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吳天卻每年都會往他們美國的宅子裏寄送一份禮物,或是一棵老山參、或是一瓶好酒、或是一盤象棋禮物雖說不重,但是卻每年換着花樣的送,而且留言都不變,只寫着:“小天敬上”,就這四個字,再無其他。
這是吳天不願意打擾他們的生活,但卻要以自己的方式表示對他們的感謝。
“哦葉小姐”紅姐看到一個優雅大方的女人隻身前來,未免有些好奇,仔細打量了一下。
喫社會飯的,誰不都是一副好眼力因而雖說從未見過葉詩雅,但是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過,自然也不難認出。
而且跟着天哥已經十多年了,也知道天哥有一個大恩人,是定居在美國的葉老。
“今天什麼風兒把我們美麗的小公主給吹來啦”紅姐雖說是第一次見葉詩雅,但是卻十分熱絡,迎上來熱情道。
葉詩雅面色凝重,強擠出一抹笑意來,笑道:“紅姐,我想找天哥,不知道方不方便。”
擔心紅姐不知道她的身份,提醒道:“麻煩紅姐去和天哥說一聲,就說我是葉棋聲的女兒。”
紅姐笑道:“好,葉小姐先在這個包房中等一下吧,我這就去幫你給天哥打個電話。如果他有時間的話,我讓他過來。”
梁紅把葉詩雅安排在一個空着的小包間中。
關門的時候,便假裝撥通了天哥的電話,道:“天哥我是紅紅你在忙嗎”
其實電話根本就沒有撥過去。
而是到四樓的vip三號包間去。
“天哥”,紅姐敲了敲門,道,“我是紅紅。”
“進來。”
吳天正在聽歌消遣,看到梁紅進來,打發了兩個陪酒的女孩兒。
女孩兒走過紅姐身邊時,恭敬叫了聲:“紅姐。”
“你們先去休息室”,梁紅道,“等下天哥有需要,再叫你們。”
“是,紅姐。”,兩個妙齡女孩兒應道。
吳天今年四十多歲,正是愛玩兒小姑娘的年紀。梁紅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平時對吳天也不管着,反而總給他尋一些可靠的、新鮮的小姑娘。
她已經三十五歲了,顯然不如這些小姑娘更合男人的胃口。
“來,快坐這兒”吳天很親暱地拍了拍自己身旁,道,“我都想死你了你在下面忙,也不管我。”
“這不是給你叫了兩個喜歡的嗎”梁紅笑道,“對了,我上來可是有事情要找你,可不是故意打擾你的翻雲覆雨的。”
“好了,你淨喫這些沒用的飛醋”,吳天笑道,“什麼事”
“葉老的女兒來找你”,梁紅道,“就是那個當紅畫家,葉詩雅。”
吳天“哦”了一聲, 顯然沒想到葉老的女兒會找到這裏來,還以爲是葉老遇到了什麼難事。因而忙道:“她在哪兒我去見見她。”
梁紅道:“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見,所以就讓她先在一樓的一個小包中等着了。我說你沒在這裏,我給你打電話,你如果有空就過來。”
“哎呀”吳天頓足道,“和她你玩兒什麼社會活兒啊”
梁紅笑笑,心想天哥也有如此赤子之心的時候。道:“但是我說都說了,你麼快下去,不是打我的臉嗎”
吳天好脾氣地笑道:“好好好,我從那邊的電梯下去,咱們兩個在外面散步吹風兒,等一會讓我再裝作急匆匆的樣子回來,你說好不好”
“行啊多謝天哥”梁紅笑道。
等了約有二十幾分鍾,小包房門被打開了,是梁紅笑盈盈的樣子。道:“天哥來了。”
“詩雅妹妹”,吳天笑道,“哎呦讓你久等了。剛好我在附近辦事,就急着趕過來。是葉老有什麼事情”
葉詩雅看了看梁紅,有些爲難。
梁紅很識相,笑道:“你們閒聊着,我就不陪着了,還有事兒要忙活呢。”
梁紅走後,葉詩雅紅了眼睛,道:“吳天叔叔”
這輩分也是夠亂的了。吳天叫葉詩雅“妹妹”,葉詩雅卻叫吳天“叔叔”。只不過對於社會人兒吳天來說,這點混亂根本不叫個事兒。立刻把自己定位爲叔叔,關切道:“是誰敢欺負我大侄女兒把我大侄女兒都欺負哭了和叔叔說,叔叔替你去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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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葉詩雅摸了摸眼淚兒,她這眼淚是真的,倒不是假的。畢竟不是演員,平時客串一下也就罷了,演哭戲,她是不拿手的。
吳天也不着急,反而很有耐心地把桌子上的紙巾遞給她。等葉詩雅哭得差不多兒了,這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叔叔,我今天來找你,爸爸不知道”,葉詩雅道,“爸爸常說,叔叔刀尖上討生活,不容易,我們不能打擾叔叔。”
“這是哪裏的話”吳天道,“當年在洛杉磯,我被人追殺,如果不是葉老收留我, 幫我騙過了那幫人、躲過了警察追捕,哪有現在的吳天我吳天巴不得你們天天來找我啊,不對不對,也不是了。我的意思是,巴不得葉老天天老找我喝茶,你天天來找我聊天兒。”
說着,感嘆道:“哎呦當年我在你家避難的時候,你還不到我的腰間高,現在都長得真美麗大方了。”
葉詩雅苦笑笑,道:“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沒人能看得到我的好。”
吳天笑笑,心想葉詩雅總不至於是來找他說感情問題吧畢竟他是什麼身份,葉家的人是很清楚的,他做的是刀尖兒生意,可不是情感諮詢。
“吳天叔叔,我想讓你幫我個忙”葉詩雅道。
“有什麼忙,你儘管說就是”,吳天道,“我一定幫。”
並不是說“我能幫到的就一定幫”,而直接是,“一定幫”。
葉詩雅擦了擦眼淚,眼神堅定。半晌,道:“殺人。”
吳天愣了愣,方問道:“誰”
“沈墨”,葉詩雅道,“她奪走了我一生的幸福如果我再不採取什麼行動的話,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她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葉詩雅道,“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所以只要拔掉了她的呼吸機,或者給她注射些什麼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人也就沒了。叔叔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幫我了我一生的幸福,都押在這裏了。”
又是蕭家的事
吳天想了想,道:“雅雅,你覺得,沈墨死了,你就能嫁給蕭北了麼”
不用細說,吳天也能知道葉詩雅做這些事情,就是爲了要嫁給蕭北。因爲她說得已經算是很明瞭了。
但通過對蕭家的觀察,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蕭北的確是深愛他的太太沈墨。同樣都是男人,所以他能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殺人,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他擔心的是,即便沈墨死了,葉詩雅也無法得到蕭北。而這樣一來,良心上的包袱,會把她比如絕路。
“會”,葉詩雅卻是說得很堅定,“一定會的。都是沈墨奪走了我的一切。如果沒有沈墨,我一定會贏得蕭北的心,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我必須殺掉她,我必須殺掉她”葉詩雅自己堅定地嘀咕道,“只有她死了,一切才能好起來。我必須藉着這次機會殺掉她,不然再沒有機會了再沒有機會了”
吳天覺得葉詩雅的情緒不穩定,因而只是暫且應了下來,道:“好,叔叔派人找機會派人去做。”
葉詩雅忽然握住了沈墨的手,道:“叔叔,沒有機會了,真的沒有機會了只有三天的時間,不對,只有兩天的時間不對,是隻有今晚如果再不動手的話,沈墨醒了,一切都毀了,一切都毀了”
吳天點點頭,道:“好,我這就派人去做。你先回家去等消息。這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
葉詩雅點點頭,道:“我明白,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我不敢對任何人說”
“我怎麼敢讓別人知道我殺了呢如果被人知道,我這輩子都毀了,都毀了”葉詩雅抱頭痛哭。
吳天也不打擾她,就讓她這麼哭着,當然,也沒打算今晚行動。
如果到了明天,葉詩雅冷靜下來,還是很堅決的話,他會去做。但是今天這種情況,的確不行。
“叔叔,她在中心醫院”,葉詩雅哭過之後,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我等叔叔的好消息叔叔,多謝你。”
“放心回去吧”,吳天道,“好好睡一覺,好消息就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吳天說過,好好睡一覺,好消息就來了。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哪裏睡得着呢
想着沈墨到底是怎麼個死法兒,想着沈墨死了之後,她到底該怎麼出擊阿北哥喜歡什麼呢到目前爲止,她都不知道阿北都喜歡些什麼。一直以來,阿北都把她拒之門外,讓她想要有一丁點兒瞭解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