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輝跟了他好幾年,可以說十分了解葉軒的性格,有時候這小子任性起來,那可是連自己都討不了好。
葉軒不會因爲自己是他經紀人,給自己面子的。
但陳立輝心裏如明鏡,他知道葉軒本質不是不良少年,他的任性不是嬌蠻,而是固執。他做一件事,一旦認爲是對的,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從不理會、也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如除了歌手的身份,他還是一個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考進京都和華清大學的學霸;他還是一個認真的演員,雖然演技不咋滴......但他不甘於做流量演員,而是想要做實力派演員。
他有他自己的信仰,有他自己的追求。隨波逐流....那不是他。
天羽的人嘲笑他:你不是世界的心,世界不會圍繞着你轉,不能由着你胡來。
葉軒會一笑而過:那我努力走到世界的心好了。
.....
晚,葉軒回到寢室,把消息告訴了柳翩。即便葉軒報喜的神情很淡定,但柳騙子依然樂得直咧嘴笑,拍着葉軒的肩膀大笑:
好哥們!
葉軒不在意柳翩那隻不安分的手,雖然.....現在能這樣拍他肩膀的人,全華夏也找不出來幾個。
隔天,柳翩便和陳立輝簽訂了製作人的合同。
一共三十萬!
算四首歌的四十萬,柳翩這次一共能拿七十萬!
陳立輝並沒有給柳翩和杜飛鳴一樣的身價,杜飛鳴是老手,而柳翩是新手,五十萬太高,十萬二十萬又太少,考慮到柳翩和葉軒的關係,他給了一個不高不低的價格:三十萬。
要知道,製作總經費只有150w,他之前買那三首歌花去了十幾萬,而且後面製作專輯時,錄音師,編曲師,混音師也是要花錢請的。
專輯製作人幹嘛?那是指導歌手和錄音師等等完成工作,設計製作出符合整個專輯風格的歌曲。同時還要根據市場的變化來調節專輯的變化,以適應市場的需要。
現在盜版衆多,唱片公司一般不指望賣專輯賺錢,而是通過專輯來提升藝人的名氣,然後讓藝人接代言,接商演,開演唱會賺錢。像葉軒這樣的,還會給他接影視劇。
這個年代,名氣是能換錢的。
....
合同簽訂完後,陳立輝便接着去處理其它事兒了。等到十二月旬左右,柳翩和葉軒便要回到江城去錄製專輯。
至於學校的課程?
那“逃”唄!
柳騙子是巴不得能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地逃課,不是他不喜歡學習音樂,而是通過實踐來學習,肯定課堂學習要有效率得多。
大學高還是要開明許多,在隔壁不遠的北電,裏面許多學生身都有經紀合同,不課去外面接戲是家常便飯的事兒,老師和領導也都支持。華夏音樂學院沒那麼誇張,但也有許多學生寫歌錄歌,只是出不了名兒罷了。
像葉軒這樣製作專輯?那更沒幾個人能有這個實力了。
而劉藝一聽到柳翩和葉軒要溜,像一塊牛皮膏藥似的粘了來。
一句話:求帶走!
不能你們逃,老子也要逃課!
是兄弟帶我一起遠走高飛!
柳翩受不了這貨,果斷把鍋扔到葉軒頭。
你是老大,帶不帶他你說了辦。
葉軒只問了一句話:“劉藝,柳翩能幫我製作專輯,你能幫我什麼?”
“我能端茶送水,必要時,我還可以帶幾個小姐妹過來解悶。”
好吧,這理由無懈可擊。葉軒認爲這貨是想光明正大離了學校去外面溜達。溜達溜達吧,別添亂好,於是在預定機票的名單又添了一張。
這下子,劉藝也要走了。寢室四個人一下子走了三個,只剩下嚴哲一個人獨守空牀。
三人這麼一想,覺得這樣搞有點不地道啊。雖然嚴哲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哪怕地震了,他都能戴着耳機,聽着電音,帶着一身舞曲風的勁爆bgm,極其拉風地走出廢墟。
身後灰塵漫天,爆炸聲連綿。
但寢室四人是一個小集體,要相伴度過四年的。於是柳翩有意無意問了一句,“嚴哲,一起啊?你混音這麼厲害,到時候可以幫專輯混音啊。”
嚴哲混音的確吊炸天,能自己製作電音,也能把軍歌改編成電音風格。在樹村音樂節志願者,他是唯一一個獲得了優秀志願者證書的男生。
還受到了主辦方的特別嘉獎。
人家主辦方調音師特別看好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夥子,還邀請他明年繼續來音樂節工作。
嚴哲當時說了一句很欠抽的話:“看心情吧,明年不一定有空。”
是這麼高冷。
所以面對柳翩的邀請,嚴哲淡淡回道:“什麼時候?我可能沒空。”
“不着急,還要等半個月呢。”
“去哪錄製?”
“江城。”
“江城?行,正好沒去過那地方呢。”
嗯?
這麼容易答應的嗎?
還是說江城的風土人情真有那麼大的魅力?
這下子輪到柳騙子有點疑惑了。
只見嚴哲轉身,背對陽光萬丈,說道,“學校的課程太無聊,學不了什麼新東西,我最近打算去外面積累經驗。”
哦~~~
柳騙子懂了,怪不得這貨之前會去樹村音樂節呢。
於是乎,機票預訂名單又多了一個名字。只是,劉藝是去江城玩兒,其他三人都是去幹正事兒的。
對於這突然多出來的兩個同行者,葉軒孤寂的內心多出一絲溫暖,哪怕劉藝和嚴哲是對事不對人。
但這樣,真的挺好。
他覺得。
.......
魔都,飛鳴音樂工作室。
杜飛鳴最近心情有點不好,昨天陳立輝親自飛到魔都來找自己解約,理由是葉軒要啓用那他那室友擔任製作人?
所以沒自己的份兒了?
雖然得了一筆違約金,但他還是有點不爽。因爲人家是葉軒的室友,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搞事兒也不是這樣搞的吧!
昨天他這樣跟陳立輝據理力爭,還指出天羽不能讓葉軒任性胡來,這會給新專輯帶來損失。
陳立輝隨便一句話打發給他:“軒這孩子的確太任性了,咱們做長輩的是不應該任着他這樣胡來。所以等新專輯失敗,軒嚐到苦頭了,他以後會懂事許多。畢竟這幾年他太順風順水了,沒失敗過,不知道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良苦用心。”
“不經歷風雨,怎見彩虹?”
“杜先生,你也有小孩,知道孩子們有時候喜歡無理取鬧,只有喫到苦頭後纔會收斂。”
“這是成長的代價啊。”
“杜先生,軒還是個孩子,柳翩也是,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望多多諒解。”
杜飛鳴:“......”
他只是個孩子?
有這麼任性的孩子嗎....
成長的代價?
葉軒成長的代價也太高了吧....
那可是一張投資百萬的專輯啊!
杜飛鳴更加鬱悶了,但陳立輝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他也不知道該咋說了。難道自己真要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而且天羽勢力龐大,遠遠不是自己一個個人工作室能得罪的起的。
沒辦法,那解約吧。
而陳立輝倒也不是真的隨便忽悠杜飛鳴,公司面的確有大佬給自己發話,這次由着葉軒任性一次,等他嚐到苦果後,以後不能由着他亂來,要嚴格按照公司安排來。
沒人看好葉軒和柳翩的組合,哪怕公司高層也是一樣的。
陳立輝也不知道該說啥,他雖然不看好柳翩的製作人能力,但覺得這小子還是一個可塑之才,只是現在太年輕,缺乏一些經驗罷了,以後說不定是國內一個音樂大咖呢。
解約後,杜飛鳴手的工作也暫停了,他和一些詞曲家的合作也不得不暫停。童飛的歌十五萬一首,沒有天羽這個冤大頭,他可不想買。還有準備從其它詞曲家手收購的一些歌,也只得擱淺。
時隔幾天,杜飛鳴和天羽解約的事兒在圈內傳開了。雖然當事人不會嘴巴賤到處亂說,但杜飛鳴工作室的員工,還有天羽內部的人員,他們也是知情的。
葉軒新專輯換製作人這麼大的事兒,可瞞不過他們。
有人把這當成一個笑話。
老杜,葉軒還是一個孩子啊,太任性了,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
杜飛鳴當時臉黑了。
孩子你妹啊!
誰特麼都別跟我提“孩子”這兩個字!
老子一肚子火。
聽說那幾天杜飛鳴回到家裏,忽然對自己才八歲的兒子嚴格起來。
兒子啊,你都這麼大了,可不能再任性了....
杜飛鳴兒子嘴巴一癟,小鼻子委屈地一皺,當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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