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肆無忌憚的盯着顏仙兒,伸出舌頭添了添脣:
“阮掌觀,你這弟子白白嫩嫩的我喜歡,給我唄。”
說時,舌頭上下撥動着,像在對顏仙兒意淫跪舔。
顏仙兒噁心想吐,像受驚的兔子往謝宮寶身上一趴。
謝宮寶心裏也氣,一邊拍她肩膀,一邊衝高丸怒喝:
“老鬼,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而阮夢瑩這頭更是氣得直冒火,舉掌要劈:
“淫賊欺我太甚,看我不削了你的嘴”
這時,秋道仁不怒不嗔上前攔她,勸道:
“師妹,稍安勿躁,先聽方丈大師的。”
聽他這麼一說,場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空寂。空寂上前兩步,朝高敢一行打起佛手,溫溫和和說道:“阿彌陀佛,諸位千里迢迢而來,老衲也就直言不諱了。自從方女施主來到鄙寺,貴教聲馳營救的消息也早傳遍中州、西域、北冥三地,老衲甚覺奇怪,奇怪的很,方女施主早在十天前就離開鄙寺了,難道她沒告知諸位嗎今番又何以還要興師動衆”
方泰吉嘴角抹起一絲冷笑,說道: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方丈大師卻是撒了個彌天大謊,小女若在十天前就離開貴寺了,那她爲何遲遲不返其實,方某並不想惹是生非,只是愛女心切,不得不貼着老臉懇求大師。當然,小女擅闖舍利塔,理應受罰,只要大師肯放人,我願替女受罰,如何”
這席話說的既有理又有情,盡顯舐犢之愛。
空寂聽着不免動容,深深嘆了口氣:“方施主老牛舐犢,着實感懷人心,可老衲說的也句句是真,令嬡確實不在貴寺,方施主若是不信,老衲也就無言以對了。”
方泰吉目光一寒,不說話了。
高丸習慣性的摸動鬍鬚,像烏龜出殼極具猥瑣的昂着頭,陰陰笑道:“方老弟,跟這老禿驢客氣什麼,他不肯放人,我們就自己搜,我有預感,侄女兒八成就關在舍利塔。你們帶人把着門口,我進去救人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
這話一出,如同晴天驚雷,頓時震驚當場。
龍涎寺和軒仙流數百人急忙往塔門邊靠攏。
高丸色眯眯的看向軒仙流衆仙子,大笑道:
“慌什麼,我只殺男的,不殺女的。”
阮夢瑩平時最恨淫邪之輩,哪能容他一再調戲,把手舉高口唸法訣,使了祭天劍訣從天招下通靈仙劍。只見那仙劍破開雲層墜落下來,劍身被閃電包裹着,靈氣逼人。不等仙劍着地,阮夢瑩縱入半空取劍在手朝高丸劈落下去:“淫賊,喫我一劍”
仙劍劈落,雷光電閃,但聽嘭聲巨響,把地面都劈裂了。
高丸卻是動作極快,一瞬的功夫就躲去三丈來遠:“阮掌觀,你發什麼火嘛,人說女人四十豆腐渣,你都七老八十了,就算駐顏有術,青春不老,那也沒得趣味了,我是不會要滴。”他口不擇言一腔的淫詞濫調,就連方泰吉、高敢、吳冕也都晃起頭來,在場餘人更不用說,早已情形激憤。
阮夢瑩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幾曾受過這等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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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挺劍欲刺,只聽身後謝宮寶輕喊:
“小光,幫我撕了他的嘴,快去”
小光嗖的一聲竄上前,一邊扭屁股一邊舔着手指,昂頭瞪着大眼珠子看着高丸。然後,嘻嘻的賣乖賣笑,趴在高丸腳下擦鞋。高丸大笑:“哈哈,這娃兒還懂得溜鬚拍馬,很好,很好。”這時,高敢眼珠一轉,提醒:“老鬼小心,這東西我在典籍裏見過,好像是驕皮娃娃,殊不簡單”
他一語未完,只見小光一縱上肩,在高丸嘴上一通亂抓。
行兇已畢,遂又跳下地,拍了拍屁股逃到謝宮寶的懷裏。
最後,可恨可氣的回頭朝高丸吐口水、伸舌頭、做鬼臉。
這場面甚是滑稽,在場之人無不發笑,連和尚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阮夢瑩泄了心頭之氣,笑道:“這老賊嘴上無德,就該有此一報。”顏仙兒靠到謝宮寶耳邊也道:“好是好,可惜他還活着,想到那晚他欺負我,我就恨不能。”謝宮寶道:“他修爲很高,殺他不易,不過若得機會,我會幫你出氣的。”
顏仙兒臉上一甜,滿足的點了點頭。
此時,高丸的嘴被抓出三道口子,捧着嘴巴,狼狽之極。面對眼前如雷鳴般的嘲笑聲,他惱羞成怒,呸呸呸吐了三口血沫子,衝謝宮寶喊:“臭小子,你自己不敢出手麼叫個娃兒陰我,你把你師傅的臉都丟光了”
謝宮寶很是厭他,言語上自然免不得一番挑釁:
“連小孩都打不過,我要出手還不打死你了。”
高丸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抽出軟鞭索戰:
“放你媽的狗屁來來,我讓你三招”
謝宮寶一臉冷峻,很是不屑的斜眼看他:
“手下敗將,還敢言戰想跟我打也行,不過事先得立個約定,我若打贏你了,你們幡屍教就得規規矩矩下山,不能在龍涎寺滋事生非;相反的,你若贏了,我也會老老實實的下山去,就算你們在這裏殺人放火,我都不管了。怎麼樣,這個約定你要是肯立,我便跟你打。”
“打個架還整這麼多事,不打拉倒”高丸道。
這時,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高敢忽然大笑起來:
“打,怎麼不打,謝掌觀,你這主意不錯。方纔我還在想,要是硬闖塔門,今晚這兒怕是要堆屍如山、血流成河了,要是以比武論輸贏,倒是可以免去一場殺伐。方丈大師,秋掌門,我看不如這樣,三局兩勝定輸贏,我方若是輸了,馬上下山,再不討饒;但要是我方贏了,就請兩位不要再阻我進塔了,如何”
秋道仁端正臉色,不溫不朗說道:
“堆屍成山又如何,血流成河又如何,我輩修道所爲何來,不正是守正辟邪麼,你當我們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嗎。更何況,我軒仙流和龍涎寺實力佔優,縱有死傷,料來也能盡誅你等邪魔,你說,我憑什麼還要立此賭約。”
對付魔教,他向不手軟,此時此言更有硬拼之意,
姜在黔、谷蒼永、王忠殊、阮夢瑩皆隨聲應和。
而三佛卻是環顧一笑,空寂道:
“老衲倒是覺得此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