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不知道雍牧師兄探到消息沒有
扇羽飛過一陣,隱隱約約看見前方極遠處有一團黑雲飄動,那雲晃了晃便消失了,謝宮寶沒有多想,催動真氣加速飛行。哪知經過黑雲消失之處,突然有一顆巨石從下界飛擊而來,謝宮寶身子微側,巧妙避開。
他心知不妙,把身子懸停半空,眺望下界。
只見下面叢林起伏,有條水流湍急的溪谷。
那溪谷邊有一座涼亭,亭子裏面好像有人
正俯望間,但聽下面傳來一陣響亮的人聲:
“此去幽都路遠,何不下來品茗一杯”
謝宮寶心道:“看來,真是衝我來的。”
心念之餘,俯飛下去,展眼一望,只見亭子裏面有一張茶桌,桌旁坐着一個青衣老者。這老者不束頭髮,髮絲披肩散而不亂,眼睛有神,臉浮霸氣,不像邪惡之人。謝宮寶慢步走進亭中,冷聲問道:“不知道仙長攔下晚輩,又何指教”
那老者引手請坐:“先品茶後說話。”
謝宮寶依言坐下,端杯聞了一聞。
只覺清香撲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
雖無不妥,他仍不敢大意,只抿了一小口。
那青衣老者問:“可曾嚐出熟悉的味道”
謝宮寶不理解他的意圖,搖了搖頭,道:“晚輩不擅茶道,嘗不出熟悉的味道來,只覺得這茶入口微苦,過喉甘甜,應該屬於避暑涼茶吧。”
那青衣老者笑道:“沒錯,的確是避暑涼茶。爲了迎你,老夫特意去了一趟月牙城寄靈仙堂摘取茶葉,然後又去了壁龍潭取來泡茶用水。五年無音訊,老夫以爲你仍然能夠品茶入味,看來我判斷錯了,你早就忘根忘祖,忘了屠隱囑託。”
聞聽此言,謝宮寶心頭大震,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青衣老者以壁龍潭之水泡茶本就意有所指。
後又牽扯屠隱,豈不等同於是一種言語威脅
要知道,當年屠隱叔侄和謝宮寶之間的事除了鄒奇,世上無人知曉。如今,青衣老者一語點破當年往事,除了威脅,還能是什麼謝宮寶什麼都不怕,就怕屠嬌嬌的去向被人揭露,給她招來不必要的災劫。他倏地站起,厲問:“你爲什麼知道這麼多你究竟是誰”
青衣老者清靜如水,不爲厲色所動。
他一面擺弄茶具,一面緩緩說道:
“人說故人難忘,當年萬里護送之恩,人家姑娘可都時刻記念在心,前些日子知道你還活着,她默默的陪你左右,你可知道天乞幫兇案期間,她不留餘力幫你揭發真兇,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也不能說你記不住,只能說你太傻,既然沒看出來思弱就是嬌嬌。”
思弱就是嬌嬌思弱就是嬌嬌
這句話不斷重複的縈繞在謝宮寶的耳邊。
對啊,思弱和嬌嬌的言行舉止何其相似。
我怎麼這麼傻,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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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謝宮寶鼓大了眼珠看着青衣老者,他感覺這名老者的身份殊不簡單,似乎與方思弱屠嬌嬌存在某種聯繫,否則當年之事他又怎能洞悉想到這兒,心念一動,朝青衣老者細細打量,脫口說道:“莫非你是”
“多謝上仙相告,晚輩這就去龍涎寺。”
聽屠嬌嬌受困龍涎寺,謝宮寶心裏莫名一急。
匆匆站起,做了一禮,改變行程往西面飛去。
夜晚,烏雲蔽月,時有電閃。
西行路上突然下起綿綿細雨。
謝宮寶高空俯望,只見層巒起伏之間有一處光亮頗明,他降落下去,卻是個山澗小鎮。這小鎮極是怪異,人人都哭喪着臉,幾乎家家掛白,街上陰風陣陣的,也少有人出門走動。謝宮寶找了一家客棧投宿,客棧裏面燈光昏暗,掌櫃失神落魄的也不多話,收了銀兩便讓店小二領他去客房歇息去了。
趁小二在前引路,謝宮寶就問了:“小兄弟,你們這裏怎麼怪怪的”
店小二悚然一震,戰戰兢兢回道:“客官,知道怪怪的就行了,您別問,說多了只會嚇着您,晚上您也別亂走亂逛,安安心心的住一晚,明天天一亮,小的建議您收拾東西趕緊離開,最好不要在這裏多留片刻。”
見小二支支吾吾的,謝宮寶就更奇了:“你說給我聽聽,我不怕嚇。”
店小二苦笑不答,把謝宮寶領進客房便退了下去。
謝宮寶一陣無趣,心想,這裏怪與不怪與我何干,我管這麼多閒事做什麼。洗了把臉,飯也不喫,坐在牀上打坐起來。眯眼入定,耳力暴漲,突然聽到隔壁客房傳來人聲,說話的是一男一女。
“睡得正香,你幹嘛拉我進你房間來”
“表妹,表哥想死你了,讓我親一下。”
“親什麼親你別忘了,我是來向你興師問罪的”
“表哥都跟你解釋三回了,你還要我怎麼說表哥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我心想鄒奇反正都承認了,你們母子要是繼續留在軒仙流,這天長日久的難保不會說露嘴不是,所以表哥呢也是爲了你們母子的安全考慮,想偷偷把你們母子接回野拂碑林,這難道錯了嗎不管怎麼說,聰兒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我疼他都來不及呢,怎會害他;再說,你回了野拂碑林,我們還不是天天可以樂呵。”
“別狗嘴吐不出象牙,誰要跟你樂呵了”
“你以前騷勁可大了,表哥還不知道嗎。”
“你別別這樣,我我不想。”
聽着這些yin穢詞話語,謝宮寶猛地猝醒過來,心道:“白姑娘說去殺她表哥,原來卻是私會來了。”他很意外,在西域路上竟然遇上這麼一對狗男女。隔壁肉搏在即,謝宮寶很是氣憤,他以爲白駱衣經歷一場人生慘變,脾性變好了;他以爲白駱衣心裏戀着鄒奇,再也不會任性胡來。哪裏知道,狗始終改不了喫屎,她還是風sao依舊,放蕩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