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尋找胭脂 >第二十八章 鍾梅奇遇
    星河的手停頓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又試探地敲了幾下,迅速地,裏面傳出了迴應

    “裏面,是人還是鬼”我吞了一口口水,拉着星河的手用力起來。

    他捏了捏我的掌心,示意我放鬆,然後他對着那門側身聽去,好半天后,他轉身對我搖了搖頭。

    這時,我一眼就望見了門板上掛了一個東西,我忙指着那個對星河說:“你看”

    那個東西,就像是一把鐵鎖他把放在花臺上的蠟燭拿近了一些,這時我看清了那把鎖的樣子,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鐵鎖,和世面上的那些沒有什麼區別。

    我心裏嘀咕起來,這陰宅間的傢俱、房屋、甚至是很多用品、衣服確是晚期民初的無異,但是卻經常可以看到現代的用品。包括廚房裏的喫食、洗漱間的一些雜物,包括這鐵鎖這些都是從外面來的,可想而知,這裏一定有一條通往外界的路,一定不會是我們來的那裏

    我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裏面傳出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聲,那聲音稍縱即逝,可是我卻捕捉到了它。

    我和星河同時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睛,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兩個字:繼續。

    我點點頭,輕聲對他說:“撬鎖吧幫我去找一根長的鐵棍來。”

    這開鎖的技術還是從以前去地道時練出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時,我心裏的那股勇氣被這無邊無盡的折磨給激發了出來,心底一個強烈的念頭衝擊着我的腦袋我倒是要看看,裏面是人是鬼

    很快,星河找來了一根長長的鐵棍,我從他手裏接過來,從那鎖眼裏穿了過去,然後抓住兩端微微地一扭,鎖咔擦一聲打開了

    星河衝我豎了一個大拇指,輕輕地摘去了那把鎖,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正欲打開

    “等等”我輕聲說,我把那根鐵棍撿了起來,緊緊地抓在手裏,然後說:“開吧”

    他點點頭,一把拉開了那扇門

    始料不及的是,門口赫然站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她披散着長髮,面無表情地瞪視着我們,面頰上滿是泥污,樣子詭異至極星河嚇得打了個哆嗦轉身拉着我的手說產:“快跑”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向那個詭異的女子輕輕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她冰涼的手,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鍾梅是鍾梅嗎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茫茫然地盯着我看了半響,彷彿丟失了所有記憶一般,十幾秒後,她認出了我來,一把抱住了我,哭了起來:“姐姐我以爲我再也看不到你們了”

    我拍了拍她的頭:“說什麼傻話,我們一定會找你的啊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她正欲說什麼,忽然看向了我身後的星河,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星河輕咳了一聲:“一尤,這是鍾平的妹妹”

    我點點頭,用手擦了擦鍾梅臉上的泥污:“你還記得你從地坑摔下去以後的事嗎”

    她點點頭,正打算說,星河忽然對着我們噓了一聲:“先回去吧,這裏不安全,我總覺得這地方詭異得很。”

    我拉了鍾梅的手,跟着星河向院門口走去,此時的我滿心歡喜,這兩天心裏也在隱隱擔心鍾梅的狀況,也曾暗自想過,她或許已經不在人世,沒想到卻能在這裏遇到,真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我們從那圓形的院門走了出來後,徑直向前院走去,剛剛走了幾步,鍾梅忽然停下了腳步,眼睛死死地盯着涼亭的方向,一副驚恐至極的表情

    看着她那副樣子,我的心臟彷彿被一根細繩繫緊了,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我慢慢地轉過頭向那邊望去,蠟燭的燭光雖然微弱,但仍能看清亭子裏的景象

    只見之前還光禿禿的涼亭內,居然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正背對着我們,坐在岸邊垂釣,身邊有一隻小小的木桶。他一動不動,宛若死屍

    我們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動了起來,先是僵硬地晃動了一下頭,晃起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提了線的木偶,然後猛地甩起那個魚竿來

    那魚鉤在這用力的甩動之下,猛地彈跳起來,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那上面似有重物,把那魚竿壓成像一張彎弓

    這時,星河指着那魚竿驚恐地說:“快看,那魚鉤上是什麼”

    “什麼魚嗎”我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了,因爲我發現那上面的哪裏是什麼魚,那上面竟釣起來一個張牙舞爪的嬰兒那嬰兒全身是血,在黑漆漆的夜裏紅得晃眼睛,一陣哇哇的怪叫聲從它口裏傳了出來

    我們三人目瞪口呆,竟忘了挪

    步,那老者從那魚鉤上取下那個嬰兒,砰地一聲扔進了木桶裏

    “快、快走”星河反應過來,扔了蠟燭,一手牽起一個,就往前院裏跑去

    我們顧不得其它,剛剛看到的一幕極其恐怖,再出顧不得其它。我們拼命往前跑,慌不擇路地差點撞上了院牆,我不停地回頭望望,生怕那個恐怖的白髮老頭追了上來

    星河的方向感還算很好,拉着我們一路跑到了前宅的戲臺上,我之所以知道那是戲臺,因爲我摸到了那砌成整整齊齊的青磚。星河四處環視了一圈:“大概是在前面的方向,那裏有樓梯上去,這裏應該沒有那些東西在吧”

    當時的自己,完全不知道我們透着小心的一舉一動,其實全都落入了一雙雙眼睛裏,絲毫沒有遺漏,他們就像看着電影一樣,盯視着我們,如同猴戲。

    鍾梅語無倫次地搖搖頭:“沒、沒有”

    我們三人憑藉着星河的指路,氣喘吁吁從那樓梯口爬了上去,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臥室

    我們三人關上房門,站在門口足足站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一尤,剛剛那個老頭”星河忽然說。

    他還沒有說完,鍾梅就猛地往牀邊撲了過去:“哥哥你怎麼了你生病了”

    我和星河對視一眼,一起往牀邊走了過去,鍾梅正撲在鍾平身上哭了起來,急切地呼喚着他。

    鍾平的眼珠子轉了一下,似乎想要睜開,眼皮顫抖了好幾下,也沒能睜開雙眼

    “姐,我哥這是怎麼了”鍾梅擡起一張哭花了的臉可憐兮兮地問我。

    我嘆了口氣,對她說:“你哥染了了疫病,差一點人就沒了。還算救得及時,現在很虛弱,你不要讓他太激動,他現在不能用力了,否則很容易脫力而死”

    鍾梅茫然地盯了我半天,才反應過來我說的話,她愣愣地說:“我哥他會好起來嗎”

    “會。”我強忍住心裏的心酸,看着她的眼淚滴在下巴來搖搖欲墜:“他會好起來的,只是時間稍長一點兒。我跟你保證”

    她用力點了點頭,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鍾梅,你給我說說你下來遇到的事吧”我拉着她坐在牀上的椅子上,遞了一杯水給她。

    她接過來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後緩緩地說了起來。

    原來她從那裏面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頭,一下子暈了過去,待她醒過來時,忽然發現自己趴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背上週圍一片漆黑。

    她眯着眼睛,才努力辨清了周圍的輪廓。這像是一條街道,兩旁好像都是房屋,空氣裏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草藥味。

    而揹着她的那個男人大概三四十年紀,穿着特別地奇怪,身上穿着一個長袍子,扎着長長的辮子,在這黑漆漆的街道上,他卻絲毫不受阻礙,跑得飛快無比

    而且他的身上冰涼刺骨,就像一塊巨大的冰塊一樣,凍得鍾梅整個人發抖起來而且還散發着一股古怪的藥味,刺鼻難聞,讓人作嘔這味道和空氣中的融爲一體,分不清是他的味道飄了出去,還是空氣中本來就有。

    “喂,大哥,你把我帶到哪兒去啊”鍾梅掙扎起來,急欲掙脫下來。

    那男人默不作聲,在黑夜中變了一個方向,繼續跑着。

    鍾梅使勁敲打了他的背,大聲地吼叫起來,沒敲幾下,那男人的手臂砰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鍾梅嚇傻了眼,她哪有那麼大的力氣,會把一個男人打成那樣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男人猛地摔在了地上黑夜中看不清他的樣子,他的舉動卻是看得到大概的。那男人二話沒說,撿起地上的手臂又自己安了回去

    他的身體竟像玩具一樣,掉了還能迅速安回去鍾梅緊捂着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男人陰森森地對她說:“給你臉,你就要着莫待將來,後悔莫及”

    然後一隻手提起她,砰地一聲甩回背上。又走了好一會兒,就到了現在這個大宅院,他把她扔進了那間空蕩蕩的屋子裏後,就鎖上了房門,然後這一天一夜,都沒有出現過

    她驚恐極了,斷斷續續地一直哭,嗓子啞了就昏睡一陣兒,本以爲能等到天亮,可是天卻是一直沒有亮起來

    “姐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就像是地球的北極天一直就黑着”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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