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品透視 >第1558章 玻璃種
    “胡鬧!”

    賭石場外,孫老根着實被唐宇這個舉動氣得不輕。

    作爲兒子最好的朋友,關於唐宇的事平日裏就從兒子口中零零星星的知道一些,尤其是上次經過“陰沉木”那件事之後,自己曾託人去查過唐宇的背景,對於他的家庭條件自己非常清楚。

    而當唐宇用記號筆將原石一分爲二的時候,孫老根也曾經有過這個念頭,只是他是在想不通唐宇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雖然跟唐宇接觸不多,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少年老成的奸詐,卻也很幼稚和踏實,是個知道知足的人。

    這塊糯種翡翠雖然不大,單貴在質地上乘、完整,出手的話至少能賣十五萬。三百塊換十五萬已經不能用賺來形容了,這十五萬簡直就跟撿來的一樣,對於他那個窮徒四壁,負債累累的家來說,已經可以解一些燃眉之急。

    一刀窮,一刀富,但是按照他用記號筆劃分出的這個分界線來看,這一刀怕是要穿麻布了。

    翡翠與玉的概念與區別其實是,翡翠確實是玉,但反過來玉卻不一定是翡翠。收藏界有句行話“黃金有價玉無價”,這裏說的玉是指翡翠,說的是翡翠的價值連城。玉石的形成是不可控的,一般市面上的掛墜配件,都是一些小的毛料,或者是大的毛料打剩下的邊角料雕刻而成。雖然從質地上並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從工藝和收藏價值上,大的毛料要比小的毛料貴上數十倍,因爲大的毛料可以經過精雕變成價值連城的收藏品,甚至有價無市,但是小的毛料卻只能經過雕琢作爲一些常人的佩戴品,價值都不可相提並論。

    而就以唐宇要求的分割線解石,這次孫老根是一點都不看好他,因爲放在所有人眼中這一刀下去,本應值十五萬的極品糯種原石,最後最多最多也就值五萬塊。

    此刻場外,衆人衆說紛紜,有人說唐宇是得了便宜賣乖,有些飄了,也有人表面誇他有氣魄,煽動着衆人的情緒,只覺得這場火燒的還不夠大,但是私下心裏都在罵唐宇是傻子一個,

    人羣中只有一個婀娜的身影不曾動搖,那就是蘇亞。

    從剛剛那塊衆人不曾看好的壓缸石,開出糯種翡翠原石的時候,她就覺得眼前這個叫做唐宇的男孩,似乎非池中之物。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看着唐宇臉上那抹淡然的笑容很是安心,她相信這個看上去還稚氣未脫的少年,絕對不會打無準備的仗。

    然而,蘇亞卻不知道,唐宇看上去輕鬆淡然的模樣,只是後者這短短十幾年光陰面對艱難時,所鍛煉出來的習慣罷了。

    “都他孃的給老子靜靜!!!”

    正當場外看客們對於唐宇“各抒己見”的時候,一聲蒼勁有力的叫罵音響徹整個賭石場內外,而聲音的主人正是平日裏與人爲善,爲人溫和的解石師傅。

    只見,解石臺上的老師傅溫怒的將已經停在原石邊緣處的水切機一把拿開,第一次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頓時,賭石場內外鴉雀無聲,靜的只剩下水切機的轟鳴聲和衆人薄若蟬翼的呼吸聲。

    隨着老師傅再次啓動水切機,所有人都把呼吸聲壓倒最低,似乎像是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影響了水切機砂輪的轉動。

    耳旁砂輪轟鳴作響,老師傅將心神全部凝聚在原石之上那條彎曲的分界線,他並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此刻會如此的緊張,也不知道這個叫唐宇的少年讓自己作此一舉究竟是爲什麼,他只知道這一刀下去,這塊近乎完美的糯種翡翠原石就這麼費了。

    這對於一個鐘愛寶翠的人來說無疑是殘酷的,解石的老師傅唯一的一個念想就是儘可能的保留這塊糯種的完整性。

    解石臺下,唐宇表面風輕雲淡,但是實則暗自繃起全身神經。當剛剛他再一次用聚寶瞳看到被解去石皮的原石時,卻發現之前看到完整的原石時的寶光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最開始看到這塊原石的時候,寶光像一盞綠色的燭火,當時唐宇還沒有太在意,但是再次觀察這塊原石的寶光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已經袒露在衆人眼中的糯種的光芒,比起原石沒解開的中心處的光芒似乎弱上一些,雖然差距很是微弱,但是始終被唐宇看在眼裏。而原石上自己用記號筆劃分出的分界線,就是一強一弱兩種寶光的交界處,畢竟他擁有這聚寶瞳也就這幾天的時間,聚寶瞳究竟怎麼他自己都沒弄明白。

    唐宇這麼做,無非是在跟自己在賭。

    結果無非只有兩種,輸與贏。

    “這不可能!”

    當水切機半入原石時,解石的老師傅突然一聲驚呼,手上的動作明顯急切了許多,跟剛在小心翼翼的模樣判若兩人。

    而隨着水切機的逐漸深入,令衆人都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明明沒有任何燈光的照射下,原石解開的地方竟然亮起了一抹淡淡的熒光。

    “什麼情況,趙老頭究竟看見了什麼?”場外一直黑着臉的孫老根,被解石臺上解石師傅急切的樣子吸引住了目光。

    因爲原石散發的熒光略顯稍淡,再加上距離較遠,孫老根包括場外所有圍觀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熒光的存在,只能一個個好奇的伸着脖子往解石臺上看去,只恨爹媽把自己的脖子生短了。

    終於,在刺耳的磨砂聲中,原本體積就不是很大的原石被一分爲二,接着解石師傅沒有像往常的那把清理被打下來的邊角料,而是小心翼翼的捧着兩塊被一分爲二的原石,顫顫巍巍的從解石臺上緩緩走了下來。

    “怎麼是一塊是綠色的,一塊是……透明的!?”

    “你確定你看到了透明的?”

    “呃……確定!有一半就是透明的,就像是水晶那樣,質地看上去很透徹!”

    “那透明的那邊,不會是玻璃種吧!”

    忽然,不知道那個懂行的內行人說出“玻璃種”三個字的時候,場外衆人不同於剛纔解出糯種時那般沸騰,而是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往賭石場欺近,甚至都擠進了賭石場裏邊還不以爲意。

    此刻,注意的場外衆人的異樣之後,唐宇從解石師傅顫抖的雙手中將一分爲二的兩塊原石接了過來,又低着頭看了一眼手中那半如水晶般剔透的原石,向解石師傅疑惑的問道:“師傅,什麼是玻璃種?難道比這糯種還要值錢?”

    “比糯種!?”老師傅驚訝的看着一臉茫然的唐宇,隨後苦笑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解釋道:“翡翠按質地可分爲八大種,可分爲玻璃種、冰種、冰糯種、糯種、糯種、芙蓉種、白底青、石種等。之前的糯種只能算得上翡翠之中的中等偏上,而這玻璃種卻是這翠中之王,不是糯種可比的。”

    “那這師傅不知道這兩塊原石市場價通常能賣到多少?”此刻,解石師傅的一番話,讓唐宇意識到自己這次似乎賭對了,小心翼翼的向前者問道。

    “糯種的現在依我估摸最多可以賣到兩萬。”說到這裏,解石師傅故意頓了頓。

    “那這塊玻璃種呢!?”看到解石師傅故意賣關子,唐宇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這時看到唐宇急切的樣子,解石師傅得意的笑了笑,而後篤定的說道:“至少一百萬!”

    “一百萬!?”

    唐宇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那塊似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玻璃種原石,他未曾想過這僅僅不到一半籃球大小的“石頭”,竟然能將家中窘困的情況解決,而再回想起這短短數天來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海喇子消失前的那道金光。

    想到這裏,唐宇突然控制不住壓抑在心底那深藏的情感,眼框不禁變得溼潤。原本拿到看上去最沒用的海喇子時,自己還曾經心中暗暗埋怨過爺爺的偏心,從未出力的二叔和三叔卻分得了看上去最值錢的房子和傢俱廠,但是自己萬萬沒想到最珍貴的東西爺爺最後都留給了自己,包括深藏在舊傢俱中的那塊陰沉木。

    想到這裏,唐宇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爺爺那張飽經風霜的面龐,記憶中奶奶走的早,不管是老爸還是自己個兩個叔叔,爺爺總是那張威嚴不容質疑的模樣,卻唯有面對自己的時候爺爺總是那和是慈祥。

    與此同時,對賭的結果已經很是明顯,一百萬的玻璃種翡翠和六千塊的黃龍玉,傻子都知道場上的唐宇和磊哥究竟誰輸誰贏。

    賭局結束,一些圍觀的看客早早就來到解石臺下,遠遠地着觀摩唐宇懷中有有“翠中之王”之稱的玻璃種翡翠原石。另一部分只是路過花鳥市場前來湊熱鬧的圍觀羣衆,此刻則作鳥獸散紛紛四散而去。

    而就在那四散的人羣中,混着一個精瘦且熟悉的身影也隨着離去的人流向場外走去,就在那精瘦的身影眼看要走出賭石場大門的時候,卻被一隻短粗的手掌給攔了下來。

    “唉!老遠就看見一個這麼猥瑣的身影,我還說這是誰呢!原來是史白磊史大家啊!這麼急,您這是要去哪啊?”孫老根的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得清楚。

    “呵……呵呵,這不我突然想起來店裏還有點事要忙,我這不要回店裏嘛。”磊哥尷尬的轉過身來,看看眼前佯裝驚訝實則春風得意的孫老根,再感受着解石臺下投來衆多炙熱的目光,乾笑了幾聲後,一張老臉不知道該往哪放。

    “哦?沒想到史大家這麼忙啊!”孫老根陰陽怪氣的說着,眼神突然變得十分犀利:“那您走之前是不是改把你欠下的賭債清一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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