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析送給太后的是一尊很大的觀音雕像,那玉雕像真的很大,比黃帝雅的人還要高,雕刻着的觀音也算栩栩如生,而且顏色也極爲的鮮明豔麗,手上託着個瓷白的淨瓶,上面插着樹枝,完全就是風月觀音的形象,這尊雕像,不論是從雕工還是顏色搭配來說都是極好的,對一個常年禮佛的人來說,是會讓人心動的東西,尤其這麼大完整的玉石,並不好找,還雕刻成這樣的成品,更是難得,最重要的是,這麼大的玉石,一點也不粗糙,雖然它的玉色不能和那些大臣送的玉佩相比,但是也算上乘,在剛點燃的宮燈下,那雕像裏面的玉色流動,那衣裳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飄逸感。
蕭凌析就站在雕像的身旁,與主座的太后相對,他顯然是不想和之前那樣因爲自己再觸犯衆怒了,態度比起之前來說,恭敬了很多,眼神也不若之前那般的鋒利,“本皇子聽聞太后喜歡禮佛,一次偶然,得了這麼大的玉石,立馬就命人做成了觀音的雕像,希望太后娘娘會喜歡。”
蕭凌析的口氣倒不算惡劣,只是那本皇子三字,實在是讓人聽了心裏不舒服,黃帝雅肯定,太后對這禮物,必然是極其喜歡的,這一點,蕭凌析心中也清楚的很,蕭凌析是個很擅長謀算人心的人,只是可惜,他似乎低估了人的理智還有剋制力。太后的目光,緩緩從玉石雕像上移開,落在了鳳元帝的身上,她笑了笑,極爲中肯的說道:“確實是個好東西。”
鳳元帝也點了點頭,目光深沉,附和着太后說道:“確實是難見的好東西。”
太后和鳳元帝兩人都開口誇讚,很快就有其他人跟着附和,不過也就那麼幾個人,而且他們很快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立馬就閉嘴了,沒有了歌舞的大殿一時間變的越發的安靜,彷彿都能從太后臉上的笑紋感知到她輕微的笑聲,然後,過於安靜的大殿內響起了她的聲音,“收下,放進庫裏,讓人好生打理。”
黃帝雅看着蕭凌析有些意外的模樣,笑了,能成爲太后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目光短淺的女人,西然野心勃勃,誰也不知道這樣大的雕像裏面藏了什麼東西,而且太后禮佛,若這是鳳元帝送的,她必定是要每日跪拜供奉的,但這是西然送來的,在風月的人看來,那就是卑賤的蠻夷之族,尊貴如太后,怎麼可能對西然送來的雕像行跪拜之禮,風月的天威何在
太后是喜歡不假,但是再怎麼喜歡的東西,那也要看是誰送的,做什麼用的蕭凌析一旁的武將起身想要抗議,被蕭凌析用眼神制止,他笑了笑,然後恭敬道:“太后喜歡就好,也不枉費我一番用心。”
若是這點小事也要計較的話,他如何能統一西然各部,結束西然十三部割據混戰的局面
蕭凌析的壽禮被七八個太監小心翼翼的擡了下去,太后身邊的大太監又依着禮簿上記載的繼續報,衆人自然又得以見識了不少寶貝,尤其是附屬國西林送的富貴滿堂,那是一顆用純金打造的樹,上面接着的全部都是金元寶,而裝着樹木的盤子,外面紅寶石藍寶石還有瑪瑙翡翠相互交錯鑲嵌,極爲的閃眼,樹木上不但結了金元寶,還掛着玉珠,尤其是一串珊瑚手鍊,紅的彷彿滴血,極是好看,果真是富貴無比,最重要的是,這做工真的是極爲的精巧,簡直就是巧奪天工,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那些金元寶就是長在樹上的,像極了人們口中所說的搖錢樹,對那些喜愛亮閃閃的財寶的人來說,絕對是會讓人心動的東西,對女孩來說,同樣具有很大的誘惑力,就連看多了金銀珠寶,視這些爲俗物的太后看了都是讚不絕口,西林富庶,可見一斑。
“左相,手抄金剛經一卷”
在報到黃帝雅的時候,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在聽到手抄金剛經的時候,許多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有些古怪的笑容,那笑容的含義,黃帝雅也說不上來,不過他們的心境,她多少能夠猜到,他們心裏估計都會覺得這禮物太請柬,沒有誠意,甚至會覺得她小氣,但是曾經的黃帝雅做了那麼多年的皇后,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也辦了很大的宴會,她當時看那些金啊玉啊的總覺得俗氣,反而覺得這些自己做的東西更用心,她是如此,相信太后也是如此。
“拿過來給我瞧瞧。”
太后吩咐了一聲,大太監道了聲是,上前走到裝着黃帝雅賀禮的盒子前,黃帝雅抄錄的金剛經並不是用紙,而是用玉竹簡,大太監還是第一次瞧見這樣的東西,眼前一亮,將抄錄了金剛經的玉竹簡取了出來,正要上前將東西呈給太后的時候,才發現禮盒的裏面還有一個小禮盒,那小盒子四四方方的,外面的盒子是上等的紫檀木,上面雕刻着金剛佛的圖紋,大太監看了眼禮簿,上面並沒有這個,不過他直覺的應該是好東西,大太監想了想,還是將兩樣東西一起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