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皆是女性修士的宗門,瀚海赤練閣一直以來參與的紛爭都極少,她們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遇到有可能危及宗門建設的問題時,她們的第一選擇就是明哲保身。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放棄楚鈺雪的緣故。
坦白講,這麼做也實乃人之常情。
若不這般,恐怕整個瀚海赤練閣都難逃厄難,所以瀚海赤練閣閣主在南楚壯大之後,親自登門拜訪,讓楚鈺雪回到瀚海赤練閣。
雖然楚鈺雪心中仍存有芥蒂,但一切都沒有往最壞的方面發展,瀚海赤練閣也表現出了應有的誠意,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懷恨在心
簡單的和瀚海赤練閣的閣主說了下此行前來的用意,瀚海赤練閣閣主十分的配合。
楚塵一路拜訪而來,沒有宗門不賣他面子。
實力決定了地位與話語權。
趁着宗內長老去宗門寶庫取楚塵所需之物時,閣主也與楚塵飲茶閒談着。
“不知楚侯爺要這些所爲何事”閣主好奇的問道。
楚塵淡淡一笑:“閣主應聽說過大周神朝吧”
女人神情一怔,旋即點點頭:“與大周神朝有關”
“大周神朝御使前來拜訪南楚,從此以後,南楚就成爲了大周神朝的附屬國。”楚塵道。
大殿內,有幾位長老美眸放光,南楚竟然攀上了大周神朝的這座靠山。
而瀚海赤練閣的閣主考慮的顯然比她們更深遠一些,並沒有多少喜悅,目光落在楚塵身上時,見楚塵對視過來的那雙平淡眸子,她心中一凜。
猛然想到了一句話。
一條繩上的螞蚱。
宗門雖與朝堂有所不同,但本質卻是一樣的。
楚塵嘴上說的倒好聽,不過身爲閣主的她很快就猜到幾分這其中的波折。
她心中還在思慮的時候,楚塵已經與楚鈺雪聊起了楚鈺雪和楚塵剛聊了兩句,耳中便聽聞殿外的議論,臉頰不禁紅了一些。
“好羨慕楚師姐啊能被他這麼關心”
因楚鈺雪身爲閣主的親傳弟子,所以即使她入宗稍晚一些,其餘弟子仍要尊她一聲師姐。
“羨慕不來的,侯爺與楚師姐一個是王府世子,一個是皇家之女,不說青梅竹馬關係也很親近了。”
“什麼時候我身邊也能有這麼一個人關心啊”
閣主眉頭一皺,瀚海赤練閣的女弟子們一個個在宗門呢待久了,看到楚塵這種年輕的強者紛紛都犯起了花癡。
“都不好好修煉在殿外議論什麼”隨着閣主的一聲厲喝,聚集在殿外的弟子們一鬨而散。
長老將楚塵所需之物裝入儲物袋中帶回來後,楚塵也沒有在這瀚海赤練閣多做停留,一一告辭之後,黑色靈力釋放,再次消失於天際。
一連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楚塵都在外奔波,所有的宗門都一一拜訪了一番,憑藉着他楚塵個人的面子暫時白得了不少寶物,楚塵自然清楚這些是宗門們巴結他才雙手奉上的,若真是一副理所應當,那這些宗門對他,對南楚都會有所反感。
銘記住了這些恩情後,楚塵折返回了南楚皇都。
南楚皇都的宮城內,加上這半個月來楚御封在南楚境內四方收上來的,總計上千個大箱子陳列在殿中。
一一清對了一番。
楚御封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今年的歲貢總算是湊齊了。”楚御封嘆氣。
雖有些物品與清單上的不符,但價值是相等的,想必大周神朝也不會對這些斤斤計較。
“莫說其他,單隻這些,怕已經能讓我們南楚百姓十年安居樂業了。”玉虛子也很震撼,十年南楚的安居樂業才換來一年太平之世,這買賣很虧。
楚塵手中的儲物袋一揚,而後其漂浮到這上千個箱子上方,張開袋口,快速將今年的歲貢一一吞入袋中。
繫好後,楚塵將此儲物袋交到了玉虛子的手中:“玉虛子前輩,廣寧郡勞煩您親自跑一趟了,他人一來我不信任,二來如此多貴重之物,一旦再在沿途遇到什麼危險,那真是竹籃打水。”
玉虛子知楚塵有不能親赴廣寧郡的理由,沒有推辭,接過之後與楚御封和楚塵先後拱手:“好,我這個老頭子一定速去速回,事情辦妥後,我會通過傳訊玉符將消息傳回。”
“一路小心。”楚塵鄭重的點點頭。
玉虛子“嗯”了一聲:“希望能趕上侯爺離開前爲侯爺踐行。”
bsp;“但願吧。”
楚塵打算離開南楚了,在南楚度過了一段與世無爭的日子,修爲鞏固了很多,神字門也已經完全闖過,現在只差那一副大赤霄天觀想法了。
一如楚塵當初那句話,他註定是一個漂泊半生的人,離開是逼不得已,大周神朝御使葉傾寒的到來給了楚塵極大的危機感,雖然他本來就居安思危,但沒想到一切會來的如此之快。
從一開始聽聞大周神朝的名頭後,楚塵心裏便有了顧忌,現在所有的顧忌都變成了對南楚未來的擔憂。
送走玉虛子後,楚塵與楚御封聊至夜深。
臨別前,楚御封交給了他一個包裹,是南楚傳承了八百年的那兩部太古法。
“收下吧,上次你離開我就沒機會將它們交給你,雖然對你而言可能不算什麼,但總歸是我的一點心意,離開我就不送你了,搞得像是一個小媳婦一樣。”
楚塵笑了笑:“你這媳婦太陽剛了,我承受不來。”
“彆氣我了”楚御封瞪了他一眼。
“注意龍體,記得勤加修煉,別太操勞了,我不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又變老了。”楚塵認真的說道。
“希望你能趕在我孫子出生之前回來,一個人在外闖蕩,切勿衝動,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你都有南楚這個家,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全力助我,如果真有一日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哪怕南楚不要了,也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說的跟生離死別一樣,早點休息吧,告辭了。”楚塵轉過身擺了擺手。
身後的楚御封“嗯”了一聲,然後自言自語:“身爲帝王想睡覺哪有那麼容易,我看看今晚的牌子會翻到誰吧”
“你這王八蛋,存心的是吧”走到門口的楚塵低下頭咒罵了一句,推開門後,化作一縷烏光消失。
深夜的酒肆中已經看不到來此喝酒的顧客了,店裏的夥計都已經去下房休息,小魚姑娘這個老闆娘還坐在櫃檯前點着一盞油燈撥弄算盤。
一縷風吹進酒肆,油燈上的火光閃爍不定,小魚姑娘下意識擡起頭來。
看到坐在那裏的人後,臉上洋溢起喜悅的笑容。
“今天收益怎麼樣”
“賺了十幾兩銀子呢”小魚姑娘驕傲的說道。
楚塵眯眼一笑:“看你這點出息吧。”
“要喝酒麼”小魚姑娘不光沒有生氣,反而親自爲楚塵準備酒菜。
“喝點吧。”
“女兒紅”
“嗯。”
“我再給你切盤滷牛肉下酒”
“你就是此時最好的下酒菜,不必那麼麻煩了,陪我坐會兒,一會幫你關店後我就回侯府了。”
小魚姑娘臉一紅,“嗯”了一聲後,爲楚塵準備了一壺陳年的女兒紅,然後準備了兩盞瓷杯。
“譁”
瓷杯中的酒被斟滿後,楚塵仰頭喝了一口。
沒有多餘的話,小魚姑娘坐在對面拄着下巴看着他,酒喝光了,便第一時間添上,半個時辰後,楚塵幫她關好了鋪子,然後在她的目送下,朝着青雀大街的盡頭走去。
一早,楚塵便將莊伯收拾妥當的兩大箱行李收入了血神宮內。
小白鑽進了他的懷中,肉乎乎的小胖狗在裏面轉了半天才舒服的蜷了起來。
“一會速度可能有點快,莊伯如果不適應的話可以先把眼睛閉上。”楚塵笑道。
莊伯乾嚥了口唾沫,之前他就體會過飛行的感覺,可這種東西畢竟不是自己掌握的,總有一種恐懼感,玉虛子還好說,楚塵習練的太古法速度可絕非玉虛子能比擬的。
“老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啊”
被黑色靈力包裹的莊伯閉着眼睛大叫着,楚塵笑了笑,感覺自己有點壞,不過也沒辦法,這些莊伯早晚都得適應的。
一刻鐘後,發覺也沒有那般可怕的莊伯終於是睜開了眼睛。
看着下方肉眼根本來不及看清的山川大河,莊伯索性轉頭去看楚塵。
“少爺,我們此行打算去哪兒”這是莊伯與楚塵商量好的稱呼,讓莊伯直呼他的名字,莊伯叫不出口,退而求其次,只能這樣了。
“先去荒州的九州傳送陣那裏,然後,直奔霸州。”
“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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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父親臨終前留下了那樣一句話,我只好去霸州見識見識這大周神朝了,正好,霸州也有一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