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身輕飄飄的白袍之下,恐怕誰都不知道,他裏面僅着了一件白褲,連褻褲都沒有穿而且他還被押着搓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澡,身上也不知道抹了什麼玩意兒,香噴噴的,怪刺鼻的
他不是那種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知道自己的這幅模樣是給什麼人享受的,本來還挺不樂意,結果聽見是獻給賀蘭音的之後,他立即開心的要飛起來了。
多少年了,這都多少年了,他終於實現了擁抱師姐的願望
每個過來給他梳洗打扮的人也跟着他一起開心,可唯獨那夏侯,只是笑吟吟的坐在那裏,嘴裏說什麼樂極生悲令人相當不愉快的話。
算了,他不跟那算命瞎子計較,權當他那都是嫉妒,反正他決定了,等和師姐歡好之後就將師姐藏起來,誰也別想找到她
他心中高興,加之面容有好好的護理過,這一興奮,面上猶如染上一道七彩之光,閃閃發亮,好不耀眼。
見賀蘭音直愣愣的視線,他還朝她拋了個媚眼。
賀蘭音放下了酒碗,抽搐着嘴角望向烏達拓拓,烏達拓拓額頭上有一滴汗,卻還算撐得住全場:“看,我們草原的希望之光來了”
白肅清這人經不起讚揚,一聽自個兒是希望之光,那本來還不情不願的腳步登時化成了主動,更是自個兒跑上前來,對着烏達拓拓施了一禮,嘻笑道:“過獎過獎。”
孫二狗坐的位置離白肅清比較近,聞言翻了個白眼,對着坐在身邊的虎將低喃道:“看不下去了,真不要臉”
虎將低咳兩聲,趕緊給孫二狗滿上了酒,一邊熱情的招呼他喝,一邊向挑釁望過來的白肅清遞眼神。
好在孫二狗被虎將一直哄着喝酒,並未瞧見,否則以他脾氣,早就提起大刀,與那姓白的小白臉大戰三百回合了。
白肅清輕哼一聲,轉而笑吟吟的盯着賀蘭音,還朝她揮了揮手。
賀蘭音眼角微微一跳,深呼吸了一口氣,望着睡過去的烏達蘭和君未染,她心中那股子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了。
這烏達拓拓究竟搞什麼鬼
而烏達拓拓很快就給了她答案,他面上笑意轉淡,神色認真嚴肅,跟在他身邊許久的大臣們知道他並不是開玩笑,一個個的都放下了酒碗,很是恭敬的看着自家的大汗。
“眼前的這個男子大家恐怕不熟悉,但南涼國的女將軍葉蓁,想必大家都知道。”烏達拓拓話音一落,衆大臣都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還是那坐在首席正下方的大臣先開口:“可是那位與咱們二公主齊名的那個葉蓁,助南涼太子殿下得天下的那個葉蓁”
烏達拓拓道:“正是。”
“可她不是個女子嗎”
“世人皆知葉蓁開國有功,但很少人知道,在葉蓁之所以能夠衝破國門作爲南涼第一護國將軍,全是因爲背後那將新式火銃研究出來的人的功勞。”
有人一驚:“大汗,難道是.....”
賀蘭音心中微沉,擡眸望去,果然就瞧見白肅清臉上笑容逐漸淡了下來,烏達拓拓眼中迸出一道光:“沒錯,此人正是當年北辰開國元將之孫,白肅清。”
衆人大驚,一個個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被打扮的似油麪小生般的男子身上,白肅清臉上重新掛起一抹笑,拱起手,很不心虛的朝着四周拱手:“過獎,過獎,都是不足掛齒的小事兒。”
賀蘭音勾起脣,“父汗不必客氣,說起來這也是白公子自願做的事情,實在是與阿音扯不上任何關係。”
“哎師姐,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白肅清突然插嘴,也不顧在場的人或陰或暗的眸子,吊兒郎當的雙手環胸,一副誰也不看在眼裏的模樣:“要不知道你在這兒,我是絕對不可能來到這裏的。烏達大汗,您說是吧”
“白公子說的沒錯,”烏達拓拓低笑一聲,衣袖一揮:“不知各位對於這樣的禮物,還算滿意”
白肅清在士兵的引領下坐到位子上,聞言低笑一聲,抓了一把花生一邊丟進嘴裏嚼巴,一邊擡眼看着賀蘭音,得意之色毫不遮掩。
那眼神分明就是嘲諷她竟然比烏達拓拓知道他此刻來的目的還要晚,也再一次向她證明他白肅清並不是聽見她在哪裏就什麼也沒準備就跑過來的紈絝子弟。
瞧着賀蘭音那微抑鬱的臉,白肅清心中實在是暢快。得意,實在是太得意了。嘲笑自家師姐的機會不多,他可要好好把握的
“太滿意了,如此一來,咱們獲勝的希望大太多了”大臣呵呵笑着,舉着酒碗站了起來:“驍勇善戰的太子殿下,
用兵如神的公主殿下,再加上武器的話,大汗,草原統一指日可待啊”
“可是比那十個納蘭尉都要強些”
“強實在是強太多了”
衆人大笑着碰酒碗,篝火宴會之前纏繞在眉間的那股子陰沉徹底的消失不見,喜色洋洋,統一草原,似是指日可待。
賀蘭音心中略微複雜,烏達拓拓雖說的沒錯,但她卻更是瞭解葉蓁的爲人。這三年來她雖沒有跟白肅清成親,白肅清身邊卻從無二婦,往日裏的紈絝風流子弟被訓養成了武器迷,是以這白肅清出現在這裏,怕是沒那麼簡單。
趁着衆人開心的忘我的時候,賀蘭音轉過頭來,幽幽的盯着君未染的頭頂,低聲道:“你明日還想跟着我上戰場嗎。”
那趴着小肩膀微微一顫,賀蘭音聲音更低幾分,有絲低怨:“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呆在這裏,一步都踏不出去。”
君未染擡起了頭,臉上露出一抹諂媚的笑來,小心翼翼的挪到她的身邊,嫩白如蔥的手緊緊的拽住賀蘭音的袖子:“二姐,別這樣嘛。”
賀蘭音盯着她的眼睛:“你的鼻子什麼時候恢復的嗅覺”
君未染摸了摸鼻子,眼珠子轉了一下,在賀蘭音幽森的目光下,咳了一聲道:“在之前的紮營地的時候。”
賀蘭音眉頭一挑,右眼突然跳了兩下,心尖一口熱浪猝不及防的涌了上來,一股子怪異的酥麻感自腹部涌了上來,癢癢的,似千百個小螞蟻在啃食。
賀蘭音端起酒碗遞到君未染的面前:“說,這裏面是不是下藥了”
這感覺太過於熟悉,無論是乾孃還是玉玲瓏都給她說過年輕時候中藥的事情,特別是玉玲瓏,她是正兒八經準備以這件事笑乾孃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