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劉老太太對莊大牛特別滿意,臨出門前她交代着:“大牛啊,這兩天你都沒閤眼,一會你也好好睡一覺。”
雖然兩天一夜根本沒閤眼,可莊大牛根本不覺得累。
不過他不想違背老人的意思,見老太太出門,莊大牛趕緊站起來送到門邊:“謝謝阿婆關心,一會大牛會好好睡一會。”
聽聞莊大牛兩天都沒睡,桑月往外挪了挪:“辛苦你了,你睡裏面吧。”
這一會心放下了,莊大牛倒是真有點想睡了,他脫下衣服鞋子跳上牀倒在牀裏,溫暖的被窩充滿着自己小媳婦清香的氣息,他閉着眼感受着:“媳婦,你阿婆家的人真好。”
桑月理解他說這話的含義,心疼他有那樣的一家人:“什麼你阿婆家是我們阿婆家。”
莊大牛一怔之後傻笑起來:“嗯,是我們阿婆家的人真好”
桑月就是看不得他那傻樣,也許兩人並不能就此保證過得了一輩子,因爲未來的事誰也難以預料。
可她還是不忍心看他不快樂的樣子,頓時嗔了他一眼:“傻笑什麼趕緊睡了。”
雖然是責備的口氣,可莊大牛心中依舊十分快樂,閉上眼後臉上的笑容無法消失。
桑月睡了兩天覺得渾身都沒勁,聽着莊大牛輕微的呼嚕聲她知道他睡着了,於是悄悄的下了牀。
此時正是午後,劉家大舅二舅表哥們都出門了。
因着她的病大夥都忙累了一天一夜,此時正好在家的都去歇會午覺,這會堂屋裏靜悄悄的很是安靜。
桑月站在廂房的廊上曬太陽,一陣春風吹來渾身暖洋洋,好似這劉家的溫情感覺十分舒服。
身上越來越暖,桑月脫去了棉襖,在廊上做起了廣播體操。
一翻準備工作做下來,桑月坐在了長竹牀上,開始了做瑜珈。
哪知第一準備勢都未做完,卻在這時兩個啐啐的聲音從牆外的天進井中傳來“四姐,聽說她好了”
這清脆活潑的聲音是四表妹劉春芳的,雖然聲音很低,由於桑月的耳邊過人,此時又是她還未進入冥想之時,這聲音聽得特別清楚。
看來是兩姐妹在天井裏曬太陽了
果然劉春琴冷淡的聲音傳來:“嗯,她要再不好,阿奶就得倒下了。”
“四姐,阿奶也太寵她了,我們幾姐妹生病阿奶可從來沒守過。”劉春芳的聲音裏透着醋勁。
桑月嘴角一挑:兩位表妹在喫醋了
面對兩個中二的表妹,桑月心道:你們別喫醋哈,我就借你們的阿奶一陣子,不久之後就還給你們哈。
劉春芳的聲音醋勁滿滿讓桑月有點好笑,可劉春琴的話卻讓她笑容都沒了:“她是老糊塗了,連內親與外親都分不清了。我倒要看看,以後她有多孝順她”
臥槽
這個表妹可不止喫醋這點境界哇她這滿滿的是羨慕嫉妒恨吶
桑月初見這兩個小表妹就知道
“四姐,聽說她嫁的這個男人家裏還不錯呢,我娘說她給的那個銀手鐲至少得二兩銀子纔買得起。而且她不止給我們買了禮物,給阿奶的禮物還是金釵子呢。”
心中對桑月兒充滿了厭惡的劉春琴見堂妹一臉沒見過銀子的表情,頓時輕哼一聲:“你沒見過銀子是不這兩年你在繡樓裏接的活賣的銀子不說十兩八兩,至少也有四五兩吧就二兩銀子把你給收賣了再說再有錢又如何,嫁一個山裏粗魯的男子又有什麼好要是我,被一個山裏的粗漢子佔了身子早就一頭撞死了”
一頭撞死
靠
想不到這劉春琴還是貞節烈婦的表率
好吧,你比我勇敢
桑月完全忘記了練瑜珈,情不自禁的摸摸臉開始自嘲。
“粗魯”這兩字倒讓劉春芳愣了愣:“四姐你說是表姐夫他除了長得五大三粗外,行爲舉止倒是不錯呀,而且他還懂醫呢。你沒聽說麼,表姐這幾天喫的藥方都是他寫的,而且一手字倒也中規中矩。”
“哼,那又如何別以爲學得遊方郎中幾招,他還真能成個名醫他再厲害,還能脫得了他是一個山裏粗漢子的事實”
桑月兒的記憶復活後,桑月已經知道這兩個表妹爲何對她不喜了。
當年劉家人把桑月兒外甥女當寶,看得比劉家的幾個親孫女兒都重,年紀相差不多的表妹們嫉妒了
聽到這桑月知道這劉春琴對她不僅僅是羨慕嫉妒恨了,而是滿滿的厭惡與輕視
不喜歡她沒關係,厭惡與討厭她也沒關係,可是看不起莊大牛卻不行
她家的大笨牛,比哪個差了
這個表妹怎麼就那麼看不起他
不對,她家的大蠻牛這個半年來轉變太大,舉止行爲、氣質相貌根本就不粗俗、樣子更不難看
難道是這個表妹喫醋了不成
桑月腦子裏突然就跳出這個想法,越想越有可能誰讓她家現在的大笨牛要相貌有相貌、要功夫有功夫、要本事有本事
是不是他處處都把這劉春琴所說的對象給比下了,所以她纔會如此嫉妒恨
桑月顛起腳看了看牆外,劉春琴與劉春芳正坐在牆根下曬太陽、做女紅。
她淡淡的笑了笑對自己說:兩個小姑娘怨恨她又如何
而她卻不會放棄阿公阿婆對她的寵、大舅二舅兄長們對她的愛。
好吧,人生有得必有失,世事沒有十全十美,爲了不讓阿婆難過,她就當作沒聽到今日兩個小姑娘的對話吧。
不想打擾兩姐妹做女紅,桑月坐在廂房前的走廊上,暖暖的享受着午後的陽光,靜靜的偷聽着兩個小姑娘對她的不滿。
“芳兒,你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別在那吵着你表姐,她病了兩日纔好些起來。”
正說着話的兩個小姑娘頓時一驚,劉春芳擡頭一看竟然是孃親屋內出來了,頓時她有點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