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張張笑意盈盈的臉進來,桑月也只能堆着帶着怯意的假笑接待這幫長輩們。

    齊三夫人性子決定了她愛出頭,坐在桂花樹下,她伸鼻子聞了聞桂花香:“大侄媳婦這院子裏的桂花就是香,怪不得老夫人不讓你們換院子呢,這院子雖是小了些,可確實是精緻。”

    齊五夫人笑呵呵的說:“等翔燁搬出去了,把這院牆拆開,兩院並一院那就大了。大侄子你們現在人口雖然簡單些,只要一打通了啊多生幾個也沒問題。”

    “大侄子呀,這院子可是我們齊府裏最精緻的院子,當年可是你大姑住的地方,後來一直空着老夫人也沒讓人進來住。這回你們回來了,她二話不說給你們小夫妻住了,可見老夫人她心裏有多喜歡呀。”

    “那當然,三嫂這話還用說麼大侄子回來了,以後咱齊家就後繼有人了,老夫人心裏能不高興福承啊,你們剛回來可能不太清楚,我們齊家啊素來就是一家親,以前大夥喫在一塊、住在一塊、賺在一塊,可和睦了。”

    兩位嬸嬸你來我往,連誇帶哄說個半天,最後莊大牛不得不問:“今日幾位叔叔嬸嬸大駕光臨侄子這地方,不知有何事。”

    說了半天奉承話,齊三夫人看看齊三爺不開口只得再次當了出頭鳥:“大侄子呀,有個事呀想聽聽你的意見。是這樣的,剛纔老夫人院子里人來傳話,說齊家要分家了。你沒來以前呀,大家都和和氣氣的生活在一起,可突然要分家,我們不知道老夫人這是啥意思,她老人家是不是怕我們這些個叔叔嬸嬸欺負你們吶”

    莊大牛一聽立即否定:“三嬸,您說這話可就真是冤枉侄子了,今日早上我與祖母告別,想明日就回柳湖鎮。可祖母她說讓我們不要急着走,要等她把家分了再走。當時侄子也說,父母在不分家,現在祖母祖父都身體健康現在分家不合適。可祖母說,樹大長杈、崽大分家,你們各房的孩子都大了,是應該讓你們自己去當家作主了,她老人家一把年紀再不放權,可要被人笑話”

    聽了半天,幾位叔嬸什麼都沒聽進去,唯一聽進去的就是他們要走了

    齊五夫人以爲自己聽錯了:“大侄子,你再說一遍,你們真的不接掌齊府,而回那個啥鎮”

    莊大牛點點頭:“是,五嬸沒聽錯,我們是準備回柳湖鎮。”

    齊五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這齊家呢,你們不管了”

    桑月笑呵呵的說:“五嬸,這齊家還有老夫人呢,她老人家說把家分分權後她管起來也不累。再說,我們柳湖鎮雖然比不得齊府家大業大,但那裏是我們夫妻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產業,我們想去那裏收拾收拾,到時去應京。”

    “去應京”齊五叔聽了這話驚訝極了:“福承姓齊,齊家纔是你們的根,跟去應京做什麼”

    桑月依舊笑笑:“五叔應該知道,我兩個弟弟都是世子爺,聖上在應京給他們賜了府邸。我們要是不去,這兩孩子就不願意留在那裏。孩子還小,教育也是那裏好,所以在他們兄弟長大成家前,我們基本上在那裏的多。還有就是,我們在那裏有點小生意。”

     人家不稀罕齊府

    那麼說,這分家之事,不是這兩人提出來的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有點不知該如何辦了。

    桑月看這幾位叔叔嬸嬸雖然出息不大,但人品還不算是太差,於是便熱心倒了茶與他們聊起天來。

    不說桑月與叔叔嬸嬸們周旋着,卻說這一日朱傳磊那個院子裏,桑雲兒哭得撕心咧肺:“傳磊哥哥,你爲何要對我這樣我們母女爲了報答你們朱家的恩情,已經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你說了等你考取了功名,我們就回鄉,你這樣帶個女人進來,你叫我怎麼活啊”

    朱傳磊覺得桑雲兒越來越不識趣了:“雲兒,我知道你爲了我做得很多,可是我是個男人我是答應到時帶你們回鄉,但是我還能再娶你不成我都二十了,再不成個親我兒子從哪來”

    他這是說,他永遠都不要她是不是

    桑雲兒哭得更慘了:“你成了親,那我怎麼辦你說過了,這世上最愛我的人是你,你不會嫌棄我髒了,只要報了仇,你一定不會拋棄我可現在你要跟別的女人成親了,你把我置於何地”

    他是說過這話,那不是他在安慰她麼

    朱傳磊想着這兩日的溫柔,加上心上人家中的富有且只有一個女兒的事實,他心中真是煩躁得要命:“行了行了,那時是那時,我也是怕你想不開才說的那話。現在我們不是夫妻,我們在一起只是爲了報仇,我總不能爲了報仇就連家也不成了吧我還是那句話,等我們報了仇,你沒地方可去,我還是會收留你。”

    收留她

    她們母女成了這鬼樣,後爹帶着弟弟拿着銀子跑了,他竟然說要與別人成親

    這一年多來,他治傷、讀書、買院子的銀子全靠她接客賺來,他現在來說他不可能再娶她了,要娶別人了

    世上無情多男子,既然這樣還談什麼報仇

    見桑雲兒不哭了,朱傳磊心中一陣得意:報仇他纔不急呢,好好的人生不享受,仇又不會跑了

    只不過當他不經意間一擡頭,看到桑雲兒眼中的恨時,心中一震

    桑月這邊正與兩位嬸嬸說着柳湖的事,那邊有婆子來傳,老夫人讓他們夫妻過去。

    幾位叔叔嬸嬸一聽這話,頓時想起自大二哥的教戒,頓時一個個臉色複雜起來。

    桑月拉着莊大牛朝他們笑笑,然後一起出了門。

    齊老夫人一臉嚴肅坐在正廳太師椅上,目光烔烔的看着桑月:“那幾個不知高低的傢伙來找你說什麼是不是問你分家的事”

    這齊老夫人可不是欒老夫人那麼昏沉,桑月實誠的點點頭:“回祖母的話,確實是這事。”

    “那他們說了什麼,你們夫妻不要有任何隱瞞的給我說來”

    謝謝陌上花開、開花的打嘗~~本來昨天要與大家約齊的,因爲臨時加班了~~元旦這日,我們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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