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美的臉龐沒有半分表情,渾身上下的氣息大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大字,深邃的眼睛投射在艾薇身上,有一種可怕的威壓。

    可是當他把視線轉移到對面的少年身上的時候,又是格外溫和,修長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就像是捧着一件精貴而脆弱的瓷器

    艾薇收回打量的視線,走近幾步,取出傷藥和繃帶,埋頭替季天音包紮。

    “這位先生是”她一邊處理着傷口,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季天音剛要開口,卻被穆澤南阻止:“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問其他事情,你的導師沒有教過你嗎”

    “是我失言了。”艾薇面色一僵。她是穆家花了大力氣培養的頂尖科研人才,由於會接觸到核心機密,接受過特殊培訓。她當然知道穆澤南口中的導師,不是指學校的導師,而是培訓她的導師。

    艾薇是高級的醫科人才,不過片刻就包紮完畢,穆澤南終於放手。

    季天音擡起手,看着兩根被裹成胡蘿蔔粗細的手指,嘴角一抽:“謝謝。”

    穆澤南好像覺得包成這樣也沒什麼不對,又叮囑了季天音這幾天不要動手有事找他,直到看見季天音不耐煩的樣子,才悻悻然放人。

    出了宴會廳,季天音先去把事先藏好的畫取走,然後到醫用商店賣了一把小剪刀,把厚重的紗布拆掉了一半。

    哇,主人,這可是老穆的一番好意啊,這就拆掉了嗎今天穆澤南對主人舉止親密,不知覺間給毛球帶來不少好處,因此毛球現在深深的覺得應該讓倆人的關係在親密一些纔好。

    “你跟穆澤南什麼時候這麼熟了,還叫他老穆”季天音想了想:“對了,球球你多大了”

    咳咳,人家,人家還很年輕,頂多也就那麼八九百一千歲

    “老球”

    我想靜靜。

    說完,毛球還真的陷入了沉默,任憑季天音怎麼叫它,它都不答應。

    “你不是問我爲什麼拆紗布嗎,不想知道了”季天音淡定的放大招。

    被戳中好奇心的毛球抗爭了一秒,還是忍不住問道:爲什麼不是因爲嫌造型醜嗎

    “你主人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季天音輕笑一聲:“最外面的兩層紗布綁的太緊了,有些壓迫神經。”

    艾薇的手法高明,一般人不會察覺,甚至可能專業的醫生在場都看不出問題。但季天音做了一輩子的殺手之王。不是她自以爲是,論外傷急救,她實在太瞭解了。

    哈我來度娘一下毛球一通瘋狂搜索:長期壓迫神經會導致水腫淤青,嚴重者還需要截肢

    “嗯哼。”

    毛球不淡定了:啊啊啊,這是艾薇第一次見到你啊她爲什麼要這樣害你

    “誰知道呢,也許不是故意的。”季天音不以爲意:“她是穆澤南的專屬醫生,跟我無冤無仇,確實沒有害我的必要。”

    就算真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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