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荷蘭的一個小城鎮,芬丹。其實這裏並不是一個旅遊業興旺的地方,只不過是荷蘭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城鎮。
因此,最開始人們在這座城鎮裏看到黑頭髮,黃皮膚的亞裔人的時候,還曾經奇怪的打量過,不過,漸漸地,人們也就習慣了這對母子的存在。
冷清溪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快一年了。
她在一家小公司找到了一份設計師的工作,雖然最開始在語言上有很大的障礙,不過好在已經堅持下來了。
倒是白宇,因爲是孩子,適應環境的能力倒要比冷清溪強上很多,他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並且在本地上了小學。
白宇的手術很成功,雖然他仍然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樣的隨意,但是和以前體弱多病的身體相比,現在的白宇可以說是好了太多太多。
寧靜的小鎮生活,讓冷清溪感到格外的平靜。
也許是身體逐漸好轉的原因,白宇現在的性格也比以前活潑了很多。
現在,在這裏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朋友,還經常會去朋友的家裏做客。
反而是冷清溪,一直都沒有交到什麼朋友。每天重複着簡單的生活。
只是,偶爾,有的時候,白宇會和她提起國內的生活。
提起他的小李阿姨,提起壞叔叔,提起短暫一起生活過的爺爺奶奶。
每當白宇和冷清溪提起這些的時候,冷清溪的心裏都會泛起一陣一樣的波瀾。
想起一張刻在她心底的臉,想起慕尋城那略帶憂傷,略帶乞求的話:“別走。”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想起這些,都會讓冷清溪的心底一陣的疼痛。
她知道,那是因爲一個人。
一個她害怕想起,也不願想起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當年的逃走是多麼的狼狽和沒有擔當,可是,如果再重來一次,她仍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是一個生活節奏很慢的城鎮,冷清溪之所以選擇這裏,其實是因爲白書南。
芬蘭,是白書南一直嚮往的地方。他曾經對冷清溪說過,等到他們都老了,就帶着白宇一起到芬蘭定居。
冷清溪曾經帶着白宇到她和白書南蜜月走過的地方。告訴白宇,這裏是她曾經走過的地方。
冷清溪的公司,工作並不忙碌,如今的冷清溪很享受這種愜意而充實的生活。
做着自己熱愛的工作,擁有一份安定的生活。
不再去招惹誰,也不會再被誰招惹。
只不過,當她閒下來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望着窗口的綠色植物發呆。
“琳達hi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一個男人正站在冷清溪的辦公桌邊,彎着腰叫着冷清溪的名字。
冷清溪猛的回過頭來,發現自己的上司正在看着自己。
“對不起什麼”
“哦,我是說,你今晚有空嗎我想”
“抱歉,今晚我必須去參加我兒子的生日會。”冷清溪滿臉歉意的對上司說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上司聳了聳肩,頗有些遺憾的走開了。
冷清溪偷偷的嘆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接收到異性的示好了。不過冷清溪,卻總是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委婉的拒絕了對方。
冷清溪的上司是一個年近四十的成功人士,在他的眼中,冷清溪這位東方美人,有着一股奇特的氣質。
他已經不知道約過她幾次了,每次卻都是被委婉的拒絕了。他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坐在那裏的冷清溪,不甘的走開了。
下班時間很快就到了。
冷清溪像往常一樣,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匆匆的和同事們打了個招呼,就趕緊離開了。
她還要去學校接白宇回家。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說謊,因爲今天的確是白宇的生日。
白宇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交際圈,有了自己的朋友。
早在幾天前,他就鄭重其事的告訴冷清溪,自己要準備一個生日宴會,宴請自己的好朋友。
對於兒子的這種要求,冷清溪當然不敢怠慢了。
今天一早,她就已經早早的起來準備了。
從學校接完白宇,冷清溪就帶着白宇匆匆的趕回了家。
她讓白宇自己在客廳裏玩,自己則繼續準備着宴會的飯菜。
一陣門鈴響起,冷清溪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喊道:“來了。”沒想到有人這麼早就來了,可能是小孩子想要早點過來玩吧。
冷清溪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夕陽的餘光,剛好照射在門口,一陣刺眼的光讓冷清溪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她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等冷清溪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纔看清,站在門口的人。
她的嘴蠕動着,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門口的人也靜靜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一時間,兩個人都沐浴在夕陽的余光中,被鍍成了兩座金色的雕像。
白宇在客廳裏聽到敲門聲,大聲的問:“媽媽,是不是我的朋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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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冷清溪的回答,白宇有些奇怪,走了出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白宇突然大笑着衝了上去:“壞叔叔”
白宇的叫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視。
慕尋城彎下了腰,抱起了白宇。
他笑着對白宇說道:“小宇,還記得叔叔啊,哎喲,我看看,這幾年不見,你可重了不少。”
“當然了,我還長個了呢。”
白宇驕傲的對慕尋城說。
慕尋城抱着白宇,看着冷清溪。
冷清溪這是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慕尋城,你,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是啊,壞叔叔,你怎麼來的,是來給小宇過生日的嗎”白宇開心的拽着慕尋城的肩膀,問道。
“是啊。”慕尋城摸着白宇的頭笑着說道。
“怎麼原來是客,你都不請我進屋坐坐嗎”
“哦,哦,請進。”
冷清溪家的廚房中,冷清溪仍然在忙前忙後,但是她卻總覺得十分的不自在,因爲這個廚房裏多了一個人。
一直火辣辣的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冷清溪故意讓自己背對着這個人,可是她卻乾的自己的後背都要被對方給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