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影 >第三百零八章 一代名妓的養成
    聞聽此話,顏仙兒猶如一道閃電衝入腦門,喜呼:“真的嗎”

    喊時,從牀上彈跳而起,發覺自己仍在白駝山莊的客房,適才在她耳邊私語的謝宮寶像是一場美夢。她坐回牀上,把被單拉到脖子間,一陣惆悵,她晃了晃頭,使勁的回想,忽又覺着不想是假,因爲她的鼻子仍能聞到謝宮寶的味道。她心裏高興,暗道:“宮寶定是魂體出竅過來看我,那他人呢”

    稍作激動,環目微掃,喊:“宮寶,你還在嗎”

    喊聲繞樑環壁在屋裏迴盪,卻不見謝宮寶現身。

    但屋外傳來回音:“師妹,你醒了,你還好吧”

    顏仙兒聽着像是徐真,神經微微一緊,拉下被單看了看,方纔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也感覺有些莫名的燥熱,心道:“我這是怎麼了是宮寶對我做過什麼了嗎”想着想着,輕咬嘴脣,心裏笑開了花。緊接着又暗暗想道:“定是徐師兄聽見動靜,過來敲門,他才走的。徐師兄,你你真是大煞風景。”

    她有些不高興了,淡淡回道:“我睡覺呢,你來做什麼”

    徐真輕聲道:“天快亮了,你起起吧,咱們該上路了。”

    “好吧,等我一會兒。”顏仙兒與猶未盡的泄了口氣,穿好衣服,稍作梳妝,開門出來問:“幾更天了”

    徐真見她臉色無疑,松下口氣:“四更天。”

    顏仙兒微微皺眉:“你叫早了,還有兩個時辰才亮。”

    徐真瞄了一眼白駱衣的閨房,笑道:“這時候走剛好,一會兒天亮了,保不齊白姑娘又想出什麼理由留你,乾脆就趁她熟睡的時候不辭而別是最好的。”

    顏仙兒點點頭:“也對,那就走吧。”

    “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徐真回房收拾完備,輕輕帶緊房門,隨後跟顏仙兒躍出白駝山莊,投往妖山去了。

    顏仙兒和徐真離去之時,其實白駱衣一直趴窗看着。

    眼看制定的計劃功虧一潰,她極是不甘,一掌把窗也打爛了。不過轉念想了一想,又嘴角掛笑,喃喃說道:“徐真啊徐真,我就不相信聽了半晚的銷魂聲,你會不動心,別自欺欺人了,我料你往後必然越發癡狂,說不準將來不用我幫忙,你自會克服障礙,有所行動的。”

    想到這兒,心境爲之一振,滾回牀上睡覺去了。

    天亮時分,白夫人敲開她門,火急火燎說道:

    “你姨父來了,說要帶走聰兒,你快看看去。”

    “什麼”白駱衣也不梳妝,直奔前院大堂。到了大堂,看見白鹿寒和馬源坐在堂上端杯品茶,而聰兒則由一名丫鬟抱着侍立在馬源身後。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大堂,把聰兒從丫鬟手中搶了過來。

    白鹿寒拍桌瞋吼:“沒規矩我沒傳你,誰讓你進來的”

    白駱衣把聰兒交給後面追來的白夫人,然後才挺了挺腰桿,跟白鹿寒理論:“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聰兒是我生的,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別想帶走他”

    馬源皮笑肉不笑:“這話可不對,聰兒也是擒龍的骨肉不是。”

    白駱衣可不喫這一套:“以前你不肯承認,現在認,晚了。”

    馬源也不惱,看向白鹿寒,示意他說句話。白鹿寒理會他的意思,輕咳一聲,說道:“駱衣,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胡攪蠻纏,擒龍死於非命,你姨父帶走聰兒延續香火是理所應當的,你要明白這個道理。再說,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你大好年華,不能因爲聰兒耽誤了後半生,我想過了,隔壁村子有個殺豬的後生看着不錯,明天我請個媒婆過去說媒,事成之後,你索性就嫁了吧。”

    白駱衣眼圈一紅,哭吼:“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白鹿寒斥喝:“放肆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好我做不了主,那我跟這個家再沒關係了成不成我們母子現在就走”白駱衣從白夫人手中接過聰兒,奪門要走。白鹿寒冷哼一聲,一個瞬步欺到白駱衣身邊,閃電出手奪過聰兒,而後拋給馬源:“老怪,我就不留你了,你走吧。”

    “親戚之間沒必要搞成這樣,哎。”

    馬源假模假式的嘆了口氣,抱着哭喊不止的聰兒駕雲往北投去。

    白駱衣恨恨的瞪了一眼白鹿寒,朝天喊話:“把聰兒還我”喊時,往外追去,到山莊門口劫了一匹快馬繼續縱騎追趕,她知道自己追不上馬源,但爲了爭回聰兒,哪怕一路奔到野拂碑林,也在所不惜。她聽見白夫人在後面哭喊,要她回來,可此時她怨氣沖天,心裏堆滿了恨,任誰喊也沒用了。

    如此歇馬不歇人,往北狂奔了十多天,穿過千山萬水來到野拂碑林。

    然而野拂碑林上上下下都不待見她,她是敲門門不應,叫人人不回。

    在碑林外頭整整糾纏了五天,最後不得不帶着失望跨馬南下。

    此時,她風餐露宿近一月,衣裳髒破,髮絲凌亂,兩眼無神,就像個失智的乞丐,任馬遊行。等她稍稍恢復神智之時,已不知走了幾天,更不知走到了何方地界,只知道進了一個山谷,谷中有良田肥草,田邊築着幾

    十所屋子。

    她從村子裏路過,也沒有下馬。

    但剛出村子,她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緊接着,那馬嘶鳴一聲,放蹄跑了。

    白駱衣捂了捂肚子,才知道自己是餓了,餓的沒了力氣。

    她沒爬起來,就躺在地上,心想人這一世太苦,或許死了更好。

    旁側山洞洞口,蜷縮着一個髒兮兮的老乞丐,看見白駱衣墜馬,畏畏縮縮的走過來問:“大妹子,你咋樣了,還能吱聲嗎”瞅着白駱衣瞪着兩隻眼睛,他膽小的往後退了兩步,又道:“大妹子,你別瞪眼,俺知道俺身上又髒又臭,俺走快就是。”

    說完,卻又沒走,蹬着瞅着,大咽口水。

    耳聽得白駱衣唸叨着“奇哥”兩字,那老乞丐又猴急似的爬上前:“大妹子,你叫俺嗎俺不叫奇哥,俺叫老憨頭。咦不對啊,你眼珠子不會動嗎你不會是個傻子吧”說到這兒,咧開兩排黑漆漆的牙齒喜笑,壯着膽子碰了碰白駱衣,見她沒反應,遂將白駱衣抱進了山洞。

    這一進洞,就是一天一夜。

    次日上午,那老憨頭提着褲衩,腿腳發軟的鑽出山洞,像犯了大罪似的賊眼溜溜的東張西望,確定周邊沒人,忙踉踉蹌蹌的順着峽道逃走了。隔了一會兒,村裏走出來兩個中年男子,嘴裏叼着木根,站在洞口喊:“老憨頭,今天村裏有活兒,你幹不幹喂,跟你說話,幹不幹好歹吱個聲”


章節報錯(免登陸)