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年長的首先發話:“小周啊,我們知道你說的是一時氣話,你可不能當逃兵啊,我們還都指着你呢”
逃你麻痹兵周輝簡直想翻白眼了。
他真的不想爆粗,但這些人的嘴臉,真是噁心透了。
“怎麼了怕了”阮梅不服氣的懟回去:“你還有沒有點男人的樣子別說是你們了,如果我有機會,如果我的犧牲能拯救別人,我也會選擇犧牲的”
周輝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呵呵,那你去犧牲好了,不送”
“老周,少說兩句。”蘇赫拉住周輝,回頭對阮梅道:“你別介意,老周的脾氣就這樣,我替他道歉了。”
說是道歉,但他語氣裏也沒什麼歉意,顯然也很焦躁。
他們是職業軍人,當然隨時做好了爲了其他人犧牲的心理準備。
但親眼看到身邊的人走上絕路,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傷痛感和愧疚感是無法消除的。
尤其是這個人不久前,纔剛剛救過他的性命
蘇赫垂下頭,看着腿上綁着的止血帶。
這是季天音脫下自己的戰術外套,擰成繩狀之後替他做的。
戰術外套輕便保溫,而且韌性很高,雖然擋不住高爆子彈,但普通冷兵器也無法輕易劃開。
穿着這件戰術外套,在對戰時機動性和防禦力都會提升很多。
可是她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脫下來給他了。
她是真的把他們當兄弟。
蘇赫甚至有種奇妙的預感她似乎也是真的不畏懼死亡。
但
他的雙拳漸漸握緊,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羅隊,我也請求下車去支援穆隊。”
蘇赫微笑着搖頭:“穆隊沒有丟下傷成這樣的我,我又有什麼理由拋下她呢”
有的情誼,在生死大事面前,仍然重於泰山。
“我我能說一句話嗎”一個弱弱的女聲響起。
衆人望去,說話的是一個前幾天營救的“人質”少女。
她的年紀跟阮梅差不多大,十七八歲左右。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小姑娘有些緊張:“不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羅銳點點頭。
這個姑娘性格活潑,從遇到的第一天就主動承擔了做飯的活兒,不管是“人質”還是小隊隊員,都挺喜歡她的。
羅銳知道這姑娘可能也是害怕極了,但也沒有理由剝奪人家說話的權力。
小姑娘顫抖着開口:“我有一點不明白,穆隊長在之前的戰鬥中保護了我們,我們回去接她,有什麼問題嗎不回去才很奇怪很沒有良心吧。”
之前幾個催促着快跑的成年人面色一紅。
“如果平常是這樣的,但現在是緊急情況”一個成年人訕訕開口。
小姑娘更奇怪了:“越是緊急情況,就越應該回去啊,團結力量大,而且穆隊那麼厲害,真的遇到危險了也會保護我們的,又不是要我們去保護她,你們到底在反對什麼啊”
衆人臉色微變。
咦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他們之前怎麼了竟然光顧着跑了
小姑娘更緊張了:“我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