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蘇梓恬或許還會怕毒瘤,尤其是他在帶着他的那張銀色的面具,聲音再經過變聲器處理的時候,格外的感覺恐怖。
但是現在她不會了,幾天的相處下來人,她會得會有兩個毒瘤,她見到的就是兩個,因爲爲人處事方面還是有些區別的。
蘇梓恬躺在牀上休息,離她不遠的位置,毒瘤兩腿交叉,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裏換頻道,看電視。
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你一直在那裏滾什麼”毒瘤詭異的一笑,“是不是覺得被窩冷了,想着本大人給你暖被窩去”
“滾犢子。”
蘇梓恬白他一眼,和他在一起的這一週時間裏,毒瘤也算得上是一個說話算話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更甚至是沒有佔過她一絲的便宜。
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爲他把她綁來可能是爲了某種目地,但是現在感覺又不像。
“好心當成驢肝肺。”毒瘤冷嗤一聲,“你怎麼不問問你的男人怎麼了”
這一週的時間,她從來沒有主動的問過一次關於曲景黎的情況。
“他不是我的男人。”蘇梓恬板起臉,“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
“你都讓你做我的女人了,又怎麼會讓你離開呢”毒瘤依舊帶着那張銀色的面具,直直的看着她。
蘇梓恬一怔,隨即就笑了,“你叫毒瘤是吧,他們好像都是這樣叫你的,我一直都想說,你臉上帶着的那個銀色面具,如果不是爲了裝酷,就是沒有自信,沒臉見人吧”
面具下的臉漸漸的變得有些僵硬。
蘇梓恬繼續說,“要不是就是你面具下的那張臉,是我們所認識的吧”
這幾種可能,是她的猜測。
“你認不認識我的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認識我的面具就好,有很多人連我帶面具時的模樣都沒有見過呢。”毒瘤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你就乖乖的呆在我這裏,不用想着什麼離開。”
“放屁。”蘇梓恬急的跳腳,“什麼叫我給你乖乖的呆在這裏,我告訴你,你私自關押我,是犯法的。”
“你的腳好了”
低頭,蘇梓恬在被窩裏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並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疼了。
“好了,我能走了。”
“就那麼想他啊”毒瘤的黑眸裏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蘇梓恬一怔,回神之後頭一偏,不讓他看到她,聲音有些微怒,“我還有家人呢,我失蹤了我的家人會擔心的。”
她纔不是想曲景黎了,那個男人,以後再也跟她沒有關係了,她只是想念d省的爸爸和阿姨,還有王佔陽,想念小劉,想念老太太,但是唯獨不想他。
“你的家人”毒瘤的聲音拖長,“我收到的消息是,你的家人也來t市了,好像是來找你的。”
“什麼”蘇梓恬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家人難道是我爸”
“賓果,答對了。”毒瘤打了一個響指,“好像還有一個小白臉呢,哎,我說,你這個女人到底多少個備胎呢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是啊,好像你們所裏也有好幾個吧”
“你調查我”
毒瘤沒有一絲遲疑的點頭人,“你得感謝我調查你,幸虧是我對你上心了,調查了你,要不然,你現在早死在那個懸崖裏了。”
“死了也好。”她沒好氣的說道。
死了就死了,一死百了。
毒瘤輕聲一笑,“你這個女人,脾氣有的時候還真是犟呢,放心吧,強扭的頭不甜,改天等你的腳完完全全的好了,我就讓你離開,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蘇梓恬頭微昂。
“以後你離開,無論是什麼人,哪裏的人,問你失蹤的這麼多天,你呆在哪裏,都接觸過一些什麼人,你都得要閉口不談。”毒瘤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不然的話,我不知道我保住了你的性命,到時候你的舌頭還在不在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
蘇梓恬肯定的點頭,說道,“我答應你。”
她早就已經有了打算,如果能從這裏逃離,她就遠離t市,回到d省,逃離這個事非之地,好好的過她安生的日子。
毒瘤把電視關了,從沙發上面站起來,一手插進褲兜,一手拿着刀,慢悠悠的走近她的身前。
此時的蘇梓恬感覺此毒瘤非彼毒瘤,明明他都沒有離開,可是感覺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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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瘤晃着手裏的刀,聲音低沉,“你說我要幹嗎”
“你別過來。”蘇梓恬忍不住往後退,可是她在牀上,再退也只能退到靠着牀頭,她的手緊緊的攥着被子,仔細的看着他,“你是毒瘤吧,我們兩個人剛剛還在那裏聊天呢,你這是過來幹嗎呢”
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像他們這種人,天天在刀尖子上面過活的,萬一做點什麼那也是很正常的。
毒瘤離她越來越近,近到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驀然間,蘇梓恬手心裏攥着的被子一個用力,她頓時瞪大了眼睛,毒瘤的手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
“睡覺蓋好被子,晚安。”
蘇梓恬呼了一口氣,點頭,沒好氣的說道,“晚安。”
夜,漆黑如墨。
曲景黎出院之後就一直呆在軍區沒有離開過,不止是爲了尋找蘇梓恬的下落,而是回到沒有她的那個家,就根本已經不是家了。
沒有了她,就沒有了家的感覺。人
抓了抓頭髮,心裏煩燥的拿過煙盒,打開一看,居然一根菸都沒有了,抽屜裏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煙。
正準備給刑天打電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敲了敲,楊傲晴推門走了進來,“我走的時候看到你這裏燈還亮着,就想着過來看看你是不是還在。”
“有事嗎”曲景黎眉頭微蹙。
楊傲晴看着菸灰缸裏一大堆的菸蒂,“曲哥,抽太多的煙對身體不好。”
“你有事嗎”曲景黎又問了一次。
楊傲晴倒了一杯熱水給他,“曲哥,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你也得好好的照顧你的身體不是,你受傷之後都沒好好的休息,結果傷口感染髮炎,你發燒昏倒,進去醫院你也不好好的輸液,掛了一天你就硬出院,你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我自己心裏有數。”
一直都沒有蘇梓恬的消息,他哪裏能放心得下。
毒瘤這一次也不知道是藏哪去了,每每火手查到的消息,去了之後不是人去樓空,要不就是一個假的地址。
蘇梓恬肚子裏還有一個不穩定的胎兒,她折騰不起,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孩子又怎麼樣了。
再不來消息,曲景黎都快要瘋了。
“曲哥,你聽話好不好”楊傲晴第一次,主動的放下一個女人的自尊,半蹲在了曲景黎的面前,手放在他的腿上,聲音柔柔弱弱的,“你聽話好不好好好的消息,好好的喫飯,養身體,到時候,她回來了,你才能好好的照顧她啊。”
她嘴上說着這些話,心裏確在期盼着,那個女人永遠的不回來纔好呢,那樣,她就又有了守護在曲景黎身邊的機會了。
以前他沒有看到過她,以後,她會努力的向他證明。
曲景黎沒有一絲猶豫的推開她,站了起來,“你回去吧。”
“曲哥”楊傲晴的眼裏含着淚,上前,從身後抱着他,不鬆開,聲音哽咽,“曲哥,爲什麼每次的你都看不到我呢曲哥,自從認識你,我的心對你就是一心一意,心裏就只有一個你。”
爲什麼就突然的結婚了呢
爲什麼每一次都看不到她呢
她愛他啊,十幾年如一日的愛着他。
“你回去吧。”曲景黎看着自己腰間突然多出的那一雙手,怔愣,爾後就是回神掰開了她的手,頭也沒有回的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曲哥。”楊傲晴又一次低低的喚了一聲。
“你回去。”曲景黎的聲音忍不住的提高了兩個分貝,“要不我讓陳二狗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楊傲晴轉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曲景黎懊惱的坐下,揉揉發痛的鬢角,以前不覺得楊傲晴對他有什麼心思的,真不覺得,或許是從來沒有真正的把一個人放在心裏過,所以,從來都不覺得她是一個女人,她是他的同事,亦或者是楊政委的女兒,其它的,什麼都沒有了。
蘇梓恬這次出事,和他,和楊傲晴都有關係的。
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他領口處的那個口紅印就是楊傲晴的,那一天他從軍區回去的時候碰到了刑天,兩個人在喫飯的時候,楊雲和楊傲晴父女兩個人也來了,然後就一起拼桌。
喫飯的中間,楊傲晴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路過他,正巧就被地上的地毯給絆了一下,然後,就倒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就有了那個口紅印。
如果,那天不是因爲那個口紅印,蘇梓恬也不會跑出來,更加不會讓毒瘤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