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現在這個情況,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來跟刑天提前做口供的,所以說,她下意識的就沒得,他們兩個說出來的話,說出來的時間,肯定會不一致的。
“我啊。”刑天想了一下,看着無命有些擔心的眼神,他甩給她一個安了的眼神,說道,“與其說我是昨天晚上回來的,不如直接說我是今天早上回來的,我從軍區裏面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在四點多了吧,對,應該是差不多了,因爲沒有多久,天就亮了,你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天亮差不多就是五點多的樣子。”
因爲臨近夏天,所以,t市的早上,天亮的已經比以前的時候早了很多。
“四點哦。”蘇梓恬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無命,儘管她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無形之中,還是給了無命一種壓迫的感覺。
這個時候,無命的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聽到刑天的回答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完了。
因爲她說刑天回來的時候是凌晨的兩點左右,而刑天確說是四點左右,他們兩口子的答案都不一致,蘇梓恬怎麼會相信他們兩個呢
“嫂子,可能可能是我記錯了。”無命有些結巴的開口,“昨天晚上我沒有睡好,可能對於時間有些混淆了。”
沒有辦法,到了這個時候,儘管她說的話,蘇梓恬一定不會相信,但是,她還是得說啊,萬一相信了呢。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蘇梓恬不僅不白癡,而且,還是很聰明的。
剛剛在嬰兒專賣店遇到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兩個很明顯的就是要當作沒有看到她,直接走人的,如果不是她叫他們的話,今天他們一定不會主動跟她打招呼。
所以說嘍,他們兩個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不敢面對她。
說來說去,她與他們之間唯一能牽扯上關係的人,那就只有曲景黎了。
所以說,曲景黎到底是不是出去執行任務了,這些,都不好說。
“嫂子,大晚上的,我們誰也沒有刻意的記時間,我也只不過就是回去的時候,大致的瞄了一眼時間。”刑天一聽無命的話,就知道是他們兩個露出破綻了,他訕笑兩聲,“嫂子,你問我這麼詳細幹什麼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查我的崗呢。”
他只想着,能趕緊的把蘇梓恬給糊弄過去。
“你們兩個有沒能聽過這麼一句話,解釋不如掩飾。”蘇梓恬並沒有跟他們兩個說那麼多,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且,她的這一句話也沒有說完,還有個後半句,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他們兩個現在這麼竭力的想要讓她相信他們兩個說的話,無非就是不想讓她對於曲景黎的事情有所懷疑。
可是,他們兩個越是這樣,她越是會懷疑。
“哎喲喂,嫂子,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個人就是騙誰,也不敢要騙你啊,你說是不是你就算是沒有什麼,如果到時候老大回來了,肯定會直接把我給削成兩 瓣的,你說對不對”刑天繼續用他的那三寸不爛之舌解釋說,“老大確實是出任務了,我也確實是跟老大他們一起去的,但是就是在半路的時候,由於人緣太多,如果一起出現在的話,會有些扎眼,所以,老大就讓我帶着一部分的人回來了,真的,不信你可以直接給火手打電話,問他們,看他們是不是這麼說的。”
“我”蘇梓恬想要說,她去軍區裏面找曲景黎的時候,站崗的士兵說是曲景黎上午直接出去的,並沒有說是帶着人一起去執行任務的啊。
刑天的這一解釋,與他剛開始說的那一番話,是相差無幾的,“而且,嫂子,你嫁給老大這麼長的時間,你也應該是知道的,軍事都是屬於機密的,像我們出任務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宣揚的,所以,我們出任務的時候也有很多的人不知道,除了我們幾個人,別的人,像是士兵什麼的,都不知道的。”
“是嗎”蘇梓恬的口氣不鹹不淡的。
刑天和無命也不知道,她對於他們兩個的話,到底是相信呢,還是不相信呢
不過,很快,安然就帶着曲睿璨從洗手間回來了。
蘇梓恬看到曲睿璨的衣服有些溼了,問道,“睿睿,這是怎麼了”
“我碰見了一個熊孩子。”曲睿璨的小臉皺着,很是不高興的說道,“弄了我一身水。”
熊孩子
蘇梓恬很想要跟他說:你其實也是一個熊孩子的時候,看着他略帶着有些嚴肅的小表情,她似乎透過他的臉,都已經看到了曲景黎,她剩下所有的話,似乎都說不出口了。
雖然說現在已經是臨近夏天了,但是,畢竟曲景黎現在還小,如果因爲衣服溼,到時候着涼感冒了,肯定會生病的,所以,還是早早的把他身上面的溼衣服給換掉吧。
一聽到蘇梓恬說是要帶着曲睿璨回去,刑天和無命,他們兩個口的心裏面同時的鬆了一口氣。
終於要走了。
終於不需要再面對下去了。
刑天不知道他說的話,蘇梓恬相信了幾分,但是,如果在這裏繼續的說下去,到最後,他肯定是會說露嘴的。
還是趁早分開的好。
蘇梓恬站起來,拿過包背在身後,然後,把地上的曲睿璨給抱起來,朝着他們兩口子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我看着大寶和小寶都已經睡着了,無命,改天有時間我們再約。”
“好的,嫂子。”無命點頭。
看着他們離開了包間,刑天和無命同時的鬆了一口氣。
“她肯定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而且,我們兩個人的話,明顯的說的不對,她的心裏面肯定是有些懷疑了。”無命嘟着嘴,有些不樂意的說道,“我們還不如把現在事情的實情告訴她呢,她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懦弱。”
是啊,蘇梓恬的這一生,從小長大到現在,經歷過多少的事情啊,就算是曲景黎現在失蹤了,她覺的,蘇梓恬也是有知情權的,因爲,在曲景黎的世界裏,蘇梓恬是與他唯一親近人的了。
“這件事情,我們還是等着和火手他們商量一下再決定吧。”刑天也知道她肯定是起疑心了,“我也知道你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想就算是以後要告訴她,那麼,也得我們查出來一些頭緒的時候,再告訴她,也不至於等到她問起我們什麼的時候,一問三不知吧。”
“好。”無命也知道他說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的,她也沒有再繼續糾結剛剛的那個問題。
她站起來,拿過包,推着嬰兒車,往包廂的外面走去。
刑天緊隨其後。
他們兩口子剛走過結賬吧檯的時候,身後的服務員叫住了他們,“不好意思,兩位請等一下。”
刑天和無命同時的回頭,“怎麼了”
“請你們結一個賬。”
結賬
刑天的嘴角一抽,不是說好蘇梓恬請他們一大家子的人喫飯的嗎
“剛剛離開的那個女人呢”
“她說賬由你們結。”
刑天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蘇梓恬是在心裏面對他已經計仇的話,那他的這個腦袋也就是白長了。
“多少錢”
他沒有想到,本來是想着別人請喫一頓的,可是,結果到最後,變成了請別人喫一頓了,幾個意思啊
“先生,一共”
結過賬,刑天與無命一起走了出去,這下子,他幾乎是可以肯定,蘇梓恬的心裏面確實是已經開始懷疑什麼了。
他覺的,這件事情,有必要和火手,冷情,他們提一下了。
回家的路上。
蘇梓恬把曲睿璨抱在懷裏,問道,“睿睿,你跟媽媽說,你是不是在洗手間裏面和小朋友打鬧了”
“沒有,不信你問外婆。”曲睿璨打死不承認。
“問我幹什麼你去的是男洗手間,又不是女洗手間,我怎麼會知道。”
說起去洗手間的這個問題,蘇梓恬和安然都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曲睿璨纔多小啊他居然就已經不跟着她們去女洗手間了,說什麼自己已經是一個小男子漢了,說什麼也不去洗手間了,還說什麼男女有別。
所以,以前有曲景黎在的時候,一向都是曲景黎帶着他去男洗手間的,如果曲景黎不在的時候,就像是這一次的時候,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去洗手間的。
“好吧,我坦白。”曲睿璨舉起了雙手,“其實這件事情不能怪我的了,都怪洗手間裏面的那個熊孩子了,洗手的時候不好好洗手,把水弄的哪裏都是,這也就算了,他還弄到了我的身上,然後,我就告訴他這些不禮貌,結果,他居然給哭了。”
哭了還不是最終的答案,而是那個熊孩子的家長出來,說什麼孩子小還不懂事,還說他欺負那個熊孩子。
他纔多大,那個熊孩子多大了, 他怎麼能夠欺負的了那個熊孩子呢
再說了,老話說的好,熊孩子的背後,總歸是有兩個熊家長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發展成爲熊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