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音眉頭輕挑:“是。”

    “救啊”陸紹躺在地上痛苦的嚶嚶呀呀,可惜被卸掉了下巴,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季天音掛掉電話,在陸紹手腕上補上一腳,然後將披散在額前的長髮撩到腦後,淡定的轉身離開。

    唔,主人,你怎麼知道季衍之官復原職了毛球小心翼翼的問。

    “猜的。”

    額額,那爲什麼還要教訓陸紹

    “補刀。”季天音微笑,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傷痛。

    從陸紹對小洛動手的那刻起,就註定不可能全身而退,她只是不願意在孩子面前做的太過分。

    畢竟,她不希望他們走上她的老路

    用鮮血和仇恨堆砌的路。

    毛球:唔,我們現在去哪裏爲什麼感覺主人的笑容有點讓人心疼嗯,肯定是錯覺,主人這麼強大,不可能有什麼傷心事的

    “回家。”

    季衍之一出獄就急不可耐的要找回蘇芸的畫據她所知,不可能是因爲感情那是爲了什麼

    回到家,季天音把蘇芸的幾幅畫作搬了出來,這些都是油畫,歷經十多年也沒有褪色,依然彰顯着鮮豔的色彩,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副母與女上。

    人的記憶是有欺騙性的,會隨着時間的消逝和感情的偏向差生誤差,不過這點困擾對季天音基本不存在,因爲原主的記憶是毛球用特殊的辦法保存的,她隨時可以翻看一些最微末的細節。

    在畫這幅畫的時候,蘇芸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長期臥病在牀。

    季衍之對她幾乎不聞不問,平日裏也不在家,以季天音現在的推測,他很有可能已經搬到另外一個“家”去了。

    家裏的傭人見男主人都不回來,自然心裏有數,對蘇芸和小天音談不上冷漠,但也只是保證倆人喫喝無憂而已。

    那是一個晴天,蘇芸突然說想畫畫,小天音很高興,以爲蘇芸的身體好了。

    她興沖沖的扶蘇芸去了花園,支好了畫架,卻發現沒有新的畫布了,傭人也不樂意去買。

    小天音很難過,蘇芸卻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溫柔如水:“沒事的,寶貝,油畫的顏料很厚重,只要有耐心,就可以在舊的畫作上畫出新的作品。”

    她說了一幅畫,讓小天音去拿,然後調好顏料,重新創作。

    果然,那副原本是大海的畫被覆蓋上新的顏料,背景漸漸變成了眼前的花園,接着蘇芸畫好了母親的部分,然後手把手的教小天音畫女兒。

    “寶貝,你喜歡這幅畫嗎”

    小天音高興的點頭:“喜歡”

    “媽媽也很喜歡以後媽媽離開了,真希望這幅畫能陪着你一生一世,可是如果有一天”蘇芸面色黯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媽媽,你要去哪裏不要我了嗎”小天音焦急的打斷了蘇芸接下來的話。

    “不去哪裏。”蘇芸輕嘆了口氣,重新露出笑容:“寶貝,你今年多大了”

    “八歲了呀,媽媽,怎麼了”

    “只是問一問。”蘇芸握住季天音的手,清麗的眉目間帶着淡淡的哀傷:“天音,答應媽媽,一定要記住這幅畫,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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