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丸聽她要去向教主打小報告,心下一急:“侄女且慢謝宮寶沒死,老夫就是想殺怕也不易,這小子一身奇門異術,老夫與他切磋,還險些被他傷了。”
他這一急,出招慢了,暴露空隙。
一心把準機會,趁機掃出一杖。
高丸腰間中杖,疼得撕心裂肺。
此時,方思弱得知謝宮寶沒死,一時心花怒放,滿臉堆笑。
她這一高興,思緒就更敏捷了,又道:“其實你殺沒殺謝宮寶,相信教主這回也不會繞你了,聽說有人向教主打了小報告,說你經常偷看教主洗澡,教主聽報後氣得火冒三丈,揚言要把你碎屍萬段”
“一派胡言是哪個王八羔子陷害老子”高丸勃然大怒,嘶吼時又中了顏仙兒一劍。
方思弱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你說是遭了別人的陷害,我看有些不像,那人不僅說你偷看教主洗澡,還說你偷了教主的貼身內衣,這些話有鼻子有眼的,連我都分不出真假來,看來你這次麻煩大了。”
高丸聽着一時心神大亂,又連連中招。
身上疼痛直抵神識,他感覺不對勁:“臭丫頭閉嘴你想害我麼”
“哪有,我在給你想轍呢,我想救你。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隱姓埋名躲起來,別讓教主找到;這第二條嘛,就是乖乖的做個閹人,教主她不是喜歡用閹人嗎,你要是做了閹人,她才喜歡呢。”方思弱笑道。
高丸越聽越氣,極怒之色瞬間轉化成兇殺之氣。
當即舍了顏仙兒和一心,朝方思弱撲來:“臭丫頭吃裏扒外,你是自己找死”
方思弱哪敢迎戰,轉身就跑,怎奈她腳力不及,“啪”的一聲背上中掌,頓時口噴血霧,好似脫線的風箏飛出兩丈來遠,紮紮實實摔在地上,一時間半昏半迷再也爬不起來。
此時,高丸受了奇辱,豈肯罷休,上前又要補她一掌。
生死瞬息之間,一心搶步上前,以背做盾護着方思弱。
這麼一來,高丸掌落,剛好拍在一心背上。
這一掌實有開山裂石之威,一心只覺五臟六腑巨蕩,嘴裏一甜,吐血不止。但他仍自不讓,拖着重傷的身體盤坐在方思弱身邊,把手搭着方思弱小腹上,一邊吐血一邊說話:“女施主,你傷得不輕,小僧要用如意寶印手給你療傷,非常時期,只得冒犯了。”
高丸見一心全沒把他當回事,怒火之中又添一怒:“小禿驢,死到臨頭還敢逞強,我先送你歸西”
“你想要我跟你走,就別殺他,否則我臨死不從。”顏仙兒急喊。
“我考慮考慮。”高丸弓着背,摸着鬍子,直勾勾的看着顏仙兒。
那眼神冒着熊熊浴火,飢渴得難以形容,放佛精神意識正享受那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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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不知名處有人厲喝:“老賊你休想得逞”喝聲未泯,從暗處竄出一人,此人駕霓裳羽衣,正是謝宮寶。
端看他竄跳出來,閃電般抄起顏仙兒,扇翅飛走。
“臭小子又壞我好事”高丸大怒,駕雲疾追。
兩人一前一後,貼着山脈低空飛行,相隔不過四五丈遠。瞧情形,謝宮寶馱人飛行,明顯要慢,這次說什麼也逃不掉了。其實,這個道理謝宮寶何嘗不知,他之所以抄走顏仙兒可不是爲了逃命,而是爲了引開高丸,好讓誅姬幫忙救人。眼下,躍過山頭,估摸着方思弱和一心和尚已經得救,忙把身一沉,落下地來。
其時,天色將亮,前面樹影婆娑,有座荒廟。
謝宮寶輕咦,這座廟不是屠隱埋骨之地嗎。
他收起羽衣,鬆開顏仙兒:“去廟裏躲着,別出來。”
顏仙兒嗯了一聲,靜靜走開,站在廟門口暗抹眼淚。
這時,高丸按下雲頭,衝謝宮寶一陣咬牙,繼而笑道:“仙侄,令師白繼文很多年前就讓秋道仁逐出師門了,按理說軒仙流與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何必強自出頭。看在白老弟的面子上,先前你壞我好事,老夫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這個小騷娘們,老夫實在是喜歡的很,希望仙侄莫再阻擾。”
謝宮寶聽他一口一個小騷娘們,就不由火大。
他容不得顏仙兒遭人wei褻: “哼,你說話比白駝四屎還臭”
高丸對他不屑於顧,斜眼瞪着:“仙侄,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兩人說話如同嘴裏含冰,異常寒冷;彼此的目光更像是殺人的利箭,看得讓人害怕。他們就這麼瞪着,誰也不肯退讓,眼線之間似乎有兩縷殺氣激來蕩去,廝殺得暗無天日,難以言表。
謝宮寶突然伸手結印,背後攬月劍自行出鞘。
那劍懸在半空,劍靈初醒,不覺錚錚作響。
謝宮寶口唸法訣,那劍瞬間變成十把之多。
十把飛劍懸在頭頂,齊朝高丸刺去。
“這招不新鮮看老夫如何奪劍”
高丸背心一弓,五把飛劍穿入他背衣之內;緊跟着微秒變招,卸下外套,一個空中攬月,又將其餘五把飛劍裹進衣內。奪劍如此輕鬆,如此迅疾,簡直匪夷所思,讓人咋舌。高丸一瞬之功奪下十劍,洋洋自得,朝天狂笑:“仙侄,你不是老夫的對手,不要逼我殺你”
他笑聲未落,只見謝宮寶體內發光。
光亮變大,催射出一道人形幻影。
緊跟着,又連續射出十五道之多。
這些幻影從謝宮寶體內暴走而出,像分身一樣,奇妙無比。
人形幻影去勢迅疾,個個舉着寬厚的光刀。
“小子,你敢陰我”高丸大驚失色,趕忙催動真氣,護起一道氣牆。只聽“錚錚錚”響,幻影砍到即爆,好像山倒浪擊,饒是高丸的氣牆結實,仍讓幻影震得五臟六腑激盪,痛苦不堪。不過,十五次攻擊,他還是咬牙挺了下來:“是刑戮三斬幻影斬麼,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