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庶爲貴 >第二十八章 誰死的快
    “您應該見過我妹妹了。”榮玉眉頭深擰。

    “恩。”昨天榮玉穿的衣裳實在是太過於驚豔,令她印象頗深。當然了,她也不可能替她梳頭髮,點了榮玉的穴,讓她安心的睡了一個晚上。

    “你,你不覺得奇怪”榮玉有些詫異的看着她。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賀蘭音將茶杯放在桌上,“見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音姑娘見多識廣,榮玉果然沒瞧錯人。”榮玉表情微妙,忽然嘆了一口氣:“這事情,我妹妹其實還不知道。”

    賀蘭音看着他:“多久了”

    “是最近兩年才發生的事情。”榮玉低聲道,“有一日我醒來的時候,見到桌子上有留信。那正是我妹妹的筆跡,她問我在哪裏,爲什麼不出來見她。可我妹妹.....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心覺有異,以爲是她魂魄歸來,所以便在那間客棧等她。”

    “可等了許久都沒瞧見她,便逐漸睡着。等第二天的時候,依舊看到她留給我的信。週而復始,我才發現。”榮玉面色微白,“我妹妹,是附在我的身上了。”

    “於是你與你妹妹便以書信來往。”賀蘭音輕笑一聲,“你妹妹性子弱,不像是容易被打動容易出府的人。是你與她說,我這邊能許到什麼好處”

    “不敢。”榮玉垂下頭,“妹妹近日一直都與我說起她過去的事情。特別提起她小時候的一個玩伴。”

    “而她那個玩伴,就在奴隸場中。”賀蘭音上下打量他,“以你的本事,要尋出那奴隸並不難。何必多此一舉。”

    榮玉微微一頓,雙膝跪地:“我姓皇甫。”

    賀蘭音眸子射向他,榮玉頭也不擡道:“神煌大陸皇甫元澈,是我舅舅。”

    賀蘭音猛的拍桌:“閉嘴”

    “我妹妹最近越來越虛弱,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京城之內魚龍混雜,認識我的人不在少數,貿然出手只會無功而返。”榮玉承載着她的怒火,頭也不擡道:“那奴隸是她最後的願望。”

    “皇甫元澈害我乾孃永困樓蘭沙漠之地不見天日,我憑什麼幫你”她氣勢猛漲,內力如海嘯般自頭頂而來,壓的跪在她面前的榮玉立即吐出一口鮮血。

    “沙漠之地由機關爆破而成,若想讓那機會重新運作,就需要鑰匙。而做那機關之人正是已經在汝南王府隱居的鬼道子。鬼道子門前千道機關,只有我,”榮玉咳出一口血,“只有我才能偷出來”

    賀蘭音氣勢一收,榮玉登時覺得身上一鬆,整個人癱坐在一邊。

    賀蘭音眯眼瞧他:“你爲何多此一舉”

    榮玉抹掉嘴角上的血跡,沉默不語。

    ......

    儘管賀蘭音內力收的快,但依舊讓飛陽敏銳的察覺到。他立即跑到葉翾的面前稟報,還未等葉翾有所交待,緊閉的門前便響起了敲門聲。

    飛陽躍至屋頂藏起。

    賀蘭音推門而入,葉翾有些意外的瞧了她幾眼。

    “千手榮玉在你屋裏做什麼”

    賀蘭音微怔,“你都知道了”

    見葉翾點頭,她亦瞭然。

    也是,像葉翾這般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身邊出現過什麼人。

    她坐下倒下了一杯茶,“你可知分離症”

    “曾在乾孃的醫書上見過,”葉翾走到她身前坐下,“自己完全擁有另外一個人的性格、特徵以及愛好,甚至擁有自己整個人生的記憶。我一度以爲,這是乾孃在說故事。”

    賀蘭音擡頭看他:“乾孃什麼時候收你爲乾兒子了”

    葉翾眨巴了一下眼睛,抿了一口茶:“你是說千手神偷有分離症”

    “算是吧。”賀蘭音伸手敲了敲桌子,“這是理性上的說辭。玄學上來說的話,確實是他的妹妹在他的身上重生了。而且,快到了最後離開的時候了。”

    “哦,”葉翾何等聰慧之人,裝作要懂不懂的樣子點點頭,眨巴着眼睛瞧她,“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裴皓哲出現在此地並非巧合,”賀蘭音看着他,“榮玉身手非凡,與我等沾不到任何關係。我想你先回去,順便將他給帶上。”

    “恩,”葉翾點點頭,“剛剛我是將裴世子氣的不輕的模樣,是該親自登門拜訪,好好的安慰一下他弱小而受傷的心靈。只不過,我都明目張膽的陪你來了,這離開的藉口....”

    “你是世人皆知的病世子,只要隨便吐個血暈過去什麼的,自然不會引人懷疑。”賀蘭音站起身來,耳朵靈敏一動,沉聲道:“有人來了。”

    葉翾看着門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怕是奴隸場主來了,這決賽,倒是進行的快。”

    “恩,”賀蘭音站起身,葉翾忽然低呼一聲:“音音,你勾着我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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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賀蘭音回頭,果真見自己的蝴蝶形玉佩勾着葉翾的衣裳,邊角犀利,拉出了一根長長的絲來。

    賀蘭音擰眉,伸手去撥,絲線剛落,葉翾胸前的衣裳忽然敞開,如雲般的綢緞似水般滑過他的肩頭,層層剝落,竟逐漸露出他玉色肌膚。

    賀蘭音只覺得眼前一晃,心口一窒,下意識的伸手去攏住他根本還不算敞開的衣裳。

    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奴隸場主登時呆在門口,葉翾適時兩眼一閉,只不過閉眼之前輕輕掃過來的視線倒叫奴隸地主微微打了個哆嗦。

    趕緊低下頭,倒退着出去,順便關上門。

    .........

    賀蘭音坐在比賽場上方的觀望臺,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

    眼角餘光看着葉翾那通體雪白的馬車出了場門,嘴角才抽了抽。

    奴隸場主站在一邊不敢擡頭看她,察覺到她的視線落了下來,輕輕的打了個哆嗦,尷尬的輕咳一聲道:“賀、賀蘭小姐,這,這下面就是今天決賽出來的奴隸。您瞧瞧,有沒有順眼的,若是有,直接買下。若是沒有,便叫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剩下的最強的那個,再由您買回去。”

    “只不過,”奴隸場主嘿嘿一笑,搓着手道:“那個,價格,會比現在高一些。”

    賀蘭音點頭,擡眼望去。

    只見下方決賽臺上站着數十個人,有男有女,甚至還有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大的孩子。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身上血跡斑斑,看過來的眼神是令人害怕的冷漠。

    這樣的人,真適合買回去當自己的手下

    賀蘭音站起身來,直直的盯着下方的十個人:“本姑娘向來不以銀兩衡量人心。有本事的,自然能叫本姑娘帶回去”

    奴隸場主心尖兒忽然輕輕一跳,還未開口,就見賀蘭音竟飛身而下。

    “姑姑姑姑姑姑.......姑娘”奴隸場主的聲音顫抖的都變了聲。

    面見盯着自己的十多個人,賀蘭音卻未見一絲害怕,輕笑一聲:“夠毒夠狠,才能夠有生存下去的權利”

    她抽出腰間軟劍,鳳眸冷冽:“弱者,只有死。”

    場中硝煙漸起,奴隸場主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冷颼颼的,似乎有把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正自顧着雙腿打顫,忽然肩頭被人拍了一把。

    奴隸場主嚇的差點哭着跪下來,白肅清搖着扇子白他一眼:“做什麼世子和小姐你都不怕,你還怕我一個公子”

    “哎呦,白公子,白公子啊,”奴隸場主跪了下來,鼻涕眼淚直流:“您,您快勸勸賀蘭小姐吧這,這,這要是傷了她可怎麼辦啊”

    他雖然是奴隸場主,千個奴隸受他控制是因着他手裏有藥。而爲了讓比賽看起來很激烈,決賽場上的這些人是根本沒有喂藥的

    因爲活下來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個人無論有多厲害,最後肯定是會被他喂藥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賀蘭音跑下去了,他要如何找機會喂藥而且喂藥的事情一旦被知道了,那後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白肅清將扇子扔給一旁的小奴,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抓了一把瓜子邊嗑邊道:“怕什麼。賀蘭音武功高強,若不尋個比她厲害的,她買你這奴隸幹什麼”

    他扔掉瓜子,從懷裏掏出骰子和銀兩,擼起袖子興致勃勃道:“來來,咱們來打個賭,看看是賀蘭音死的快,還是這些奴隸死的快”

    奴隸場主一聽,心臟猛的一抽,兩眼一翻,立即暈倒在地不醒人世。

    ......

    直到離奴隸場很遠,飛陽才外邊飛了進來:“世子,小姐與奴隸打上了。”

    葉翾撫着狐裘毛的動作一頓,輕嘆一聲。

    暗衛莫羽閃身進來:“世子,裴皓哲派往蘇府的心腹又去了白家。”

    葉翾點點頭,好似並不意外。

    莫羽擡頭看着他,擰眉低聲道:“世子爲何不告訴小姐您也注意到了裴皓哲”

    “恩小姐也知道”飛陽皺着臉,“我還以爲小姐和以前一樣笨笨的,什麼都不知道。”

    葉翾輕笑一聲,睨着飛陽:“在她手中喫的虧少了”

    小小少年懵懂的擡起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的打了一個激靈,臉色唰的一下沉下來,立即縮在角落裏,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音音聰慧,想到的不會比我少。甚至,”他手指輕輕的繞着雪白的裘毛,“她的一些謀略與城府,也讓我自嘆不如。”

    莫羽垂眸:“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葉翾單手支着下巴:“就按音音說的,至於裴皓哲和其他人方面,暫時都不要有所動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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