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頓好喝之後,兩個老頭子轉眼就溜之大吉了
連桑月想把他們灌醉套出他們心中祕密的機會都沒有
兩老的來了又走了,像兩頓風似的,走了就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們走了,桑月還得繼續賺錢。
卻在第三日中午,看着被嚇得臉色鐵青的四牛時,桑月也傻眼了:“你們你們是要找我們夫妻趕緊把他給放了。”
一輛普通的馬車門簾掀起,一個富態的老婦下了橋輕吐兩字:“放人。”
桑月看到這老婦人,立即連話也說不清了:“你你你不是”
“無知婦人,放肆嬤嬤也是你能無禮的麼還不趕緊跪下”
跪下
桑月是不想與這種權貴鬥上,可是卻不是個連尊嚴都不要的人。
想着諸葛銘的話,再想着這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那兩個臭老頭而來,桑月呯呯直跳的心沉靜了下來。
頓時她臉一沉:“這位壯士,小婦人所犯何罪就是真犯了罪,也沒有給一個嬤嬤下跪下的理兒吧”
黃侍衛是寧康當公主的貼身侍衛小組長,身居三品帶刀侍衛,是當今聖上專配給長公主的人。
素來與高層接觸慣了的人,在面對桑月這個小百姓時,被她一反問倒是結舌了:“你你這個無知村婦,桂嬤嬤可是有品級的嬤嬤,你一個小老百姓給她下跪自是看得起你”
看得起我
桑月淡淡一笑:“這個榮幸那就送給這位壯士,小村婦就不用了四牛,進去叫你大哥,就說家裏來客人了,問問他霍老頭與諸葛老頭那屋子收拾齊了沒有。”
莊四牛一聽讓他走,他以爲是自己大嫂把這幫人傷了自己,於是鎮定了一下站直了:“大嫂,你去叫大哥,我是個男子漢,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客人呢
這話一出桑月倒對莊四牛另眼相看了:“去吧,這是故人來了,你接不了這客。”
霍老頭與諸葛老頭
十年不見,他真的已經老了麼
追逐十餘年,寧康長公主堅信自己一定能追到他,可是她卻沒想到,那個人情願在這窮鄉僻壤與村夫村婦沒大沒小,卻不願意見自己一面
想到這,寧康長公主捂了捂胸口:她到底比這村婦差在哪了
在場的幾個侍衛與兩個宮嬤嬤看着桑月與莊四牛旁若無人的說話,頓時桂嬤嬤的臉色十分不好了。
“放肆無知村婦竟然如此無禮,給我拿下”
正在這時莊大牛跑了回來,一看這侍衛正對自己媳婦無禮,頓時他臉一沉:“這位兄弟,有事莫朝女人發火,朝我莊大牛來”
上一回黃組長並未隨長公主來,自然不知曉莊大牛的底細。
一見一個村夫竟然敢與他叫板,頓時他惱怒起來:“兄弟們,退下讓本侍衛來會會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夫”
聽這聲音,桑月一陣腹誹:果然是你這不氣摳門的鳥公主親自來的啊嘛b,你以爲這世界是太平盛世啊
吃了沒空,到處亂跑就算了,還專門跑到這鄉下來嚇人,是吃了撐得慌是吧
雖然桑月心裏很憋氣,但是在真正的金枝玉葉面前,她知道不能找死。
這種高高在上慣了的人,萬一真惱火了,把自己夫妻給卡嚓了,兩個臭老頭要救人也來不及了
逼不得已,莊大牛與桑月只得走到馬車前恭敬的行了大禮:“草民莊大牛、民婦桑月見過公主殿下”
“出門在外,不必大禮,走來吧。桑月,可否請本宮進去喝口茶”
禮都行了,再來說不必,你這叫屁話
到了家門口,我敢不請你進去麼
桑月肚子裏諷刺了這鳥公主一回後,才低着頭恭敬的說:“農舍簡陋,如公主不棄,草民夫妻躬請公主大駕光臨。”
莊大牛知道這客人是不能不接了,好在今日家中無外人又不是寨子裏,此時又正是農忙時節,否則這麼多人突然跟到自己家來,又會引人注目了。
趕緊取下門檻把人請進來,等長公主下馬車時,莊大牛已經帶着莊四牛避開了。
“大哥,這來的是什麼人啊好嚇人今日一早,我去你那開門澆水,哪知門都還未打開,這脖子上就捱了一下,頓時就暈了。醒來之時,我就在馬車上了。”
莊大牛拍了拍莊四牛的肩膀:“什麼人你也別問,就當作今日做了一場夢,什麼也不要去想、什麼也不要去說,這對你我都最好。”
自己大哥這麼一說,莊四牛立即聰明的不問了。
屋內,桑月把長公主和她身邊的兩個宮嬤嬤引到了霍尚凌與諸葛連雲住的左廂廳堂,恭敬的上了茶水。
“桑月,站過來說話。”
“是,長公主殿下。”
寧康長公主看了看低頭恭敬的桑月,心想着明明一個普通的村婦,就算是相貌比起一般的村姑來說精緻不少,可是與真正的大家閨秀上來說差距卻不是一點點。
這麼一個普通的村姑,又是如何入了他的眼
難道是這份不卑不亢的氣態,抑或又是這份在高高的皇權面前也保留一份傲骨的氣概
“四侯爺可時走的”
“四侯爺”桑月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忘記了規矩擡頭直視長公主:“回公主的話,民婦只不過草舍之家,沒有來過一個叫四侯爺的人啊。”
一邊的桂嬤嬤見桑月竟然直視公主容顏,頓時找到了喝責的機會,臉一拉眼一狠:“大膽村婦,竟敢直視公主,還不快快把頭低下”
低你孃的頭啊
桑月眼一白,小臉迅速淡了下去低下了頭:一羣狐假虎威的狗奴才,你就吼吧,你惹怒老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