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他們的那一次,他只不過是遵從了自己內心想法而已。
“不會你和曲景黎之間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協議吧”不能怪蘇涼秋這麼想,而是她現在不得不這麼想所有的人。
就連親父子,親兄弟之間都能如此,更何況曲景黎和毒瘤之間還一直都是死對頭的關係,她更得要這麼想了。
“協議”電話那頭的毒瘤冷嗤一聲,“你覺得什麼樣份量的協議,能打動我去救你們。”
他本來是想要說“你”的,結果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改成了你們。
“很重量的協議啊。”蘇梓恬回答的理所當然。
“再重量的協議,也沒能你重要。”電話那頭的毒瘤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蘇梓恬,有的時候,我該怎麼樣才能對人述說呢”
“”蘇梓恬攪動着面前的咖啡,喉嚨處像是有一根魚刺鯁在那裏,吐不出,咽不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愣着幹嗎,你都不知道要跟我說些什麼嗎”
“沒什麼好說的。”蘇梓恬覺得毒瘤說的話,沒有可信的成份,儘管,她似乎好幾次之前,也聽到過這的話語。
好像記得,毒瘤似乎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對,蘇梓恬記起來了。
以前有一次打電話的時候,毒瘤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好像是什麼“如果他爲了她金盆洗手的話,她會如何”之類的。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從剛開始蘇梓恬被毒瘤給綁走之後,她從心底就開始對這個叫毒瘤的男人有了牴觸情緒,或者說是心底對他有了忤意,她從心底就開始害怕他,他是一個毒瘤組織的頭目,沒有人見到他的本真目,或者是說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經死掉了。
他說的話,又能真正的相信幾分
“蘇梓恬,其實”毒瘤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如果,你真正的見過我呢”
見過他
蘇梓恬的眉頭皺了起來,仔細的想過之後,半晌之後,他開口,說道,“我沒有見過你。”
最起碼,她沒有見到他的真面目。
這一點,她應該肯定。
不對。
或許,是在他露出真實面目的時候,她沒有認出他,而他也沒有認她罷了。
蘇梓恬朝着不遠處的服務員招招手,等服務員走近,她從錢包裏拿出一張百元紅鈔,用口型說了一句,“結賬。”
毒瘤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正常起來,“蘇梓恬,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驀然間,蘇梓恬正在接服務員找回來的錢,伸手的動作僵住了,“你”
聽到毒瘤的聲音迴歸真我,她確實是感覺有些熟悉,也不能說是有些熟悉,是真的很熟悉,就好像是真的熟悉。
好像以前見毒瘤的時候,也會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一樣。
可是,他究竟是誰
“蘇梓恬,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說這話的時候,毒瘤的聲音再一次的經過了變聲器的處理,變得嘶啞。
“毒瘤,你到底有事沒有”蘇梓恬剛剛本來就很是自責的心情,頓時被他攪和着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有事。”
“那你說。”蘇梓恬的頭一偏,看着窗外。
“我就是想要看看你最否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
毒瘤的話,讓蘇梓恬臉上的表情,明顯的一愣,“我掛了。”
咖啡廳外,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內,毒瘤依舊穿着一身黑,臉上帶着銀色的面具,他帶着黑色的手套,手裏拿着的正是剛剛掛斷電話的手機,他隨意的拿着手機在手裏面翻滾了兩下,然後,朝着前面的司機說道,“開車。”
“好的,爺。”
醫院,病房內。
蘇梓恬回來的時候,曲景黎已經醒過來了,他坐在牀上,隨意的換着電視的頻道,時不時的拿着不知道是誰削好的蘋果,喫兩口。
她看着他的模樣,完全跟沒事人似的,如果她不是已經知道了保證書的事情,或許她真的會以爲什麼事情都沒有。
可是,他怎麼能這麼做
就算是爲了那天價的贖金,就算是爲了救她,他怎麼能寫下那一點股份繼承權都不要的保證書
他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了,那她的心裏該有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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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蘇梓恬心裏的內疚感都要爆棚了,曲景黎爲了救他,曲家景年集團的股份一點都不要了,爲了救她,他硬是捱了兩槍,一槍就在心臟處的位置,一槍在膝蓋處的位置,儘管他現在把命給救回來了,人也清醒過來了,可是每一次醫生在檢查曲景黎膝蓋的時候,總是會不着痕跡的搖搖頭。
他膝蓋處的傷,真的很嚴重。
曲景黎爲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能讓她的心裏不內疚,你們說,怎麼樣才能讓她的心裏不內疚
想着想着,蘇梓恬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升起霧氣,收拾桌子的動作都有帶着一些怒意。
“你怎麼了”曲景黎側目,黑眸灼灼的看着她。
“我怎麼了你好意思問我怎麼了”蘇梓恬把手裏的毛巾扔進盆裏,“你說你還要蠻我到什麼時候你再怎麼樣,怎麼能寫下那保證書,曲家景年集團裏面的那些股份,本來就是你應得的,你說,你怎麼能寫下那保證書”
“都怪我,都怪我。”蘇梓恬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的掉落,“如果當初我聽無命的話,乖乖的坐在那裏不動,就好了。”
“你也不會寫下那該死的保證書,也不會受傷,你的腿”到最後,她泣不成聲。
“你哭什麼”曲景黎放下手裏的遙控器,拉過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曲家股份的那些東西,我本來就不屑要,正好趁着這件事情,跟他們做一個了結。”
他知道,事情總會有曝光的一天。
但是他沒有想到要這麼早的就告訴她的。
“你個傻瓜,你姓曲,你是曲家的人,你又怎麼能跟他們之間做了了結”蘇梓恬的眼睛因爲哭過,又紅又腫,“你別忘了,你身體裏的血液都是跟他們一樣的,你知道嗎我最生氣的還不是這樣,你之前從景年集團拿出來的那些錢應該都還在吧,還給他們,讓他們把那份保證書,還給我們。”
“老婆,哪有那麼容易。”
果然,蘇梓恬的小臉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耷拉下來,是不容易,之前在咖啡廳的時候,曲逸陽不也是說什麼保證書上面可沒有寫着什麼一旦把錢給還了,就不會有保證書這件事情了。
所以,曲逸陽的意思也很好懂,就是他們把錢給還了,那保證書的還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着。
怎麼辦
怎麼辦
“你這又是哭又是耷拉着臉的,要是護士或者是醫生一進來,到時候,還以爲我怎麼欺負你了,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個病人啊。”曲景黎打的說道。
“曲景黎,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蘇梓恬義正詞嚴的說道,“我在想辦法。”
自從知道他的小時候,他的過去,每一次想起來,都會爲這個男人感覺到心疼,她做妻子的,想要爲他做些什麼,但是,她該怎麼做呢
她不是在乎景年集團的那些股份,而是她不想讓曲景黎再因爲她的關係,而被曲家的人“欺負”了。
“老公,不行,咱們找你爸吧。”蘇梓恬小心翼翼看着他。
他爸
曲景黎在心裏冷嗤一聲,“別找他,找他也不會有什麼效果,估計曲逸陽和張婉儀把那份保證書捏在手心裏,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正舉杯慶祝呢,說不定那一家人裏,就有他的身影呢,你就是再找他,也沒什麼用。”
“那怎麼辦”
“怎麼你怕你老公養不起你啊。”曲景黎揉揉她的頭頂,“你放心,我這個做軍人的酬勞也還行,夠養活你和睿睿,再說了,這麼些年,我也攢下一點錢,到時候足夠你們娘倆溫飽問題。”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蘇梓恬爲自己做着辯解,“我只不是想讓他們拿着那份保證書說事兒。”
“什麼保證書”
驀然間,病房的門被打開,曲老太太拄着柺杖進來,帶着金絲邊眼鏡的目光中透着犀利。
“隔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嚷嚷着什麼走過了聽到你們在說什麼保證書,是什麼什麼保證書”
曲景黎和蘇梓恬對視一些,選擇沉默。
曲老太太多精明的一個人啊,自然知道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
她扶扶自己鼻樑上面的眼鏡,不急不緩的說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他們兩個依舊沉默。
“你們是要選擇自己說,還是想要讓我查出來”曲老太太的聲音微揚。
“奶奶,這件事情交給我自己處理。”曲景黎不想要告訴她。
“你現在都在病牀上躺着呢,什麼事情讓你自己處理”曲老太太循循善誘的說道,“奶奶最疼你們了,你們告訴我是什麼事情,由我替你們辦多好,既省事,又省力,一舉好幾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