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尋找胭脂 >第三十八章 遇其女友
    什麼我在心裏誹謗道,難道他是一個老司機居然叫我去他家,換衣服難道他家有女人的衣服

    我小心地扶着圍牆,跳了下來,瞪着他。

    他也跟着跳了下來,哈哈一笑,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去洗洗,我幫你把衣服洗一下吹乾,你就可以穿乾淨的衣服了,到時我送你回酒店。”

    我思索了半天,我的確不能穿着半透明的衣服回酒店,雖然一會兒就幹了,可這一路上

    想到這裏,我點點頭:“走吧,去你家。”

    他把空空的拉罐捏扁了,往後面的垃圾筐裏一扔,然後往樓下走去,我邊走邊看那隻叫小魚的貓兒,此刻已是不見蹤影。

    祁然頭也不回地說道:“小魚耍累了自己會回家,我給它留了窗戶。”

    “那什麼,我記得有人說過,女不養狗,男不養貓”我在後面小聲地說。

    祁然轉身對我一笑:“那我把小魚送給你吧。”

    我翻個白眼,悄悄嘀咕了一句:“一個貓取這個名,我纔不要呢”

    走進祁然家,他走進臥室,找了一件藍色條紋的衣服遞給我,你進去洗洗吧,到時把你衣服遞給我。我幫你處理一下。

    我捂着胸口點點頭,接過那件衣服,進了衛生間。我把祁然的衣服掛好,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襯衣、裙子。

    邊脫邊打量祁然的衛生間,放着簡單的洗漱用品,乾淨清爽,留意了一下,洗漱杯裏只有一把牙刷,可是他說他有女朋友的啊,難道他其實是單身的嗎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咖啡色的一字眉、圓圓的眼睛裏滿是迷濛,臉上有一絲酒精過後的紅暈,白皙的皮膚,長長的頭髮近乎深板栗色,像海藻一樣垂在胸前,擋住了胸前的飽滿,往往下是不盈一握的纖腰和忽然延伸開來的臀部曲線

    我從來不覺得我自己有多漂亮,比起充滿女人味的湘琴,我似乎孩子氣了一些,總是用最最普通的牛仔褲t恤就打發了自己。

    但這一刻,我忽然很慶幸自己的素面朝天。至少,當你遇到你喜歡的那個人,他看見了自己普普通通的樣子還會喜歡的話,也許那就是真愛呢再也許,稍微一打扮,還會驚豔到他呢

    比如,此時的自己我看着自己的裸露的身體,忽然羞紅了臉。

    “一尤,把你衣服遞出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哦,”我回過神來:“馬上。”我開了一條小縫,把白色襯衣遞了出去,他剛好接住,我就砰地一聲關了門。

    我剛剛在想什麼啊我真是我猛揪了一下自己的臉,掐痛了我才鬆了手。

    深更半夜,在半個月前還陌生的一個單身男人家中洗澡是不是太曖昧了一點

    我一邊匆匆地洗了個澡,一邊胡思亂想着。洗完了,我套上祁然的衣服,他的衣服有一股乾淨的肥皂味道,可是這衣服太大了,簡單的圓領t恤被我活生生被我穿成了低胸短裙,呃我趕緊把之前自己的短裙找來穿好,把t恤下襬繫了個活結,總算好一點了,至於低胸,往後拉拉吧。

    我邊擦頭髮邊走出浴室,一出門,就看見祁然在陽臺上用電吹機吹我的襯衣呢。

    我噗呲一笑:“你這要吹到猴年馬月去啊”

    他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看着我:“沒辦法,我家沒有烘乾機這種東西,一尤,你你這打扮,實在是”他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暈,領口又掉了下來,我迅速把它往後面提了提,惡狠狠地說道:“快點吹乾,你這衣服我壓根穿不了”

    他對着我神祕地笑笑:“一尤,平時真看不出你有這麼好的身材呢”

    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瞪了他一眼:“喲很會撩妹嘛說,平時是不是經常這樣勾搭妹子啊”

    他正色地搖搖頭:“真沒有,我們醫院的護士妹妹還悄悄問我是不是喜歡男人呢。”

    “噗”我一個沒留神,水噴了出來。

    祁然哈哈大笑起來:“快來看幹了沒有”我放下杯子,走過去摸了摸衣服:“領口這兒還有點,再吹一”

    話音未落,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這麼晚了,會是誰呀我納悶地想。

    祁然把電吹機遞給我:“我去看看,你先吹着。”說完,往門邊走去。

    祁然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穿着紅色空姐制服,推着拉桿箱的一位女子正站在門口,只見她妝容精緻,頭髮盤在了頭頂,纖細的手指上十點丹蔻,豔麗逼人。

    她剛要開口,忽然看見了屋內的我,本來笑着的她頓時寒了表情,用審視的眼光上上下下掃量了我幾下,我愣愣地看着她,拿着電吹機的手忘了動彈。

    祁然忽然大步走過來,一把拽住我正拿着電吹風的手,按下了關閉鍵。他看看我的手:“電吹風一直貼着衣服,溫度會很高,手容易燙到。”

    那女子慢慢地走進屋,美麗的眼睛瞄了一眼祁然握着我的手,然後看了看我的衣服,忽然冷冷地笑了:“祁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對了,這位穿着祁然衣服的小姐,你是誰”

    祁然鬆開我的手,面色平靜,他站在我身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導師的女兒,她叫何蘊芳,這位是我朋友,一尤。”

    何蘊芳撩了撩耳邊的頭髮,忽地笑了起來:“介紹得這麼簡單嗎”她忽然半撲在祁然身上,親熱地拽着他的胳膊:“祁然,呵呵,你忘了給她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祁然皺了眉頭:“蘊芳,我給你說過,我們只是”

    那女子面色冰冷起來:“你難道忘了你的承諾了嗎我可是隨時都記得呢”

    祁然抓住她的胳膊:“蘊芳,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那件事當不了真。”

    我聽不下去了,好大一出肥皂劇啊我一把拽過襯衣,拿過我的包。對着他們笑笑:“我衣服吹乾了,回去了,你們繼續”

    我迅速走到門口,我聽見祁然的聲音:“一尤,等等”我砰地一聲關掉房門,往樓下走去。

    我暗笑自己的天真,一個年近三十,外貌優秀,情商極高的外科醫生,會是單身嗎

    莫名地難過,心灰意冷。春夢了無痕,就當只是個夢吧

    深夜的風一陣陣吹來,冷得我一激靈,我把襯衣穿好,往山下走去,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拱橋下。夜色中的橋還是那麼美麗,我無心欣賞,匆匆打了個車往酒店而去。

    我面色平靜地看着窗外,夜色中的春城沒有了白日的喧囂,沒有了川流不息的車輛,顯得格外地寂寥,那份甜蜜的喜悅心情原來只是自己的錯覺,我苦笑地搖搖頭。

    回到酒店,取了行李和房卡,我坐上電梯,進了酒店房間,隨意收拾了一下,我脫下了祁然的衣服,上面還殘留着他的味道和溫暖,可是心已經變得冰冷了。我隨意把牀腳一扔,鑽進被窩準備睡覺。

    在牀上輾轉反側很久很久,不知道何時,我才睡着。當我被酒店電話鈴聲驚醒時,天已經大亮了。

    “喂”我睡眼惺忪地接起電話。

    “小孫啊,你起牀沒有昨天喝多了沒沒事吧”電話裏傳來了劉哥的聲音。

    我輕咳了一聲:“沒事的,劉哥,昨天一個朋友過來,我就先走了。”

    “這樣啊,那你快準備一下,把行李帶上,我們去附近的兩家公司拜訪一下,下午就準備回南江了。”劉哥快速地說道。

    我答應着,掛了電話。匆匆地洗漱,收拾行李,臨走前,我看了看扔在牀腳的那件衣服,猶豫了好久,終是把它拿了起來,放進了行李箱。

    劉哥已經大廳等我,他接過我的卡,交給了前臺。我看見今天的他似乎挺憔悴,眼睛下面泛着青色,我問道:“劉哥,昨天喝得有點多吧”

    他嘆口氣:“我們做業務的,經常這樣,都習慣了。不喝吧,顯得不真誠,喝吧,又要留心自己別醉了,否則說錯話,給公司帶來損失,那就得不償失。”

    我有點內疚:“不好意思,我昨天先走了哦。我那個筆記本掉他們大樓上,我回去拿了一趟。”

    “什麼”劉哥忽然轉過身來:“你怎麼不叫我一起他們這個樓,你是不知道,以前另一家公司也做水藝中心,那四樓發生過火災的,死了不少人,大晚上的你過去,多滲人”

    我想到昨晚的經歷,心有餘悸的點點頭:“下次我可不敢一個人去了。我昨天不是看你走不開麼”

    劉哥正欲說什麼,服務檯的妹妹正好辦完退房手續,把收據遞給了我們,劉哥接過,我們就出了酒店。

    劉哥邊往汽車走去,邊說:“小孫,你餓不餓酒店早餐已經超時了,我們先去喫點小鍋米線,然後再去那兩家公司吧。”

    “行,走吧。”我無所謂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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