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翾摸了摸她腦袋:“到底發生了何事那個夜滄冥,他欺負你了”
賀蘭音緊緊的抿着脣,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可一下秒她又想清楚了,反正以葉翾這智商和能力,他早晚知道這件事情。
聯想到君家一家子的臉,她在心裏面默唸了好幾聲的佛號,在葉翾的注視下,低而緩的將君未染鬧出來的荒唐事給說了出來。
她話落,屋子裏靜了很久。
葉翾靜靜的看着她,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低聲道:“阿音,除大哥之外,二弟三弟已經到了這裏了。”
賀蘭音嘴角抽了一下,“君子衿和君未殤”
葉翾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賀蘭音笑不出來了,有些遲疑道:“你有幾成把握贏的了他們”
葉翾沉吟一會兒,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道:“若單打獨鬥,倒不是什麼問題。”
但若是這兩個人聯手麼,那就不一定了。
“罷了,”賀蘭音有些頭疼的坐了下來,“那兩個小子沒來找我,怕是已經知曉了來龍去脈,憑君未染那條狗鼻子,還真需要他們兩個聯手才能抓得住她。”
說來也怪了,整個樓蘭在乾孃的帶領下,幾乎人人都會一點小醫術,偏偏君家的四個孩子,沒一個是繼承乾孃的衣鉢的。
大哥暫用不談,他本身就是一個天才類型的,他不表露出來,並不代表他不會,而剩下的三胞胎,君未染愛財如命倒是像乾孃,君子衿和君未殤倒是繼承了乾爹的衣鉢,至少在神煌大陸,還沒找到這兩個人的對手。
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這兩個小子互相切磋,看着面無表情的,可誰也不讓誰,結果日積月累之下,兩個人的武功越切磋越高。
那呆在樓蘭的時日裏,她無聊的時候就會跟那倆兄弟打一架,單打獨鬥的時候還能不分上下,但一旦對上兩個,她連十招都過不去。
後來她便去了哈亞,那兩個小子也是跟着她一起出來的,三個人都分別選擇了不同的方向離去,還打趣說等有時間聚一起比試比試。
三年過去了,那兩個小子的武功根本就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賀蘭音表示很頭疼,莫名的爲夜滄冥感到擔心。
別看往日裏大家都對君未染沒什麼好臉色,其實都是寵到骨子裏的,說實在的就是隱型妹控,一旦知道自己家的白菜被拱了。
大抵就跟原、子、彈爆發沒什麼區別吧。
“他們兩個來了,”賀蘭音眼角一跳,“那乾爹乾孃...”
“過不了幾日便會過來,”葉翾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幽幽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這是大哥差來的信。”
賀蘭音眼角一跳,瞧着那封火漆封的信件,莫名的有些膽寒,猶豫了一會兒,她終究伸出手將信件拆開。
一目十行,看完她就覺得頭更疼了。
裏面沒說幾句話,甚至還很關心她,讓她安撫三胞胎以及迎接一下爹孃,至於他麼,因爲大嫂是故意躲着的,所以他找人,還得費些時間,讓他們在北辰等些時日。
雖然信件裏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但賀蘭音還是隱隱嗅出一股子的寒意,那寒意是君千墨暗示她知曉大嫂行蹤卻不告訴他,順帶着也暗示君未染的事情她也知情不報,即便這樣他們仍舊很關心她,愛護她,甚至還想要來看看她。
葉翾坐到她的身邊安慰道:“沒關係,乾孃他們怪罪下來,我便替你擔着,且這件事的確是那姓夜的做的太過火些,莫說是他一條命,即便滅了整個西江,他也無話可說。”
誰讓君未染是衆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呢就算小公主有這個想法,他也不該趁人之危纔是。
事即已成,再多說也無益,賀蘭音嘆了一口氣。
夜鶯翻窗而進:“小莊主,人已經帶來了,老莊主要屬於帶一句話給您。”
賀蘭音:“說。”
夜鶯嘴角微微一抽,輕咳道:“恩,他說他的心肝脾肺腎都遭受到了滅頂之災,限您一個時辰之內....呃,回萬劍山莊。”
夜鶯汗如雨下,那個滾字,她怎麼也不敢對小莊主說出口啊。
賀蘭音嘴角一咧,“回去告訴他,半個時辰之內我便回去,讓他洗乾脆脖子等着。”
“是,”夜鶯答應的很愉快,遲疑了一下,又對着葉翾道:“殿下,老莊主說讓您也一同回去,瞧老莊主模樣,似乎是有話想說。”
賀蘭音站起身:“下去吧。”
屋內燭光閃了一下,夜鶯的身影消失在屋內,門外輕輕的響起了敲門聲,有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立在外面。
葉翾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湊過去與她咬耳朵
:“我去看看未染那邊,回來我便與你說說夜滄冥的笑話。”
賀蘭音翻了個白眼,葉翾瞧她面上不屑,脣角卻止不住上揚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想撲上去啄兩口,奈何不能叫屋外的人等的太久,可惜的嘆了一口氣,他身影極快的掠了出去。
直到他的衣角消失在窗前,賀蘭音趕緊打開了屋門,門外立着的人見着她,立即就揚起了一抹笑來:“阿音。”
立在她身邊的小小少年,閃着佈滿星辰的雙眼,甜甜喊道:“姐姐。”
賀蘭音鼻子有些酸,連忙拽着兩人的手往裏帶:“舅母,子溫。”
一進屋內,溫婉便上前抱住了賀蘭音,溫柔的撫摸着她的後背,低聲道:“你受苦了,孩子。”
賀蘭音搖搖頭,拉着母子二人趕緊坐下,給溫婉倒了一杯熱茶,又摸了摸跑到她身邊坐下的林子溫的腦袋,淡然道:“舅母更苦纔是。”
“說的什麼傻話,”溫婉嘆息一聲,她的臉色有些白,溫柔的注視着賀蘭音的時候帶着一抹歉意:“如果不是你,宇昕與他父親就不會再活着了。”
賀蘭音有些難過:“我讓你們三年都沒有見過面。”
溫婉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生離,總比死別強。如果以後能平平安安的安穩一世,即便再分離個三年,我也是願意的。”
已長成小小少年的林子溫兩手也抓着賀蘭音的胳膊,仰着腦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姐姐,這三年來,爹爹和哥哥都沒有來看我,你爲何也不來看我”
眼前的小少年已有八歲,褪去了以往圓潤,抽了條,下巴尖尖,眼睛大又閃,與林宇昕不同,他長的很像舅母溫婉。
對於長的美好又萌的事物,一般女性都沒什麼抵抗力,賀蘭音直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將小包子攬在懷裏,暗暗後悔因爲忌憚沒回萬劍山莊,錯過了小包子的成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