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雅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並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她下意識的看了慕容楓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緊抿住了嘴脣,她心裏是覺得,不管鳳元帝是對是錯,事情已經發生了,慕容楓的仇恨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她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畢竟那可是殺父殺母的大仇,而且還是自己的親人,怎麼可能忘卻,她只是擔心,慕容楓這種不敬的態度會將鳳元帝心中對前太子的愧疚和想要彌補他的這種心情磨掉,到時候會對慕容楓不利,她不想,也害怕慕容楓和鳳元帝作對。

    黃帝雅緊咬着脣,瞪大着自己漂亮的媚眼兒,那眼神,比慕容楓的還要糾結,她好幾次張脣,想順着自己的心意去勸慕容楓放下過去所有的一切,不過又覺得那樣的話實在是太過殘忍,尤其的不負責任,所以話就算到了嘴邊,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她沉默着,腦海裏忽然閃過許多事情,而那些念頭,無一不是讓她不安的,黃帝雅深吸一口氣,看向慕容楓,嚴肅又認真,“慕容楓,你這次回來,有什麼目的”

    她之前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慕容楓安排的人手,慕容楓有人同時也有勢,風月的首富雲苼是他的手下,他有錢,毫不誇張的說,他的人遍佈了風月的每個角落,慕容楓苦心經營這些,要說一點目的都沒有,黃帝雅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黃帝雅四下看了一眼,湊近慕容楓,小聲問道:“是要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嗎”慕容楓並非野心勃勃的人,對權勢更不怎麼看重,但是現在,黃帝雅真有些喫不準,他的居心和目的。

    “你當真那麼恨皇上嗎其實皇上對你”真的是很不錯。

    第一次,她和慕容楓一起遭遇刺殺,鳳元帝在知道這件事情是慕容鏡做的時候,毫不猶豫將黃怡月賜給他,還有上次他爲去找慕容樂失蹤,鳳元帝還出動了定國公去找,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揹負的血海深仇,想到自己對黃怡月方月霞他們的仇恨,那樣的話,黃帝雅又說不出口了,有些仇恨,是怎麼樣都無法磨滅的。

    慕容楓垂着腦袋,沉默着,但是安靜的房間,他的呼吸卻急促紊亂的很,他猛地擡頭,看向情緒也有些亂的黃帝雅,“帝雅,他告訴我,我是他的兒子,他纔是我的父親,所以他纔沒殺了我,還讓我做閒散王爺。”

    黃帝雅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慕容楓和鳳元帝之間的關係,也有些緊張,喉嚨乾乾的難受,慕容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剛好在喝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就嗆到了,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慕容楓上前替她順氣拍背,黃帝雅擺了擺手,捂着胸口,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她擡着頭,剛好與慕容楓沉痛糾結的目光相對,不過很快的,慕容楓就轉移開了視線。

    慕容楓雖然沒有咳嗽,不過他的臉比起黃帝雅來說也好不了多少,他的臉也是紅的,眼神躲閃的很,不過黃帝雅還是從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抹自卑和難堪,還有惱火,她很快意識到,這對慕容楓來說,是個並不怎麼樂意讓人接受的事實,他不想接受遠勝於自己不願意承認他是皇室的人。

    “你是說”黃帝雅漲紅着臉,瞪大着眼睛,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她之前是猜測慕容楓是已經過世的前太子的兒子,和鳳元帝有很大的仇恨和芥蒂,但是她做夢也沒想到,慕容楓居然是鳳元帝的兒子,這怎麼可能呢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這其中必然發生了皇室最大的醜聞,而且事關當今聖上,如此說來,慕容楓一直隱瞞自己的緣由,她總算是知道一些了,眨眼的功夫,黃帝雅的腦海已經閃過了千百種的猜測,但是任憑她想破了腦袋,她還是無法弄清楚,慕容楓怎麼會成爲鳳元帝的兒子的。

    慕容楓低垂着腦袋沒有說話,黃帝雅也漸漸從詫異中恢復過神思來,自己殺父殺母的仇人突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的角色轉變,慕容楓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如何緩過來的

    黃帝雅越是想越就覺得心裏酸酸的難受,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痛,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想要勸慕容楓和鳳元帝冰釋前嫌好天真好傻,愚不可及,而且沒有爲慕容楓考慮着想,她的本意是好的,但是並沒有站在慕容楓的角度,設身處地的爲他着想,明明,她也經歷過類似的痛,她對黃淵然的深惡痛絕不就是因爲他對她至親的人的傷害嗎她無法原諒,慕容楓何嘗不是一樣,她又怎麼能勉強他去承受這樣的痛呢

    黃帝雅忽然想起,慕容楓提過他的父親,但是每每她問及他母親的時候,他卻閉口不提,他口中心裏極爲敬重的父親應該是前太子吧,對那個傷害背叛了他尊重的父親的女人,他的感情,應該極爲複雜吧。

    黃帝雅看着垂頭不語的慕容楓,將到嘴邊的種種疑惑全部吞進了肚子,難怪他一直都將這件事情埋在心裏,如果今日不是自己主動問起,他應該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的吧,太子妃與鳳元帝可是叔嫂的關係,像他這般驕傲的人,肯定是難以啓齒的。

    黃帝雅慢慢的湊近慕容楓,低頭,伸手,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臉,她想起自己方纔的慌亂,在最初聽說了他的身份後,她有些擔心,他會捲入皇室成員爭奪皇位的不歸路,就他的身份,這條路,必然會佈滿荊棘和艱險的,那現在呢

    黃帝雅完全理不清自己的情緒。

    “在我的記憶中,母妃是個極爲溫柔的女子,父皇對她關愛倍至,極爲的呵護,她與父皇可以說的上相敬如賓,琴瑟和鳴,對下人,她的態度也極爲的溫和,從來不發脾氣,唯獨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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