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再給一次機會,那麼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在今天出門
眼前的這個女人笑起來真是好看,然而他娘說了,笑起來越好看越無毒的女人,纔是最可怕的
榮玉爬起來就跑。
賀蘭音迅速點住他的要穴,榮玉哭出聲:“姑娘,銀兩我也不要了。會不會遭天打雷劈至此窮困潦倒我都不在乎了,你還想怎樣”
賀蘭音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趁亂閃到後方,叫他人一時之間看不見自己:“你去把那男子手裏的青笛偷過來,我便放了你。若不願,”她手中微一用力,榮玉登時怪叫一聲。
“我便廢了你的筋骨。”
“姑奶奶,”榮玉欲哭無淚,直覺賀蘭音就是個大魔王,他脣瓣哆嗦,面色微白,不時的看向那青年的神色透露着一絲的懼怕,“你是不是第一次來北國京城所以你不認識這個男子”
賀蘭音搖頭,榮玉哎呦一聲,“那可是蘇府小侯爺,一曲青葉震天下的蘇黎你沒瞧見那麼多人都倒地上起不來嗎哎,不對啊,我怎麼覺得你好象沒事兒啊.....”
賀蘭音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榮玉登時心生不好。她用力一提,在手中瀟灑的轉了兩個圈,便猛的將榮玉朝蘇黎方向扔了過去。
混進來的胡人由禁衛軍處理,蘇黎這才垂頭看着手裏的青笛。這是他不久之前接到太后懿旨的時候偶然在當鋪見到的。
當時拿着這個笛子的小丫鬟還沒有進當鋪就被他給攔了下來,以萬金的價格買了下來。如今越看,越發覺得這笛子通體都泛着神祕的色彩。
周圍忽然響起陣陣驚呼聲,蘇黎微微詫異,猛的擡頭,就見一道黑影向自己的門面飛來。他不慌不忙,輕夾馬腹,險險的避開了。
那黑影摔在後方,竟是哼都未哼一聲,爬起來便跑。蘇黎握着馬繩的手微微一顫,他猛的回過頭來,便見方纔還在自己手裏的青笛不見了
蘇黎面色微變。
賀蘭音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青笛在蘇黎的身上,爲避免麻煩,自然不好親自下手。也是老天垂憐,讓她遇見到了榮玉
可誰承想,這該死的小偷竟然敢將她的笛子帶跑了她輕哼一聲,運氣便追。
蘇黎看着賀蘭音的身影,轉過頭對着禁衛軍的統領道:“配合的,留下。其他,殺了。”
統領低聲應是。
榮玉那是卯足了勁兒向前跑,他額上滿頭大汗,因恢復原身,原本的衣裳撐破了,掛在身上條條狀狀,偶爾經過的婦女友人瞧見均尖叫連連。
也讓一度跟丟的賀蘭音尋到了方向。
回頭望見那道模糊的俏麗身影,榮玉面上淚流成河,他看了一眼左手上的青笛,又看了一眼右手上的玉佩,恨不得自己多出一隻手來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光
那女人的忙他幫就幫吧,本來拿到青笛就好了啊,可是他爲什麼手賤還要拿
蘇小侯爺的玉佩
若非她自小被百里莫閒逼着苦練武功,想必早就已經被榮玉遠遠的給甩了。賀蘭音眸色晦暗不明,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追過來的蘇黎,一時之間無法判斷這是否是榮玉和蘇黎之間的計謀。
卻見此時那騎着馬的蘇黎伸手摘下一片路邊的樹葉,兩指輕捻,搭在脣邊,悠揚的樂聲又緩緩的傳了過來。
跑的正歡的榮玉慘叫一聲,身子怪異的一扭。賀蘭音眼前一亮,猛一用力,身子如子彈一般衝了過去,一腳正中榮玉身側。
身邊的牆立馬被破榮玉撞破了一個洞,榮玉慘叫着飛了進去,賀蘭音緊跟其後。一直跟着後邊的蘇黎卻是逐漸的停下了腳步。
擡頭看着牌匾上的三個大字和門口如羣蝶一般受了驚的姑娘,他面上浮起一抹的糾結之色。呆萌之狀甚是無辜,讓一干路過的待嫁女子差點忍不住尖叫起來。
榮玉衝破牆,撲通一聲落入一汪池水之中。那池水之上冒着熱氣,漂浮着紅粉花朵,自頂垂落的粉紗飄飄蕩蕩,恰似人間仙境。
原本在四周歡聲笑語的人們嚇的尖叫着向一邊跑去,賀蘭音旋身至樓欄之上,俯身望着在水裏撲騰着的男子,輕笑一聲:“跑啊,你不是很能跑的嗎”
“救...”榮玉上上下下的浮沉:“救..救我,我我,我不會水”
那青笛早在她一腳踹到榮玉的時候拿到了手,趁這慌亂,賀蘭音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懷中。對於榮玉的呼救,她一時興起,選擇了視而不見。
榮玉終於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聲嘶力竭道:“姑奶奶,姑奶奶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定然爲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啊姑奶奶”
“哎呦”
賀蘭音還未開口,百香芳的老鴇提着裙子跑了上來。厚厚的胭脂讓她臉上的皺紋更明顯了幾分,她看着一臉兇相的賀蘭音,嚇的遠遠的就停住了腳步:“我說姑娘啊,就算您的相公在咱們這兒買醉了,您也沒有必要將我這樓給毀了吧”
“哎呦,您瞧瞧,您打碎的,可都是值錢的東西,這”老鴇扭捏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您可有銀子賠”
賀蘭音猛的踩碎一塊板,踢到池中給那快要溺死的人當浮板。榮玉趕緊狗刨着過去抱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雙眼望着那抹身影,堅定無比道:“我心動了”
老鴇心疼的直抽抽,賀蘭音展顏一笑,煞是好看:“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老鴇臉上神色頓住:“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不給錢唄”一道輕譏諷的聲音傳來從隔壁屋子裏傳來,接着一隻腳狠狠的將門踹開。
一身着杏黃色錦袍的男子邁着闊步從裏面緩緩走出,他衣衫盡開,露出一片玉色胸膛,腰帶鬆散,一雙桃花眼底流氓氣盡顯。
他手握摺扇,指着賀蘭音道:“你這樣的女人老子看多了,裝什麼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