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孫子的心裏又怎麼會好過
擔憂的看着孫子,再恨鐵不成鋼的看看不遠處坐在那裏低頭縮小存在的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黎兒,你還不快去看看梓梓怎麼樣了”
曲景黎目光巡視着他們,嘴有冷笑,“你們當真以爲我是白癡到家了嗎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呢你們不僅是沒有收斂,反而是越來越猖狂了,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一件事情,沒完,沒完。”
語畢,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這時,曲逸然纔敢擡起頭,委屈的看着張婉儀,懦弱的喚了一聲,“媽”
“然然,你說你今天做的這件事情對嗎”章慧敏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目光凌厲的看着張婉儀,“今天的這一件事情本來是件大喜事,結果被你們給弄成了這樣你們到底都是安的什麼居心”
“媽。”張婉儀不服氣的反駁,“然然還小,有些話她以爲無傷大雅的就說出來了,您多體諒她一點吧。”
“她是還小,你呢”章慧敏瞪着她,“你別以爲我老了,我的眼睛還沒有瞎,如果沒有人在她的耳邊天天的唸叨,挑唆,你覺得她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子,能在這個場合裏說出這些話來”
“媽,難道您是在懷疑我”張婉儀的眼淚來的那叫一個快,瞬間就蓄滿了眼眶,委屈的低泣着,“媽,這二十多年,哪怕您的心裏一直都沒有承認過我,但是在我的心裏您就是漢年的媽,是我的媽,是孩子們的奶奶,我盡心盡力的伺候着您,我一直都把景黎當作是我的親生兒子,更甚至有的時候比對陽陽都好,媽,難道我做的這一切,您都看不到嗎”
“我就是眼睛沒瞎,所以纔看到了。”章慧敏倏的一下站起來,拄着拐仗的手用力的握緊,“你們這麼的作吧,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老太太也拄着柺杖離開了。
張婉儀坐在那裏不停的哭泣着。
曲逸然不吭聲了。
“媽,別哭了,你現在就算是說再多的也沒用了。”曲逸陽的眸底閃過一抹的陰鷙,“相信的你的人,自然會信你,不相信你的人,就算你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會信,你問爸,信你嗎”
“漢年,你信我嗎”張婉儀擡起頭,臉上還有流淚的痕跡,楚楚可憐的模樣。
曲漢年輕撫着她的臉頰,堅定的點頭,“我信,這件事情我知道不是你的錯,然然可能也是無意的,但是,親家那邊”
“我去,我去解釋。”張婉儀急急的說道,擦拭掉臉上的淚水,“交給我吧,女人和女人之間都好說話,我去跟他們解釋,會去求得他們的原諒的。”
“難爲你了。”曲漢年這下子放心了許多,“對了,然然,一會兒你也去跟你大哥和大嫂道歉,說明你是無意的。”
曲逸然不依,“爸,我不要去,大哥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似的,我去了一定會沒命回來的。”現在想想,曲景黎剛剛的那要喫人的目光,現在還心有餘悸。
“你自己做錯的事情,自己不去承擔,還指望別人替你啊”曲漢年沒好氣的吼道,“麻溜的給我去。”
曲逸然還想要反駁的,但是看着他生氣的面孔,只好灰溜溜的先逃之夭夭了。
“漢年,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張婉儀安撫着,“然然那邊我會親自領着她去給景黎和梓梓道歉的,但是”
話鋒一轉,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說
“怎麼麼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就說好了。”曲漢年放心的輕拍她的手。
“漢年,我是把景黎當作是我的親生兒子的,所以有些問題,我也是站在我們的立場爲他着想的。”張婉儀一副真心的模樣,“梓梓這不易懷孕本來就是事實,就算是我們沒說出口,沒表達出來,但這也是事實啊,我們能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哎。”曲漢年嘆氣,坐下,“是啊,這不易懷孕是事實,以後我們曲家還得靠着景黎和逸陽這兄弟倆來支撐着呢,如果沒能孩子,到時候傳承會是一個問題。”
“漢年,要不,以後就讓陽陽多幫幫你吧。”
頓時,曲漢年直直的望着她,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張婉儀心虛,繼續笑着。
“不是不對,而是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到時候自然不會虧待了逸陽的,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放心吧。”
親家的正式會面,就這麼的不歡而散了。
“喝點吧。”
蘇梓恬接到,雙手緊握着熱水懷,明明杯子的溫度很高,但是此刻的心確是冰冷到了谷底。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佔陽忍不住的問出了聲。
蘇梓恬繼續扯着嘴角笑,“沒什麼大事。”
“這還不叫什麼大事嗎”王佔陽恨鐵不成鋼的低吼一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知道跟蘇叔和阿姨說一聲就算是你不想要和他們說,你就打個電話跟我說一聲也行啊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哥哥嗎我是你的親人嗎等你有事情的時候,你把我放在了哪裏啊”
越說,越是覺得難道。
替她,也替自己。
他以爲,對於她的愛情,他只要默默的退出,默默的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過,就這麼的關心着他們。
可是,哪想到,她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不易懷孕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的痛苦啊,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承受着,她不是沒有家人,她不是沒有後盾。
她,還有他。
“真的沒事,不就是懷孕嗎”蘇梓恬低頭,強忍站眼裏的淚水,不服輸的個性,讓她不能輕易的落淚,“佔陽哥,謝謝你啊。”
謝謝他能在她感覺到最難過,最尷尬的時候,拉着她離開。
現在在這裏,最起碼不用面對曲景黎那一大家子,喫人不吐骨頭的家人。
“梓梓,有什麼事情別自己一個人擔着,你還有我,以前的時候你不常說我是你的垃圾桶嗎”王佔陽最捨不得她自己一個人難過了,“說吧,都告訴我,我來幫你想辦法。”
“佔陽哥。”
驀然間,敲門聲響起。
王佔陽站起來去開門,蘇政清和安然一起走了進來。
安然什麼放都沒有說,只是上前緊緊的把蘇梓恬抱在了懷裏,手,時不時的輕撫着她的後背。
家人,就是如此。
蘇政清開始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煙,不大一會兒的時間,房間裏就被煙霧繚繞。
“你別抽了。”安然手揮了幾下面前的煙霧,“你們兩個去別的房間,我在這裏陪梓梓一會兒。”
蘇政清心裏又是氣又心疼,最後還是和王佔陽一起離開了。
“梓梓,有什麼話就跟阿姨說,別憋在心裏了,會把自己給憋會的。”安然看着她就是忍不住的一陣心疼。
這都是什麼事啊
突然的和張子默分手了,和曲景黎的結婚,怎麼一下子又有了不易懷孕的事情呢
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尤其是對於曲家那樣的家庭,而曲景黎又是長子,如是不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那在曲家就會沒有了自己的地位。
這
“阿姨,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蘇梓恬還是哭了出來,“本來我們之間是好好的,但是曲家那邊說讓我們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說是要讓我們備孕了,本來現在結婚之前就是要做婚檢的,我們沒有做,我就當作是做一次婚檢了。”
“可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說是我子宮寒,不易懷孕,牛博士給我配了一大堆的中藥,讓我調理身子。”
這是她心裏的一道傷疤,每說一次,痛就多一分。
“會沒事的,明天阿姨帶你再去做一次檢查。”安然不放心他們的安排,有些話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是她們都懂。
或者,那個牛博士是他們提前給安排好的呢
“阿姨,不用了。”蘇梓恬坐直了身子,輕拭着臉上的淚水,笑道,“後來曲景黎也帶我去找過別的醫生,都是這麼一個說法,說是我的身子,中藥調理之後會有效果的。”
安然依舊是不放心,“他們是讓你們離婚嗎”
“這到沒有。”蘇梓恬勉強的一笑,“從來都沒有跟我說起過這一件事情。”
她以爲,不說,就代表着他們不知道,可是沒想到,他們藏的夠深的啊,都在背地裏計劃着呢。
“梓梓,這一次見面我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大家子裏,沒有一個是善茬,你這麼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如何逗得過他們啊”安然嘆息。
都說是豪門恩怨多,她這一次算是真正的瞭解到了。
“阿姨,會沒事的,或計我很快就會有一個寶寶了呢”
哭過之後,她繼續裝作是沒心沒肺的笑着,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心裏到底是有多痛。
或許,沒有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