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藕片、炸藉盒子、桂花甜蜜藉、排骨蓮藕煲一桌子的以藉爲主的菜端上桌時,霍老夫人的嘴驚訝得合不起來:“啊這時節哪來的蓮藉”

    桑月嘻嘻一笑:“師祖母,您忘記京中有四家仙味樓麼我找我三哥要來的。”

    仙味樓諸葛家族的招牌,集天下美食的於一體的酒樓,有他們在什麼找不到呢

    霍老夫人笑呵呵的說:“老身曾聽人說過,這世上不少的蔬菜叫四季蔬,看來這蓮藕也有四季蓮啊。”

    “呵呵,師祖母您猜對了,聽三哥說往南去的南柳國就有這四季蔬,而且不止一點點。您快來,這是月兒親手做的菜,師祖母您與長公主殿下嚐嚐,可還能入得了嘴。”

    孩子們早在那邊起了桌,一大盤的炸藉盒已經只見了盤底。

    此時桑月的話正飄到小韻兒的耳中,小丫頭搶了話:“國公老祖宗,您要是不愛喫,小韻兒幫您喫。”

    “哈哈哈”頓時霍老夫人是真笑了:“小丫頭,你這小饞貓,這是你姐姐給老祖宗做的菜,我可不讓給你寧康,我們來嚐嚐月兒的手藝吧”

    在寧康長公主的心中,桑月再有手藝也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畢竟比不得宮中的御廚。今日隨了她性子鬧,那是因爲她想放縱自己一回。

    見老太太是真開心,寧康長公主立即坐下,當黃嬤嬤夾了一塊排骨燉蓮藕放在嘴中時,她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

    只是當她喫到炸藉盒時,這才知道那小丫頭爲何饞了

    應京雖然少蓮藕,可霍府不少。

    只是霍老夫人吃了才知道,這酸甜香辣的蓮藕做法,他們府中從未做過。

    “月兒,你這手藝從哪來的”

    其實桑月知道自己的手藝就一般般,只不過她佔了個鮮字

    “回師祖母的話,月兒自小好喫,而家中又不是很富裕,所以爲了滿足自己的饞欲,只得自己想辦法了”

    霍老夫人自然知道她生於富貴之家、卻長於鄉野之事了,頓時一臉疼愛的說:“以後只要你想喫什麼就與師祖母說,別擔心家裏喫不起了。”

    霍去凱一聽自己老孃一句話就上了別人的當,立即揭露:“娘,您別聽這臭丫頭叫窮,那仙味樓可有她的半成股份呢。”

    “哦”霍老夫人一聽這話興趣來了:“莫不是這是你義父給你的見面禮”

    桑月笑着搖搖頭:“並非如此,是義父看中了月兒這些農家菜的菜譜,然後讓我把做法傳給了樓裏的大廚。”

    以技術入股。

    雖然這時候沒有“技術”二字,但是霍老夫人還是明白了她佔股的原因了:“你這孩子,果然是個聰慧的丫頭。剛纔你師父也與老身說了那醬廠的事,你有這份心師祖母領了,可是我霍家都未報答你救金寶銀寶的恩情,怎麼能再受你的恩惠這份子我們不能收,但是牌子上可以掛上我霍家的名。”

    這不是讓她佔大便宜麼

    桑月立

    即搖頭:“師祖母,此事萬萬不可。月兒給霍家份子,並不是想佔霍家便宜。只是這份子是我與相公孝敬師父的東西,他與義父在我們夫妻心中的份量一樣,這個醬廠我準備取名親親農家醬,這代表着我們都是一家人。”

    霍家不會輕易分家,就算是給四兒子的東西,其實也是給霍家的東西。

    霍家是武將這家,雖然百年積餘下來家資並不少,可是這諾大的家庭哪裏又能少得了銀子呢

    桑月的堅持讓霍老夫人心有觸動:世上只道財帛動人心,可也有這種視錢財如糞土的女子,她這四兒子總算給她這老太婆做了一件舒心的事。

    飯後小憩了會,因爲太陽太大,霍老夫人硬把寧康長公主留下歇午了。

    霍去凱說讓桑月帶孩子們去他的院子裏,說那兒太空了,讓他們到時搬過來住。

    正好桑月也想與他說些話兒,於是帶着孩子就一塊跟去了。

    出門越過幾個大院子,當一個門洞上刻着龍飛鳳舞的“頌園”三個大字呈現在眼前時,桑月想着這應該是臭老頭的院子了。

    果然,霍去凱把他們領進了院子:“想住哪個院,自己選。反正這院子裏除了老夫一個,你與大牛就是第二代主子”

    桑月其實知道她在這裏畢竟是做客,不可能長期住在霍府,再說這裏事情一了結,她就得回柳湖鎮呢。

    鄉下人還是鄉下好啊,雖然有些家長裏短的事,卻不心累

    桑月看了看隨便一點:“就那間吧。我們也住不了幾天,大牛身上還有個職位在呢,總得回去當差。”

    霍去凱也不是個在這應京城裏呆得住的人,他對桑月的話並沒在意:“想喝什麼茶,讓下人給你端來。”

    剛吃了飯又吃了水果桑月肚子很飽,一會金寶銀寶還得回老夫人院子裏睡覺,於是她看着霍去凱:“老頭,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這話一出霍去凱臉一黑:“說什麼話我與你這臭丫頭有什麼好說的”

    桑月一看他這表情就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可是長公主那人給她的感覺真的太不一樣了,她覺得要不說兩句,內心受不住。

    “臭老頭,那長公主人還不錯啊,你爲什麼這麼討厭她”

    “臭丫頭,她給你灌了什麼迷糊湯,這才半天你就向着她了”

    桑月眼一瞪:“誰向着她了我只不過是覺得,一個能追你幾十年女人真的太不容易了你要知道,一個女人要主動去追一個男人,除非是愛得沒有他就活不了,否則哪個女人能下得了這種麪皮最起碼我就受不了”

    那麼壞的女人,誰敢要

    霍去凱臉一拉:“誰讓她追了老夫可沒讓她這追一個女人竟然追着一個男人幾十年,哪還有臉皮在臭丫頭,我可告訴你,我們纔是一家人還有,哪知律法規定,一個女人看上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得娶她”

    這番話讓桑月頭頂一片烏雲飄過:這臭老頭,怎麼有一種中二男生的感覺這口氣,似乎他內心對這長公主有什麼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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