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水清幽愛護她的時候,當方月霞是相府得寵的姨娘的時候,黃怡月這相府的養女巴不得人人都知道她的身份,讓大家知道,她纔是相府的嫡女,的一切都是她的,是黃帝雅不要臉,霸佔掠奪了她的東西,但是現在,水清幽死了,方月霞已經被休了,若是讓別人知道方月霞是她生母,單想到那個,黃怡月就覺得自己的顏面丟盡了,而且,嫁到王府後,那些人肯定會因此對她指指點點的,總之,黃怡月現在是巴不得自己與方月霞一刀兩斷,沒有任何關係纔好。

    黃怡月這樣的態度,方月霞心裏頭自然是失望萬分,她再次走到黃怡月跟前,牽起她的一隻手,然後將一個不大的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到她的手上,黃怡月掂了掂,感覺還挺沉的,心裏頭一驚。黃怡月跟在方月霞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直都知道,方月霞有自己的小金庫,黃淵然也到她這裏搜刮了很多,但她應該還是有私藏的,而且那些東西應該都還是不錯的。

    “怡月,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姨娘心裏頭開心,這是姨娘的一片心意。”方月霞說着,不由紅了眼眶,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幾分哽咽顫抖,有激動,有失落,也有濃濃的遺憾,那是一個關愛女兒的母親最真切的心情。

    場面,因爲方月霞的出現,安靜下來了許多,張氏順着臺階緩緩而下,領着一羣人也走到了黃怡月的跟前,“怡月,你是方小姐看着長大的,情分果然不一般,難得她一番心意,你可不能辜負了。”

    張氏這話,看似恭敬,實則充滿了嘲諷,方月霞都快四十了,如何還能用小姐稱呼這是在告訴衆人,方月霞已經被休了,不是相府的人了。張氏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相當的平和,但是這樣的平和在方月霞看來,則是說不出的挑釁,她那雙盈滿了水霧的眼睛頓時變的兇惡猙獰起來,看向張氏的時候,都是猩紅的,“張氏,你別得意”

    她的聲音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她生拆入腹,卻沒能讓張氏的面色變分毫,像這樣的聲音,這樣的神情,就只有失敗者纔會有。

    黃怡月這段手頭上已經有些緊了,這時候,方月霞送東西來,她自然是想要收下的,但是現在這場面,黃怡月卻覺得手上的東西燙手的很,她覺得方月霞這時候叫囂,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也絲毫沒有爲她考慮着想,不由惱火,在張氏還沒說話前,她將方月霞剛遞給她的東西用力的往她跟前一摔,“誰要你的破東西”

    黃怡月冷哼了一聲,盒子被用力的摔在地上後打開,裏面的東西掉了出來,是兩套上等的頭面,一套是翡翠綠寶石,一套是黃金紅寶石,一看就是好東西,黃金紅寶石還好,但是那套翡翠頭面的手鐲卻摔碎了,發出極爲清脆動人的聲響,黃怡月聽着這聲音,心都在滴血,心裏頭暗自責怪方月霞,她覺得方月霞根本就不是真心送她東西,不然的話,完全可以私下給,爲什麼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現在,黃怡月已經看方月霞不順眼了,也因此,她做什麼都是錯。

    “我已經改姓趙,是相府的女兒,我的嫁妝,有父親母親會準備,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自稱我的姨娘,真是不要臉”方月霞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慘白,黃怡月這一字一句是在她的胸口上捅刀子,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有些自私任性的,但是卻沒想到,她居然這樣冷血無情,她從小把她帶大,她想要什麼,她就給她什麼,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是爲自己考慮不假,但是比起爲任何人的付出,她爲黃怡月絕對做的更多,現在,她居然用不要臉這三個字形容她,方月霞如何能不難受誰都可以說這樣的話,但是黃怡月不行,方月霞單聽着,都覺得熱淚盈眶,眼淚完全控制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那些圍觀的百姓見狀,不由議論紛紛,對方月霞,他們自然是沒什麼感覺的,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免生出了幾分同情,覺得黃怡月太過絕情了,從他們的語氣,多少也聽出了什麼,雖然方月霞已經被休了不假,但她畢竟是方月霞帶大的啊,方月霞現在這樣落魄,她大婚,她還是給她準備了這麼好的禮物,她不領情就算了,還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相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收了這樣一個養女,不守婦道道德敗壞就算了,還這樣的無情無義。

    黃怡月又不是聾子,那些百姓的議論聲,她自然聽到了,不過現在對於自己在民間的名譽,她已經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了,根本就不怎麼放在心上,比起這些與她沒有直接利益關係的人,她現在最最在意的是張氏的想法,方月霞和張氏兩人有種怎麼看對方怎麼不行的,黃怡月並不肯定張氏知不知道自己是方月霞女兒的事情,她賭張氏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話,她怎麼會給她復凝膏那樣的好東西

    “方小姐,養育我的是父親,是相府,並不是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府給的,父親給的,與你並沒有任何的干係,所以你少拿那些情分說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現在,你已經被相府休了,與相府與我都沒有任何的瓜葛了,你以爲你利用這麼點東西就可以收買我嗎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在黃怡月看來,方月霞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都是她欠了她的,黃怡月說完,朝着張氏的方向,福了福身,“母親。”

    方月霞本來就滿肚子火,看到這一幕,更是氣的不輕,“母親黃怡月,你居然叫她母親她就是個賤人,她算哪門子的母親”

    黃怡月聽着方月霞的叫罵,心裏頭越發的惱火,她覺得方月霞就是故意拆她臺,來找晦氣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別怪她冷血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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