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郎雖然不知道諸葛連雲就在這小院裏,更不知道霍四侯爺與他是師兄弟,只是一聽這是侯爺給莊大牛的藥丸,就認定那一定是好東西
當莊大牛拿來一個小紙包交給他時,並交代:“前三天每天三粒、第四天最後一粒,多喝清水。反正我師父說了,這藥是從諸葛家族中要來的,讓我省着點用。你要信得過,就拿去試試吧畢竟這新年裏鎮上的藥鋪都還未開門呢。”
本來聽說是霍尚凌給的解毒藥,陳二郎就已經激動了。
這一下又聽說這藥竟然是從諸葛家族來的藥丸,頓時陳二郎一個激動把莊大牛抱在懷裏,聲音哽咽着:“大牛,兄弟我謝謝你”
莊大牛深知這個兄弟對那他媳婦的感情,就好比他對自己的小媳婦一樣,聞言輕輕說了句:“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說謝謝,希望它對花青有用”
桑月從張家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陳二郎的背影:“大牛,二郎哥過來了”
“嗯,剛走。”
“哦,那你有沒有說金寶銀寶與他們學認字的事”
莊大牛傻乎乎的撓了撓後腦袋:“媳婦,今天我不合適與他說。”
“什麼今天不合適難道問一問還得看個黃道吉日不用吧”桑月那喫驚的表現,讓人不得不大笑。
本來莊大牛覺得自己沒完成媳婦交辦的事還有點難爲情,可被這一連串質問惹笑了:“呵呵呵,媳婦你說什麼呢今日我說不合適,那是因爲陳兄弟的媳婦生病了,聽說是中了毒。”
“啊”聽了這話桑月頓時更加驚訝:“中毒什麼時候中的”
莊大牛搖搖頭:“我看陳兄弟急得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就沒問他這麼多了,然後把諸大叔給的那藥送了十粒給他。”
桑月一聽雙眼直翻:男人,你好大方哦,那藥可是神藥啊一送就十粒,算你狠
不過回過神來後,桑月倒不牙痛了,十粒藥能救人一命,比什麼都值
當然,這人是她想救之人。
如若是莊家老屋那幫人,別說救他們,她桑月不下去毒毒死他們就算她仁義了
因爲花青的毒,桑月自然知道陳二郎恐怕沒功夫過來叫飯了,當天晚上的飯是莊大牛送去的,小烈兒卻留在了莊家。
第二日一早,陳二郎上門了:“大牛兄弟,請受爲兄一拜”
陳二郎行此大禮嚇了莊大牛一跳伸手就拉起他:“哎哎哎,二郎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大牛,青兒他沒事了。”
這話一出莊大牛也驚訝了:“啊那太好了,竟然才喫第一回藥就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花青的毒極毒,每次發作時間長極痛苦,而且每一回發作他的身體就會越來越差
言下之意,這毒最終會收了他的性命。
陳二郎拼着命也想救他,甚至於每天都用功力幫他排毒,但是收效甚微。
這兩年他帶着他到處尋醫,尋遍了整個西齊,所有善毒之人都坦言:這種毒非諸葛家族的諸葛連雲可解。
但就在昨日,他們遇上了貴人
這貴人就是莊大牛
是他給的藥,僅一個晚上自己心上人身上的毒就排出一大半
感激已不能形容陳二郎的心情,他從懷裏掏出幾張紙:“這是兄弟我的一點點謝意,請你們收下”
莊大牛一看手中的銀票,百兩一張可不少,頓時急了:“那不行,我可沒想過收你的銀子。我們是兄弟,你要給了我,叫我臉往哪放”
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自己那個家,就是親兄弟之間爲了銀子與地位,哪一個不是精心在算計着對方
如若不然,他怎麼會與那個家斷了關係,帶着他的青兒到這山寨裏來尋清靜
陳二郎誠懇的說:“大牛,我知道那藥就是一顆千銀也不算貴,這幾百兩銀子根本算不得藥資,權且表達兄弟我的一份心意。收下吧,你收下了,我心裏會好過一點。”
這點銀子恐怕是這漢子僅有的財產吧
經過兩個月的相處,桑月已經知道陳二郎並非一般的農夫,但也不是什麼多富有的人。
當然,一般的農夫哪有本事娶得那樣的“”
既然是朋友,桑月又有心結識,她開了口:“二郎哥,要是收了你的銀子,我家大牛恐怕以後就不好與你稱兄道弟了。這樣吧,銀子我收一百兩。聽說花青在給小烈兒啓蒙,請他幫我們給金寶銀寶啓蒙,那些個東西就當孩子孝敬他的啓蒙費如何”
自己手中可是八百兩銀子啊,這要在山下置辦良田,那也上百畝
他們收一百是爲了他安心,其餘的當啓蒙費
這世上有這麼貴的啓蒙費麼
“大牛、桑月”
沒等陳二郎開口莊大牛先接了他的話:“二郎哥,以後我和月兒都這麼稱呼你了。金寶銀寶自小在山中養大,性子頑烈,還請花青以後多多包涵”
看着這樸實的兩夫妻,陳二郎心中五味陳雜:總以爲鄉野之人都是貪圖的小人,原來鄉野之人比他這世家子弟大方大度的人,大大的存在。
諸葛連雲聽說莊大牛拿了十粒藥丸送人,頓時眼珠子都掉落了:“小子,你還真大方呢”
相處幾日,莊大牛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世外之人,他傻傻一笑:“藥就是用來救人的,能用在值得用的地方,這也算是全了它的功德。義父,您說對不對”
說是有理,可是諸葛連雲卻極護短:“你真是個笨小子老夫這麼精靈可愛、聰明美麗的女兒嫁與你,太可可惜了”
一邊的霍尚凌聽着可不服氣了:“笨書呆,你說誰可惜了我的徒弟哪點配不上你家臭丫頭了不就幾粒臭丸子麼,你竟然爲了幾粒臭丸子來罵我徒弟,真是太過份了”
幾粒臭丸子
頓時諸葛連雲臉色漆黑手一伸:“拿來”
霍尚凌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幾粒臭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