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氣血攻心,聲音很大,季安安卻像沒聽見一樣。

    她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空,義正言辭道:“我季安安懟天起誓,這個墓穴裏的是我的親生母親,否則天打雷劈”

    毛球被這個操作驚呆了:我去,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想被雷劈的

    雨忽然下大了,天邊劃過一道銀色的閃電,隨即是轟隆隆的驚雷聲,似乎要劃破蒼穹,橫劈而下。

    季安安嚇了一跳,小臉煞白,哆哆嗦嗦的住了嘴,卻被季衍之瞪了一眼。

    在蘇老爺子看不見的死角里,季衍之動了動嘴脣,無聲的說了三個字簡西洲。

    季安安咬咬牙,繼續說下去:“如果我撒謊,就不得好死”

    她最近的生活一團亂,事業上,蘇老爺子上次是給了她一個公司,但是蘇氏影視跟陸紹的陸氏影視合併之後,沒過幾天就被陸紹作的差不多了

    情感上,她也不想再跟陸紹那個浪蕩子混日子了,奈何沒有更好的選擇。

    直到家裏接到簡西洲祕書的電話

    遙不可及、素未莫面的聯邦首席執政官,竟然要帶她回家喫飯

    簡西洲的任期快要到了,但是就算卸任,他也是聯邦頂級豪門的繼承人,真正能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雖然沒有說理由和時間,但是這種機會哪怕只是百分之零點一,她都絕對不能放過

    季安安一定要找一個能見得人的身份。

    她的生母應美玲家世太普通了,只能抱蘇家這棵大樹了

    蘇老爺子是個極其傳統的人,對毒誓這種東西幾乎有一種迷信,她就不信動搖不了他的想法。

    果然,蘇老爺子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

    季衍之趁熱打鐵:“蘇叔,我聽說您見過我的另外一個女兒天音那丫頭頑劣不堪,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但女兒的身世,總沒人能比我這個當爹的更清楚吧安安纔是您的”

    “夠了”蘇老爺子揮揮手,打斷季衍之的話,略帶失望的說:“這可是在小芸的靈前,我原以爲能聽到幾句真話,誰知道你們還昧着良心給我演這一出”

    他從政多年,心性遠比季安安想的要堅定。

    沒有證據,空口白話,是沒用的。

    雨越下雨大,雷聲也越發密集,季安安巴掌大的小臉在閃電的映襯下顯得越發楚楚可憐。

    如果蘇老爺子不信,那她的毒誓,豈不是白髮了

    要是真的應驗了

    季安安跪在地上,大顆大顆的雨打在她蒼白的臉上。

    她幾乎快要跪不住了。

    可是,蘇老爺子沒有再讓她起來,季衍之也像根本沒看見一樣,從祕書手裏接過一柄黑傘,替老爺子撐上,低聲下氣的說:“蘇叔,您先消消氣。”

    蘇老爺子斜眼看他:“不必了,你們戲演完就可以走了,別噁心到小芸。”

    “蘇叔,您這是哪裏的話。”季衍之顏面掃地,卻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反而越發恭敬的遞上一份文件:“安安確實是小芸的親生女兒,這裏有dna比對報告,您可以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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