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兒,張翠兒從九幽齋走了出來。
陸景升撫摸顎須,臉上堆喜,先不做聲。
等張翠兒繞過大石,他才從石後閃出:
“翠兒姑娘,請留步。”
張翠兒啊了一聲,頓步回頭:“原來是真人,奴婢奴婢嚇了一跳。”
陸景升抿嘴微微一笑:“對不住了,是貧道唐突了。對了,今天雄起一死,我怕他那幫手下會拿你出氣,往後有什麼難處,你儘管找我,貧道願意替你出頭。哎,說到底,也是謝老弟太不解風情了,他應該留下你纔對。”
張翠兒欠身補了個禮:“真人切莫這麼說,公子是正人君子,他兩番救我,都不索取回報,奴婢是敬重他的,可惜奴婢現在身子太髒,留在公子身邊怕會辱沒了他,所以不敢有這種奢望。”
陸景升哦了一聲:“兩番救你,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張翠兒點點頭,笑道:“嗯,奴婢以前服侍過公子。”
“這倒奇了,你們居然認識。”陸景升假裝驚訝,瞄着旁邊一條暗道,拉住張翠兒的手往暗道走去:“你跟我來,那邊安靜,我們去那邊說說話,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認識謝老弟的。”
張翠兒給他拉着,邊走邊應:“哦,好吧。”
這條暗道平素少有人來,極爲廕庇。
兩人走了一段,摸到一塊大石後頓足。
陸景升背靠大石坐下,拍拍地面示意張翠兒坐他旁邊。
張翠兒誠惶誠恐,直搖頭:“奴婢身份卑賤,哪敢跟真人坐在一起,奴婢就站在這裏,您有什麼話就請問吧。”
“貧道說你坐得你就坐得,這地上太涼,你乾脆就坐我身上吧。”陸景升伸手一把摟住張翠兒的小蠻腰,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張翠兒嚇得不輕,慌慌張張的掙扎起來。陸景升輕搖她的身子:“怎麼坐我身上,還亂動啊”
張翠兒不敢掙扎了:“真人,這樣這樣不好。”
陸景升摟着她,呼吸急促起來:“雄起在時,貧道不便過去做你的生意,何況貧道是一門之主,要顧忌顏面,往後這個時間點你每天都來這裏伺候貧道,你放心,貧道是正人君子,完事後絕不賴賬。”
張翠兒臉上一紅:“奴婢以後不做這營生了,您您別使強。”
陸景升手腳並用,越發癡迷起來:“你不做這營生,你怎麼活”
張翠兒使勁去掰他的手:“奴婢想好了,從明天開始出工幹活,我想別的女人都不怕苦不怕累,我也不應該怕苦怕累,總之我就是死也不讓男人碰了。真人,求您了,您就放過奴婢吧。”
陸景升已然着魔,非但不聽,反而將張翠兒壓住了:
天你出工幹活,今天你就從了我吧。”
張翠兒哽聲泣道:“您真是正人君子嗎您要真是正人君子,就不會對我用強了。看來我說什麼也沒用了,您本領高強,奴婢拗不過你,可是奴婢可以可以咬舌自盡。”
聽說她要自盡,陸景升神智立時清醒,從她身上彈跳而起:“別,你別自盡,貧道這輩子從來沒因這事弄出過人命,也從來沒有對人使強過,在你這裏我也不能破例。哎算了,貧道不強求了,你走吧。”
張翠兒從地上爬起來,整理好衣裝。
而後抹了淚,泣笑:“您是個好人。”
陸景升也提提褲衩:“今晚的事不要跟別人說。”
“嗯,奴婢不說。”張翠兒欠了欠身,轉身走了。
等張翠兒走遠,陸景升也順着暗道往外走。
可是走了十多步,忽覺頭頂上有呼吸聲。
他猛然擡頭,看見陳幻山蹬在凸石之上。
這一觸目,把他嚇了一跳:“陳兄,你”
陳幻山打個哈哈,跳了下來:“原來陸兄說要方便,支開我,是來尋花問柳了。你我相交幾十年,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有這口嗜好,你藏的夠深的嘛。”
陸景升老臉一紅,惱道:“你竟然跟蹤我”
陳幻山拍他肩膀,笑道:“別惱了,走吧。”
陸景升沒好氣問:“走走走走去哪兒”
陳幻山臉色一正,眉頭微微一鎖:“剛纔我看見藍宮衛帶兵上來,估計是來找謝老弟的晦氣的,我們倆看看去吧,謝老弟真氣未復,我怕他會喫虧,必要的時候我們應該幫把手。”
陸景升身形挺了挺:“好,那去吧。”
他們二人之所以如此緊張謝宮寶,全因對謝宮寶寄予厚望,自打關來這烏鏡枷之後,他們倆無時無刻不想逃走,可是由於體弱力薄,他們沒法衝破關卡和結界,原以爲這輩子就這麼玩完了,哪料謝宮寶仿如天神下凡突然駕到,這等於給了他們無限的希望,他們堅信以謝宮寶的修爲,逃是遲早的事情。
從暗道出來,看見從崖底奔來不少烝鮮族人。
而在九幽齋的路口邊上又有十多個兵卒攔道。
陳幻山和陸景升心知不妙,雙雙一縱,從兵卒們的頭頂躍過,搶步趕到九幽齋。可是九幽齋已讓幾十個兵卒包圍,石亭裏,藍宮衛和嚴松押着族老,似在要挾謝宮寶。見此情形,陳、陸二人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但見嚴松一腳踢在族老的膝蓋彎上,族老立足不穩噗通跪倒。
謝宮寶喝喊:“嚴松相安無事才幾天,你又整什麼幺蛾子”
嚴松一手按住族老的肩膀,一手搖扇:“師弟,你說錯了吧,不是我整幺蛾子,是你在找我麻煩。在烏鏡枷每件事都是有規矩的,你聚衆殺人,我若不加以懲治,我威嚴何在,往後還怎麼管理烏鏡枷。”
謝宮寶道:“哼,雄起挑釁我,怎麼就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