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娜銀槍點地,如梭一般衝了過去,而後,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閃,蘇日娜的槍被輕鬆挑開,轉了幾個旋插在地上,而後,賀蘭音瀟灑伸手,手中銀槍直指她的喉頭。
衆人:......
夜鶯面上浮起驕傲的神色,得瑟的望了一眼場中臉上神色精彩的衆人,心裏面暗暗得意,叫這羣人小看她們的小莊主,怎麼樣,打臉了吧。
躲在很遠的一顆樹上的君未染嘆息一聲,搖搖頭:“二姐又不聽孃親的話動內力了,藥又沒帶,二姐,你自救多福吧。”
蘇日娜是震驚的,烏達格多亦是震驚不已,他與賀蘭音同甘共苦三年,彼此是什麼底色都心知肚明,然而賀蘭音今天所露出來的,絕對是他們預料不到的。
原來,賀蘭音的武功有這麼高的嗎
一暗衛走了過來,湊到烏達格多耳邊道:“殿下,那個丫鬟跑了。”
烏達格多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這裏是他的軍營,守衛森嚴,光暗衛就有近百人之多,那個看起來沒有武功的丫鬟到底是怎麼逃脫的
烏達格多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低聲道:“給大汗傳一封信。”
“是。”
暗衛身影消失在原地,烏達格多的視線再次投向了場上。
蘇日娜怔怔的盯着賀蘭音,忽而落下兩行淚來,嘴角彎起一抹諷笑,高聲道:“原來你有這麼大的本事,當真是瞞的我們好苦啊”
賀蘭音:“未曾展露,何來瞞”
“是麼,難道你不就是要等到這一日來羞辱我們的嗎”蘇日娜有些癲狂,“我們烏達一氏真的是小瞧你賀蘭音,你確實有搶東西的本事,我蘇日娜,甘拜下風”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身體灼熱的厲害,賀蘭音臉上盡是汗水,儘管他人看到她的模樣都要捏一把汗,她本人的語氣卻未變一分:“搶蘇日娜,你錯了,那不是搶,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說的你好象高人一等一樣”蘇日娜冷笑出聲,她似未瞧見變了臉色的衆人,輕諷道,“還不是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你說的沒錯,”賀蘭音手臂一甩,一槍擊在蘇日娜的膝蓋上,在她單膝跪地的時候槍尖架在她的肚子上,叫她動彈不得,臉上的諷意更甚:“至少我會當着你的面不擇手段,別把我跟你混爲一談,蘇日娜,你不配。”
蘇日娜臉色一陣青白,賀蘭音將槍甩在地上,起身朝着遠處掠去,她身上的藥力已盡數發出,再加今日運用了內力,藥力發散的更快。
沒有解藥,她只能想辦法自己去解了。
夜鶯緊跟着賀蘭音的身影掠去。
蘇日娜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烏達格多望着她,良久,對着身邊的人道:“將公主送回去,務必看見大汗出來接她。”
一邊的虎將垂首:“是。”
蘇日娜猛的擡起了頭,烏達格多卻是未再看她一眼,轉身走進內帳當中。
他一直都不看她,是因爲他怕自己忍不住,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
不管是他還是烏達蘭,蘇日娜想怎麼算計都可以,但唯獨賀蘭音,烏達格多是怎麼樣都不能容忍的。
賀蘭音一路掠行,好在草原之地有綠洲,恰巧此時臨近冬日,湖水很涼,她在瞧見波光粼粼的水波之色,毫不猶豫的撲了進去。
刺骨的寒涼透進骨子裏,將身體裏那一股股的熱氣逐漸的抑制下去,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靠着一塊石頭,擡頭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不久,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戲謔的聲音:“我還以爲你會殺了她。”
賀蘭音面色一沉,一瓶酒就遞到了她的面前:“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哼,”賀蘭音伸手接過,抿了一口酒,緩和了一下冰涼刺骨的感覺,沉聲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當然怕,畢竟你武功那麼高,”石頭的另一面,夜玉軒懶洋洋的靠着,脣角勾了勾,望着月色道:“不過我有皇兄護着,你又不能隨意動武,想殺我,除非你將那姓葉的找來還差不多。”
賀蘭音啐了一口:“真叫他來的話,我肯定是讓他先滅了夜滄冥”
“恩”夜玉軒有些愕然,“爲什麼我皇兄惹你了哎,說起來也怪了,以我皇兄那樣的性子,他竟然幫你打了仗,還將得來的土地都送給了你皇兄,着實是不像他的風格,賀蘭音,你與我皇兄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跟他能發生什麼”賀蘭音喝了一口酒,心底大罵君未染幾句,又道:“除了三年前他喝了我的血解蠱之外,我們之間便什麼關係也沒有。”
“唔,”夜玉軒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我皇兄這是還你的人情了咦,不對啊,如果只是還你人情的話,又怎麼會現在纔出戰,就草原這麼個巴掌之地,也輪不到他親自帶着兵出戰啊,不對勁,着實是不對勁。”
賀蘭音道:“你皇兄沒與你說原因麼”
“如果說了,我還來問你做什麼”夜玉軒喝了一口酒,喊了一聲痛快,“看來就是來還你人情了。”
賀蘭音本就酒量奇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一壺酒盡數喝完,將空酒瓶扔
進水裏,輕聲道:“我可不認這樣的人情,酒喝完了,話也說完了,你回去吧”
“這就趕人走了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夜玉軒轉過頭,看着月色投在湖面上的影子,眉頭微挑,有些鬱悶道:“你還在怪我這麼長時間沒來找你麼。”
“喲,哪兒敢”賀蘭音低笑一聲,“你可是西江的皇子,我不過是個平民百姓,與你之間的交情還沒達到我與烏達格多那樣的生死之交,沒來救我是你的本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妹妹逃不過一難。”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夜玉軒嘆了一口氣,神色低迷,“說起來也是那姓葉的救的,我不過就是拖了你們的後腿。”
“還利用了我們。”賀蘭音接道。
夜玉軒一噎,良久才低喃道:“好厲害的一張嘴,真是一點退路都不讓。”
對於誇獎,賀蘭音很是乾脆的接下:“多謝。”
“明日我就要跟皇兄回去了,”夜玉軒仰頭,將壺裏的酒喝的一乾二淨,他擡起頭,望着星辰滿布的天空,“等下次見面,我們便有可能是敵對關係。”
賀蘭音嘿嘿一笑:“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棄甲投敵,做我友軍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