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美輪美奐的桃花園中,正在揭露着這個世界最爲醜陋的一面。
聽着鳳綾兒的話,楚河眉頭緊鎖,的確從天衍道藏中讓他知道了很多,世人所不知曉的祕密,可是對於自己,他卻是知之甚少。
“你是說,我的身世還是我這體質賦予我的使命”楚河擡頭,看着鳳綾兒那虛幻的身體。
從先前的交談中,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鳳綾兒言語間的那一抹悲傷,那種沉澱了千萬年的憂傷,是無法僞裝出來的。
故而,楚河並不懷疑鳳綾兒的目的,他執念的存在,只不過是想要揭露,這個驚天的隱祕,改變這些被圈養着,卻是一無所知愚昧的聖武大陸的人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
鳳綾兒的身體微微的晃動着,如同光影穿梭空間,瞬間出現在了楚河的面前。
看着面前,初顯剛毅的少年,鳳綾兒輕嘆道:“我這殘存的執念,其實跟你很像聖龍之魂不甘墮落,故而以執念殘存玄冥炎中,不斷的轉世,希望尋找契機,重歸無盡大世界而你,只不過是無數轉世之中的,一次輪迴而已”
對於這一點,楚河倒是沒有感到多少失落,屠龍司的存在,不就是爲了滅殺聖龍之魂轉世之體嗎
“然後呢”抿嘴笑了笑,開口問道。
楚河的豁達,讓鳳綾兒讚賞的點了點頭,道:“聖龍之魂千萬年來,無數次的轉世,早已泯滅了它存留的意念但是,玄冥炎便是它存在的最好證明”
“不錯,儘管你只不過是,它轉世依附的一副肉身,可是現在,你已經算不得它的傀儡反倒是成爲了它的主人”
“實不相瞞,我對於那種慾望,沒有多大的興趣”楚河聳了聳肩,接着說道:“我只所以如此拼命的修煉,正是爲了擺脫玄冥炎所帶來的這種宿命因爲,若是我不征服它,那麼它就會宰了我”
話到最後,楚河有些尷尬,的確自打踏上修煉一途,除過對於夢蘇身旁,那晨宇的諷刺時,他生出的那種對於實力的渴望外,其餘的皆是爲了自保而已。
至於鳳綾兒所說,玄冥炎乃是聖龍之魂的本質,將擁有着改變世界的能力,這對於楚河來說毫無意義。
顯然,鳳綾兒也是看出了楚河心中所想,她嗤笑道:“擺脫玄冥炎的宿命,只不過是一個開始真正的開始,將會是你徹底熔鍊玄冥炎後,凝聚真龍之身時,踏入六合學院通往空間曲境之時”
“你是說更高的位面”楚河緊盯着鳳綾兒,問道:“人活一世,不就是逍遙快活嘛又何必去那更高的位面自找沒趣”
“你有心愛之人嗎在聖武大陸,有人值得你關心嗎”
“太多了”下意識的摸了摸鳳尾簪,當然除過夢蘇之外,還有很多人曾經幫助過他,這些人他皆是銘記在心。
“既然有,那你就應該有理由啊嘿嘿”說到這裏,鳳綾兒虛幻的身軀微微一晃,落身在一處枝頭,饒有興致的打量着楚河。
瞥了一眼鳳綾兒,楚河大概已經猜到了,她話語之中的意思,不過他仍舊是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倘若我不前往更高的位面,他們將會面臨危險”
“不是危險,是死亡”鳳綾兒的語氣很低沉,道:“你不死,更高位面的掌控者,是永遠不會安心的所以,哪怕是毀了這個圈養千年的大陸,他們也要致你於死地”
聽着鳳綾兒的話,楚河的眉頭緊鎖着,正如他預料的那般,這個看似龐大浩瀚的聖武大陸,在更高位面那些掌控者眼中,更像是蠻城中,那圈養者萬千妖獸的萬獸山。
倘若其中存在着,能夠威脅他們的隱患,那個時候,那些強者自然是不惜毀滅掉,這個圈養的牢籠,而到那時這牢籠中,還會有人活着嗎
“愛和仇恨是你前往更高位面的理由,也是你必須堅強,並且堅定走下去的原因”鳳綾兒說完,那雙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楚河。
“仇恨”雙目一凝,楚河沉聲問道:“難道我的父母”
“他們爲了保護你定然已經隕落了這一點,等你齊聚五顆武魂,衍生四象之力,將九星連珠,化作真龍之體時,自然一切都瞭然了”
“我很好奇你爲何對於玄冥炎以及這聖龍之魂轉世之體,如此的瞭解”楚河面色肅然的問道。
這鳳綾兒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甚至於一些天衍道藏中,未曾記載的事情,她竟然都是瞭如指掌。
可鳳綾兒聞言,卻是譏笑出聲,指了指楚河,道:“我鳳綾兒乃是上古十大強者之一,哼爲了你,不,確切的說,是爲了保護聖龍之魂,故而遭到他們聯手狙擊,方纔隕落我以殘魂藏於輕舞之魂內,穿過空間曲境,到達這聖武大陸只所以苟活至此,或
衣袖下雙拳緊握,雖然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經格外的明朗,可是楚河的心,卻是無法平靜。
這些事情來的太突然,也太順利了突然的是,讓他在這個境界,竟然看到了這個世界驚天的陰謀。順利的是,似乎自己經歷的一切,好似被人提前安排好了一樣。
經歷的事情,接觸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是他命運轉折上,起着重要作用的,被提前安插好的釘子。
“呼”
沉默了許久,楚河方纔是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將其緩緩吐出。
當他再度擡頭,看向鳳綾兒時,楚河眼中一切的疑慮和複雜的神情,皆是消散於一空,現在的楚河,眼中再度流露着,那讓人永遠也看不透的自信。
“陰謀不會永遠隱藏在黑暗中嘿嘿,不過我真的感激你,不管你是爲了聖龍之魂,還是我楚河,而殘存至今”
楚河話到此處,見到鳳綾兒虛幻的身軀,在微微晃動下,顯得更加虛幻時,他突然咧嘴一笑。
“你就打算這樣放棄了嗎執念讓你殘存千萬年,現在就打算放棄,歸於虛無了嗎”
顯然,鳳綾兒的殘魂,在那執念得到解脫後,如同失去支柱的房屋,已經是搖搖欲墜。
鳳綾兒略顯悽慘的笑道:“這麼多年,真的很累,我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休息你難道不想親眼看到,我楚河前往更高位面,與那些至尊強者周旋,而後將其醜陋揭開,將陰謀毀滅的一天嗎”楚河含笑說道。
鳳綾兒輕嘆一聲,道:“我倒是想啊但卻沒有那個機會了”
“那可不一定”楚河自信一笑,心念轉動,一個玉瓶出現在手。
當聽聞還有生的機會時,鳳綾兒虛幻的身軀,竟然凝實了三分,身形一閃,到了楚河的面前。
“你有辦法”
“那是自然”楚河咧嘴笑着,伸手將玉瓶遞給鳳綾兒,道:“此物,凝聚了陰陽之力,其中一滴,便是可讓你的靈魂,徹底的恢復另外一滴,不僅可白骨生肉,更是能夠讓你,重塑當年巔峯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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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玉露”看着楚河遞來的玉瓶,那其中兩滴黑白交織的液體,鳳綾兒激動的無以復加。
楚河咧嘴笑了笑,道:“不錯正是陰陽玉露,有了它你便有了生的機會只不過,你應該清楚,這需要一個極爲漫長的時間”
“時間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之前無盡的等待,已經讓我習慣了時間的漫長”鳳綾兒沒有伸手去接那陰陽玉露,而是極端感激的看向楚河。
能夠感覺到,源自於鳳綾兒那殘魂上,散發出的濃烈感激之意。
可是楚河,卻是尷尬一笑,道:“我有鳳尾簪,能夠大大縮短,你恢復靈魂,重塑肉身的時間只不過有件事情,恐怕得”
話至此處,楚河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尷尬的笑着。
鳳綾兒見狀愣了愣,半響後方纔是反應過來,她嗤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不就是輕舞之魂嗎那東西原本就應該屬於你”
聽着鳳綾兒的話,楚河更加的尷尬了,雖然能夠救活鳳綾兒,可是失去了輕舞之魂的她,即便恢復真身,那時候實力也將會大打折扣。
“你不必感到尷尬和歉意正如我所說,我只所以攜帶本命武魂,穿透空間曲境,到達神武大陸,等你出現,爲的便是希望輕舞之魂能夠助你,齊聚五魂,衍生四象之力故而,這輕舞之魂便是爲你所準備的”
說到這裏,鳳綾兒自信的笑道:“像是我這種強者,只要靈魂不滅,恢復實力那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在我重塑肉身之時,將會重新凝聚武魂”
“此話當真不會是爲了寬慰我而已吧”看着鳳綾兒那清爽的笑容,楚河便是明白了,對方所言非虛。
“那實在是多謝了”衝着鳳綾兒拱了拱手,楚河客氣的說道。
“呼”宛若清風襲來,楚河手中的陰陽玉露,便是落入了鳳綾兒手中,看着玉瓶中兩滴液體,鳳綾兒輕笑道:“屬於你的時間依舊不多必須得在殺宗宗主,前往六合學院曲境前,將其攔截,我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得,進入那更高的位面,否則,後患無窮”
“明白”楚河含笑點頭,道:“沒有了屠龍司,自更高位面派來強者,殺宗宗主雖然強大,但也並非沒有勝算”
楚河此刻,已經暗暗盤算,離開這裏之後,首要的任務,便是前往北冥海域,與其夢蘇匯合,而後召集舊部,殺向那更高的位面,那時候方纔是正面接觸屠龍司,以及那些掌控聖武大陸,那些至強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