕奕的傢伙,頓時樂了:“大嫂,你不覺得今日家裏很熱鬧麼”
桑月聞言一頭冷汗:要是天天家中這麼熱鬧,她真的命都要短十幾年啊
人難帶、屎難喫,古人誠不欺負我也
莊大牛並不知道,今日這場面讓桑月打定主意:以後她最多生兩個孩子
中午準備喫米飯,桑月本要喫大米飯讓莊大花早點泡米,可她卻說人多光喫大米飯那點大米不經喫。
雖然這裏從地裏位置上來說不是真正的南方,但也偏向南,按理這裏水稻多於雜糧。
但由於這裏整個岑林縣屬於山區,冷水田多、悍地多,真正的水田少,所以大米在這裏比平原地帶來要貴上不少。
桑月知道莊大花爲這個家精打細算,想着劉家父子三人個個都是大胃王,於是讓她抓了不少的紅薯絲摻雜在一塊煮了乾飯。
孩子們吃不了這些雜糧飯,桑月讓莊大花發了一碗麪,一會她給三個小的做肉沫拌麪。
時辰還早,桑月拿出酒麴來稱重量。
霍尚凌看她用個小稱都忙手忙腳,走過到搶了過來:“生着個村姑的身子,卻長了個小姐的命,連這麼個東西都不會用,看看你還能做什麼生意”
桑月知道這老頭嘴臭,朝他做了個鬼臉:“只要我自己不當掌櫃的不就行麼你聽說哪個大老闆還親自用稱的這就是你沒見識了吧對了,也不怪你,畢竟你又沒當過大老闆,與你說也白說”
他沒當過在老闆
他用得着當什麼大老闆麼
霍尚凌狠狠的打擊她:“一個當老闆的連個稱都不會用,還妄想當大老闆你以爲這大老闆是地上的石子,一腳就能踢到三個啊哼,說老夫沒當過大老闆,那你的意思是你當過大老闆了”
桑月住稱盤裏不停的換放酒麴,眼光盯着稱星,可嘴上卻不停:“我當然當過老闆啊,而且當得還不小呢哼,我當老闆的時候,纔不用這種破稱呢”
反正這丫頭就愛胡扯,霍尚凌也懶得較真:“十斤穀子放那麼一點酒麴就夠了”
桑月瞪了他一眼:“這是酒麴,俗稱酒藥又不是澱粉想放多少就放多少,這個是有比例的不懂就別問,省得說出來讓人笑話不過我可告訴你哦,你可別偷我的配方,否則影響了我發財,以後就不給你養老了”
他偷她的配方
偷她這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蒸出酒來的配方
萬一他去蒸出來的酒像上回那馬尿一般,他還不會被那臭小子給笑死
霍尚凌恨恨的瞪了桑月一眼:哼,臭丫頭,這嘴就是不饒人。
“就這麼想發財一臉財迷的模樣,真俗”
這話一出,桑月看着霍尚凌的眼光就不是簡單的鄙視了:“想發財
就俗我怎麼看到你這高尚的人,天天要做喝酒喫肉的俗事呢你不愛財,你高尚。我愛財,我俗好了,你把你的銀子都給我吧,我是俗人,你是高尚的人,天天高尚得去喝稀飯就鹹菜吧”
突然桑月盯着霍尚凌不動了,好一會才一字一句的說:“臭老頭,你完蛋了,你老了”
啥,他老了
他哪裏老了,明明他還壯實着,一餐能喫幾大碗飯、喝兩碗酒,他哪裏老了
霍尚凌被激得跳了起來:“臭丫頭,我纔沒老你個黃毛丫頭,竟然胡說,看我不收拾你”
桑月知道霍尚凌最不喜歡她說他老了,頓時樂了起來:“你不老不老,你今年才十八歲,正當青春好少年行了吧少年人,你已成年了,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這離過年也沒幾個月了,你可得抓緊啊”
霍尚凌作勢要敲她,桑月樂哈哈的跑開了。
看着桑月開心的樣子,霍尚凌不知道他的嘴角挑得很高
穀子涼了,又是霍尚凌幫着她把五十斤穀子分別裝進了五隻小缸,直到桑月把酒麴碾成粉下了缸攪拌好,這才封缸放在院子裏的牆下。
谷酒發酵時間夏天大約六天左右、冬天卻要十一二天,當然冷的地方十四天也有可能。
現在這個季節晚上雖然涼快了,可白天放在太陽下曬,晚上再用油布捂好,桑月估計也就六到七天的樣子能發酵成功。
把缸都放好,桑月站起來拍拍手:“好了,就等它發酵了,希望這次能成功”
霍尚凌又是朝她一個白眼:“財迷”
桑月朝他回了一個鬼臉:“假清高”
等看着霍尚凌氣得吹鬍子瞪眼時,桑月樂哈哈的又跑了。
莊大牛一直在屋裏忙,出來看到桑月如此開心便問:“月兒,又氣師父了”
頓時桑月朝他鼻子一皺:“可不是我氣他,是他自己愛生氣怪不得他說自己不老,我看確實是沒老,比金寶銀寶還小呢要不然,哪會動不動就生氣”
師父哪裏是真生氣了
師父恐怕是故意與小媳婦鬧着玩呢。
莊大牛並不傻,自己這師父本事高強,卻委身於給他一個村漢子當師父,他是因爲看中了自己的實誠、媳婦兒的單純罷了。
而他作爲一個男人也清楚,自己師父眼中對小媳婦的那種寵愛,是一個長輩看小輩、親人看親人的眼光。
寵溺而欣喜。
他在透過自己的小媳婦,在看另一個人,而且是他的親人
莊大牛也喜歡看這一老一小鬧,因爲他們玩鬧,讓這院子裏充滿了生氣。
莊大牛正想哄自己小媳婦幾句時,就在這時,突然聽得大路上傳來一陣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